第488章 噬界蛊
火行、刀、剑、黑暗、光明、时间、空间……等一共九条恢弘大道陈列四方。
姜哲若有所感，再抬头看向正上方苍穹。
那里有一只无比巨大的大手，手指纤细，指甲锋利，呈爪状，带着至高无上的霸道，笼罩苍穹，令姜哲心灵都受到了撼动。
一道生万道！
存在于这里的正是“万道爪之本源”！
姜哲心里其实有些遗憾。
‘波林至尊好像还掌握着‘万道生死本源’，如果在此处，对我的助益才是最大的。’
余光不禁撇向虚空中某一方向的一片苍茫雾气，心底里叹息。
那是「生死道」，不过相较「万道爪之本源」就显得很“稚嫩”了。
“咳前辈，我有一事相求。”
“你想让那位被你忽悠来的徒弟也参悟我家主人之道？你对她倒是不错，可惜，不行！”
银发红瞳女冷笑道：“道君，我是瞧不上的，若非你有些特殊，我也懒得理你。”
“前辈，怎么能说我忽悠她呢？我好歹也尽到了做师长的职责，我要修终极毁灭道，指点一修有一条最强之道的道君，还不是轻松的事？”
姜哲为自己争辩了一句，又为徒弟争取道：“前辈，我为墨痕推演过的，她将来很大概率能合道成功，灵魂又有异，有望修行到‘道心圆满’，我再将我的「终极毁灭道」传承给她，别看她现在只修有一条最强之道，前途有限，待合道成功，才是她真正起飞之时，我敢说，您挑选的永恒帝君中的九成九，都不如她前途明朗。”
银发红瞳女不禁哂笑道：“终极毁灭道？哼，你张嘴一说的倒是轻巧，真不知道该说你自信，还是自大。”
姜哲摇头道：“前辈，你不懂，我的情况，修不出「终极毁灭道」就是最大的失败，我就是整个混沌宇宙最愚笨的修行者。”
银发红瞳女盯着姜哲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除了他自己抛出来的跟脚，是由至尊神晶孕育出的生灵，好像没什么特殊的？
额，不考虑他那异常的世界投影；不考虑他那媲美一步道君的磅礴法力；不考虑他那一柄疑似宇宙之宝的血刃……
银发红瞳女：“……”
等等，他这具身躯的特点很像是一第二元神，若这真是一尊第二元神，他的本尊要强悍到什么程度？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予她一场机缘。”
姜哲顿时目光古怪，面子？还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可真是受宠若惊。
以后出去又有吹嘘的本钱了，至尊洞府之灵都要给我面子？啧啧
“小子，你也要清楚，至尊之道，缘浅之人是看不得的，大补药吃多了，也能吃出问题的。”
“前辈，我记住了，我会照看好她的。”
“嗯，放出来吧。”
姜哲把墨痕道君从化血神刀里放出来，师徒俩就在至尊洞府里修行起来。
……
转眼，已是千年后。
对于道君来说，不过是打个盹的时间，这么点时间内，他们的“道”都不会有多少增进。
盘坐在法坛中央的姜哲悠悠醒来，睁开的双眼，竟好似一对黑洞，绽放着极致的毁灭意蕴，散发着一股吞噬万事万物的恐怖气息。
眼睛一闭，再睁，恢复如常，仿若刚刚的只是一场幻梦。
唯有背对姜哲，同样分润法坛增益悟性效果的墨痕有所察觉，感觉如芒在背，打了个寒颤，回头一看。
“嗯？师尊？您醒了？刚刚……”
“有所突破，我已走到世界境极致，不日便晋升道君。”
“极致？何为极致？师尊，我在终焉谷场里得知，融合最强之道，不论是两条、三条、四条、五条……最终道的威能都没有太大差距的。”
墨痕道君疑惑，求教何为“极致”，想要知晓为什么会存在师尊这般逆天的世界境。
姜哲微微一笑，“徒弟，可曾听说过‘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一句偈语？”
墨痕道君摇头，“没听过，但是，师尊，我能理解偈语中蕴藏的道韵。”
“那也好，起码能听懂了。”姜哲一笑，继续解释道：“徒弟，融合最强之道，融合的最强分支再多，那也只是偈语里的‘三’，虽也是万物之源，但终究还是不够根本。真正的世界境极致，要做到变‘三’为‘一’，名为「终极之道」。当你悟透之时，宇宙本源自会为你降下感应，且在之后，它会因为你的合道失败而悲伤，因成功而欢庆。”
刚刚，姜哲就引来了毁灭道本源的共鸣，已经将“吞噬世界”的毁灭感悟，根据此界规则转化成了「终极毁灭道」。
墨痕道君瞪大蛇眸，一对竖瞳缩成针尖状，感到难以置信。
“师尊，既然融合最强之道之上还有更强的‘道’，可是为什么我从未听过任何风声？我们新弥域界再怎么说，在茫茫混沌里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大域界，居然连新弥域界内都没有「终极之道」的传说。”
“徒弟，你不过一刚晋升的生死道君，哪会知晓这等隐秘，别的我不敢说，你们那位新弥神帝一定是知晓「终极之道」的。”
“他说的没错，混沌宇宙中的隐秘，岂是你一小小道君能尽知的？哪怕你先前的老师在新弥域界地位不俗。”
消失许久的银发红瞳女再次现身。
“「终极之道」，许多异宇宙之主乃至是主宰们都知晓，这是一条注定失败的道途，被刻意封锁了，不允许广为传播。”
“注定失败？”
墨痕道君惊恐，道出此言的是至尊洞府之灵，绝对不是无的放矢，那师尊怎么办？
墨痕道君看向姜哲，投去求证的目光。
姜哲亦是点头，“历来的终极道君都死了，无一合道成功，也许我也会是其中一员。徒弟，我收下你，是希望我的‘道’能有继承，你合道成功后，借鉴我走到合道边缘的「终极毁灭道」，想必能在修行路上走的更远。”
“不，师尊，您惊才艳艳，不会失败的，我更希望参悟您传给我的永恒终极毁灭道。”墨痕道君连连摇头。“哈哈，那就借徒弟你吉言了。”
师徒俩情真意切，银发红瞳女却目光越来越古怪，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他们。
“小子，你的推算还真有点东西。”
“前辈，什么？”姜哲诧异。
“你算她未来的修行路很是顺畅？但是究竟有多顺畅，能走多远，恐怕还要落在你身上。”
姜哲一愣，你搁着搁着呢？
“前辈，我是她师尊，她修行路应在我身上不是应该的吗？”
“对，也不对，你且听我细细道来。”银发红瞳女摇头，“我本欲再予你一桩机缘，这份机缘有些特殊。”
姜哲眉头轻挑，他记得纪宁得异兽洞天之灵赠予了千叶青灵，以此收服了混沌源兽，难道他也有类似的福源？
是，是了，没错！
波林至尊炼制的所有异兽洞天都是为了战败做准备，里面的宝物再差也要能造就异宇宙之主，不然所谓对抗西斯族就是笑话。
姜哲好奇问道：“前辈，敢问这份机缘是怎么个特殊法？”
“它们是活的，需要你去降服，过程九死一生，但如果你的终极毁灭道都得不到它们的认可，那这份机缘大概难有人继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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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能将之降服成功，最浅显的作用，便是改善你这具‘孱弱’的仙躯，让你能像炼体流修行者一般拼杀，相较他们千锤百炼的神体甚至在各个方面都犹有过之。
再者，就算你最终合道失败，真灵溃散，即将陨落，还能将这份机缘传承下去，结合你的「终极毁灭道」，能造就出一位近似混沌源兽般的存在。”
说着，银发红瞳女瞥向墨痕道君。
“她的悟道境界越高，结合你留下的机缘，哪怕不能成就至尊，也有望跻身至尊之下，混沌宇宙无尽生灵之上。”
墨痕道君意识到至尊洞府之灵说的是她，一时间惶恐起来。
一旁，姜哲却抚掌赞叹。
“妙！妙啊！前辈，我这人有些贪，既然有这么棒的机缘，那我一定要去试试谋取了。”
银发红瞳女饶有深意的道：“终极之道合道必定失败，你所做的一切，都会是给他人做嫁衣，你说你精通推演之道，你自己有算出来吗？”
姜哲却是洒然一笑，“不用算，合道失败，我的一切要传承下去；合道成功，哪怕是成了终极帝君，我的一切也要传承下去。”
他这具分身可是三尸之一，未来必定回归主身的，到时候一身积累，与其白白浪费，不如悉数赠予徒弟。
正是打着如此主意，他才收下了和自己无比契合的墨痕道君做弟子。
银发红瞳女微微蹙眉，片刻后才道：“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合道失败要将我赠予你的机缘转赠时，对方必须是修毁灭道的永恒帝君，我要为我家主人负责，他准备的资源是拿来培养对抗西斯族的强者，不是浪费的。”
姜哲看向墨痕道君，打趣道：“徒弟，听见没？你可一定要合道成功，不然为师拼死拼活谋来的机缘，就要便宜别人了。”
说着，姜哲面容又一肃，道：“而且，前辈刚刚也特意强调了，需要修行毁灭道的永恒帝君来继承，我怀疑龙七主宰找的就是这一桩机缘，你们之间的因果纠缠可真是深啊。”
“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龙七主宰是谁，我家主人布置于此地的一桩机缘，天生契合‘毁灭道’修行者。”
随即，又瞥向姜哲，警告一句。
“你也别过于得意，在我眼里，你谋得那一桩机缘的几率，可要比你徒弟合道成功的概率低得多。”
姜哲耸耸肩，开玩笑道：“再低也不过是五五分，成功或失败，一半一半。”
“师尊……”墨痕道君担忧，要劝姜哲。
千年来的陪伴、指点，他们之间的师徒情早就渐渐浓厚起来。
“墨痕，你不必多说，我修终极毁灭道，与之相关的机缘，我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这可不单单是为了你，你不要乱想。”
“好了，你发誓吧。”银发红瞳女催道。
姜哲也不含糊，从徒弟那里要来誓言石，直接发誓。
“晚辈若能得波林至尊前辈遗留机缘，未来合道失败后，必将此机缘择一修有永恒毁灭道的弟子传下；若我之弟子无缘承受，则会寻一合适的毁灭道主宰传承此机缘！”
银发红瞳女满意的点头，“好，现在我和你说说机缘是什么。”
姜哲肃容以待，他很清楚，这绝对是一桩能比肩“千叶青灵”的大机缘。
蛇女虽然还在想着「终极之道」的事，但也竖起了耳朵，哪成想，对方的第一句，就让她觉得没头没尾。
“小子，你顺着空间裂缝降临时，有没有探索你降临的那片黑暗区域？”
姜哲恍然，道：“前辈，您口中的机缘难道是指那一根被波林至尊前辈削出来的、十万八千丈之高的石柱？”
“没错，你小子果然有些门道，能以祖仙之身窥见那一根石柱。”
银发红瞳女赞了一句，继续说道：“那一片黑暗空间，是我们脚下这座虎劲战堡的供能区，本来放置着一颗完整的‘黑殃石’做能源核心，被我家主人击碎，战堡才彻底瘫痪，没了威能。”
“我要予你的机缘，就在‘黑殃石’里。我家主人既是将其击碎，也是将其炼制了一番，将最终造化封在石柱里，等待有缘人摘取。”
没等姜哲追问所谓的“黑殃石”有何特殊，银发红瞳女继续娓娓道来。
“‘黑殃石’是一种连我主人至尊都要珍视的材料，不可多得，也称其为‘吞噬能量的虫卵’。顾名思义，‘黑殃石’里能孵化出一种名为‘噬界蛊’的虫子，它们成群结队，壮大后近乎一毁灭性天体，一掠而过，一座域界就会被虫群吞噬干净。到时候，就算至尊想要解决掉它们都不容易，但凡跑掉一只，都能死灰复燃，通过吞噬万物，重新壮大回巅峰时的虫群规模。”
“而被我家主人炼制过后的‘噬界蛊’有了被降服的可能，小子，我想你进入石柱中，尝试成为它们的主人！”
银发红瞳女紧紧盯着姜哲，说出了她的计划。
“小子，这一份机缘几乎就是赌命，你可能会被幼虫们吃的连渣都不剩，你敢不敢尝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