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平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三婶的攻击,涨红了脸,大声解释:
“我申平能当村长,靠的是村民们的信任,我问心无愧!你污蔑我,还诋毁小辈,甚至对父母恶语相向,大家都看到了,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动的手。”
三婶哪里肯听,哭得愈发大声,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大家快来看啊,村长打人啦!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说着,她突然冲向一旁的桌椅,用力一掀,桌椅倒地的声响在屋子里回荡。紧接着,她又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四溅。
石勇也不甘示弱,在一旁添油加醋:
“申平,今天这事没完!我们要去镇上告你,让你这个村长当不成!” 石头看着混乱的场面,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但想到奶奶的叮嘱,他强忍着冲动,冷静地说:
“你们闹够了没有?今天咱们就把事情说清楚,到底谁对谁错!”
三婶却充耳不闻,依旧哭闹不止,甚至躺到地上打起了滚,头发散乱,模样十分狼狈:
“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石勇则站在一旁,仰着脖子朝申平和石头这边,边吐口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整个院子里乱成一团,这场冲突仿佛陷入了无解的僵局,亲人之间的关系也降至冰点。
二婶是跟三婶一起来的,站在一旁,看着大势已去,便朝还在地上打滚的石头三婶走去,靠近以后:
“老三家,今天怕是没办法达到目的了,我们先撤,后面找机会再来。”
还在打滚的三婶闻言,哪能听的进去,嘴里嚷嚷着:
“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二婶看劝不动石头三婶,便在一旁摇了摇头,再这样闹下去,只会对她们越来越不利,到时候全村人都会把矛头指向他们。
二婶见大势不好,便不再过多的参与,悄悄的朝人群后面走去。
围观的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满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这时刘大爷拄着拐杖,上前一步,声色俱厉地说道:
“老三家的,你平日里对你公公婆婆不管不问,今天还来这儿撒野,搅得一家人不得安宁,像什么话!申平当村长这些年,为村里做了多少实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污蔑他,还对石头恶语相向,换谁都忍不了!”
刘奶也跟在旁边附和: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丢人现眼!你爹妈要是还在世,得被你气活过来!当初我都不该你给说媒说到石家来。” 刘奶是三婶媒人,听到刘奶这么说,三婶也觉得彻底没了希望,便躺在地上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喊道:
“我算看明白,你们都欺负我们家,好啊,你们就等着吧,等我们石勇以后有出息了,一定要你们好看。”
随后从地上爬起来,喊了一声:
“石勇,我们走。”被喊了一声的石勇,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石头,便跟在自己母亲身后一同离去。
这场闹剧也算是暂时告了一个段落,石头看着离去的三婶和在的哥哥,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应该是最亲的亲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村民们看好戏结束,便一一散去,只剩下,刘大爷和刘奶,还有村长申平。
申平看着愣在原地发呆石头,走上前,拍了拍石头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有力:
“石头,别往心里去,今天这事儿,错不在你。”
石头默默的点了两下头。
刘大爷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老三家这脾气,要是再不改改,往后有她苦头吃。石头你别往心里去。”
刘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目光中满是心疼:
“是啊,石头,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刘奶说。”
石头回过神来,感激地看向三人:
“谢谢刘大爷、刘奶,还有申平大伯。今天要不是你们,这事儿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我就是想不明白,三婶和堂哥为什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
申平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你三婶一直觉得村里的分配的地不公平,又眼红你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心里难免不平衡。加上石勇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就喜欢惹是生非,才会闹成今天这样。”
刘大爷赞同道:
“没错,石勇就是被你三婶给惯坏了。那孩子成天跟一帮混混混在一起,迟早要闯大祸。”
奶奶眼眶泛红:
“今天多亏了你们帮忙。”
刘奶连忙上前,拉住奶奶的手:
“嫂子,咱们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也别太伤心,事情总会过去的。”
奶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造孽啊。”
刘奶心里也有些惭愧的说:“要说这事也有我的责任,当年我要是不说这个媒,也不至于现在闹成这样。”
奶奶摆了摆手:“这事不能怨你。算了,不说这闹心的事了。”
院子里的气氛逐渐缓和很多,石头知道,虽然这次他三婶暂时败下阵来,但是以她三婶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
石头看向刘奶问:
“刘奶今年刘伟什么时候回来?”
刘奶闻言笑了笑:
“估计又到腊月28了。”
石头点了点头,随即接着问:
“我听大眼说,小伟已经专业队了,还很有可能进一队啊。”
刘奶点了点头说:“是啊,他们队教练对他挺重视的,说小伟这孩子能吃亏,抗练,抗压能力也强,说是进一队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石头闻言心里升起一股自豪感,衷心的替自己这个发小开心。
在石头看来,人生在世,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有多少人为了碎银几两,压断了脊梁,又有多少人为了生活,做着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事情。
刘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并且还能坚定和坚持下去,无疑是幸运的,石头为刘伟既能实现自我价值,又能为自己的生活注入源源不断的意义,做为一起长大的发小,这怎能不让他由衷地为其感到高兴。
一转眼马上就要过年了,石头还像去年一样为家里准备了丰盛的年货,自从石头有了经济能力以后,家里的生活可以说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
曾经,吃肉这件事对石头他们一家来说是很奢侈的事情,常常要靠热心的刘奶接济。
如今,一家人餐桌上的选择丰富多样,每顿饭菜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