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裴月白挑眉,走到池南枝身边,不由分说的揽住她的肩膀,把人推着往不远处停着的马车走去。
盼安和咚咚刚要跟上,就被一个男人拦了路。
盼安和咚咚对视一眼,知道男人不是善茬,当然他们不是打不过,是真打起来,就要惊动旁人了。
左右裴月白不是别人,跟他们主子关系匪浅,裴月白不会伤害自家主子,这点盼安还是很清楚的。
而这边,池南枝被裴月白推着上了他的马车。
马车里烤着炭火,暖和极了。
“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池南枝勾唇,笑问。
裴月白也是一笑,捧起池南枝的脸就吻了上去,“死在公主手里,我愿意。”
裴月白这人,就是能轻易挑起池南枝的情欲,即便现在是在马车上也不例外。
她轻轻一笑,一只手勾住裴月白的脖子,一只手挑起裴月白的下巴,“这么喜欢缠着本宫,喜欢上本宫了?”
“公主绝世容光,在下不敢辜负。”
裴月白说罢,再次缠上了池南枝的唇,他的吻热烈又急切,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
池南枝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马车内一片旖旎。
突然,“啪——”一声,池南枝甩了裴月白一巴掌。
她微微皱眉,“放肆。”
裴月白歪着头,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但他却不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公主难道不喜欢吗?”
池南枝脸颊微红,瞪了他一眼,“喜欢,不过换一个人,本宫一样也喜欢。”
裴月白脸色有一瞬的皴裂,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轻抚着池南枝的脸庞,“公主故意激怒我?让我吃醋?”
池南枝靠在一旁的矮枕上,拢了拢凌乱的衣裳,看着裴月白没说话。
两人眼神交汇那瞬间,裴月白再次欺身上前,“公主成功了,我吃醋了。”
说罢裴月白便又要放肆,可这回池南枝却没有纵着他。
“你个小倌有什么资格吃醋。”池南枝推开了他,“宝贝,你的身份,将来本宫的夫君,是可以随意发卖了你的。”
裴月白知道池南枝是在故意气人,他也确实被拨乱了心弦,但若是这点口头挤兑都受不住,那他就真的白活了这么些年。
裴月白轻笑一声,再次凑近池南枝,“那公主现在就杀了我吧。”
池南枝别过头去,下意识的要躲避裴月白暧昧的眼神。
“人活一世,情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池南枝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说这句话,是为了警告裴月白还是告诫自己,她分不清。
“是吗?”裴月白的手抚上池南枝的脸,轻轻捏了一下,然后往池南枝的腰上游走,“那公主抖什么?”
池南枝心中一动,又迅速恢复了冷静,“情爱和情欲是两码事。”
裴月白并不在意池南枝的否认,他笑了笑,没再继续。
马车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池南枝没有追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她把窗户推开了一条缝,让寒风吹进来。
“方才为何那样说?”池南枝问。
裴月白睨了她一眼,道:“谯昀性子要强,年纪虽小,可对唯一的妹妹极其爱护,今日你们在乔府不欢而散,现在冒然出现在他家门前,你觉得他会不会认为你是在威胁他?”
“你还没有经过他同意就擅自让郎中上门给他妹妹看病,你是好意,可落在谯昀眼里,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会觉得你是在拿他妹妹要挟于他。”
裴月白的话说得单刀直入,没有一点拐弯抹角。
池南枝懂了,这的确是她没有想到的一点。
“我不知道你找谯昀做什么,我只告诉你,不要小瞧了一个人的自尊心,特别是谯昀这种从小母亲去世,父亲远在战场,自己一个人拖着病弱妹妹的人。”
“他比你想象中的,要警惕得多。”
“明白了吗?”
池南枝点头,难得对着裴月白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多谢。”
“公主是只对对自己有用的人笑吗?”
池南枝不置可否,“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薄情。”
是啊,她就是薄情,薄情之人,长命百岁。
“你知道这么多,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对于裴月白的身份,池南枝不愿意去多想,但不想,不代表她就能完全对他放松警惕。
“只要公主想,我做你的手中利刃也是可以的。”
这天晚上,池南枝听了裴月白的话,没有去见谯昀和谯宁兄妹二人。
回到客栈,她让人给乔夫人递了消息,想请她出面,送一些东西到谯昀手上,又烦请乔夫人为谯宁请郎中,将谯宁的病情稳住。
裴月白是跟着她一起回客栈的,池南枝好不容易对他有个好脸色,他可不能就这样错过了。
池南枝猜出了他的心思,没赶他走,撵了三次,回来了三次,这块狗皮膏药,她想甩也甩不脱。
夜已深,两人一回到房间,便是天雷勾动地火,方才在马车上没有做完的事情,裴月白说什么也要继续。
管它情爱还是情欲,他只知道,他就喜欢池南枝这样的妖精,都有情欲了,情爱难道还远吗?
三年不行,那就五年,五年不行,那就十年,要还啃不下池南枝这块硬骨头,大不了最后霸王硬上弓,他就做一回狂徒!
反正小倌都做的,不差狂徒那一回。
裴月白的手在池南枝身上四处点火,指腹所到之处,烈火燎原。
池南枝轻哼一声,她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裴月白的腰上。
两人一触即发。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南枝,你睡了吗?我有事想跟你商量。”是秦朝礼的声音。
紧要关头被打断,两人皆是一愣,四目相对的瞬间,便达成了一致。
外头秦朝礼锲而不舍地敲门敲了快一盏茶地功夫,而里头,池南枝和裴月白已经沉溺于爱河,无法自拔。
裴月白心里憋着一股气,他真是没见过秦朝礼这种老喜欢半夜敲门的。
他看秦朝礼才像是出身烟花巷的,这么会争宠,幸好他们的婚约作废了,不然自己哪里争得过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