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白一番言论将所有人都镇住了,他不再理会他们,转身宣布退朝。
他回到凤仪宫时,池南枝和皇后正坐在廊下说话。
裴月白走近,拿起池南枝的茶水喝,“大热天的,你们也不嫌热得慌。”
“到时候受了暑热,别人真要说咱们天命不佑了。”
“太阳还没出来呢。”皇后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早朝早朝,顾名思义,早上的朝会,现在已经不是早上了。”裴月白睁眼说瞎话,“我回来陪你们用早膳。”
“我还以为你气饱了呢。”皇后调侃他。
裴月白一顿,“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都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了,能不告到本宫这儿吗?”皇后朝裴月白翻了一个白眼,“若非本宫拦着,还要告到你父皇跟前呢。”
“告就告,我又没说错。”裴月白拒不认错。
“可能不能消停一点,你父皇刚好,你让他好好休息,算我这个当娘的求你了行不行。”
她真怕裴月白又把皇帝气厥过去。
在朝堂上跟大臣大吵,说出去像什么话嘛。
“母后,你这话就偏颇了,儿臣就是顾及着父皇的身体,要不是怕父皇生气对身体恢复不利,我早就把吴清元连带着张轶一同收拾了。”
“你——”皇后语塞,她知道裴月白是真做得出这事。
池南枝定定的看着这母子二人斗嘴。
难怪皇后跟她说裴月白嘴欠,让她多多包涵。
是够讨人嫌的,在她面前讨嫌,在皇后面前更讨嫌。
平常在自己面前,都算是收敛了。
“行了行了,看见你就烦,你快陪南枝用早膳吧,本宫去看看你父皇。”
“得勒。”裴月白高兴的牵起池南枝的手,转头就要朝偏殿去。
走到一半皇后的声音又传来,“别忘了去养心殿处理奏折,袁升说你积压的折子已经堆成山了。”
“知道了,知道了。”
裴月白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可转头就抛之脑后了。
用过早膳,他就带着池南枝回了晨晖馆,美其名曰:睡个回笼觉。
自己睡好不够,还要拉着池南枝一起睡。
“不行不行,我今日要出宫了。”
“出宫?”还睡什么睡啊,裴月白蹭地从床上坐起,紧紧抱着她,“出宫做什么?”
“不行!我不同意!”
“你作何不同意啊,皇上也快好了,我得忙自己的事去了。”
池南枝挣扎着想挣出裴月白的怀抱,可他抱得死紧,怎么都挣不开。
“可是……”裴月白瘪嘴,“我不想你出宫。”
“每天下朝回来看不见你我会伤心的。”
“你忍心吗?”
他已经习惯了每日下朝回来陪池南枝用早膳,然后躲在晨晖馆腻腻歪歪,他喜欢这样的日子,舍不得池南枝出宫。
“你还有功夫难过呢,皇上康复,处置祁王的事就该提上日程了,你且有得忙呢。”
“对了,千日醉还没消息吗?”
裴月白摇头,“查不到,那玩意儿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秦家我都查了,也没查到。”
“那真是奇了。”池南枝很意外,“祁王府呢?”
说起这个,裴月白突然来了精神,“你别说,我还真查到些东西。”
“这么兴奋,什么东西。”
“章铭。”裴月白勾唇一笑,“章铭是祁王妃引荐给祁王的,在效力祁王之前,章铭就是个落榜的书生。”
“这有什么值得兴奋的?”
“你听我说啊。”裴月白换了个舒坦的姿势躺在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池南枝躺下来。
池南枝被吊足了胃口,只能听之。
“那章铭,跟祁王妃有私情。”
池南枝顿时瞪大了眼睛,“私情?”
“这也能查到?”
裴月白挑眉,“祁王妃身边的丫鬟,是祁王妃从小的丫鬟,祁王妃和章铭的那些事,她都知道。”
当年祁王妃跟随祁王去了闵中,日子虽说不上难过,可闵中她人生地不熟的,身边又没有娘家人,日子久了,难免郁结在心。
加之祁王宠爱张侧妃,十天半月不见她一次,日子一久,自然是苦闷。
后来有一次祁王妃去烧香,遇上了因落榜寻短见的章铭,便将其救了下来。
交谈中祁王妃发现,这章铭脑子活络,便把他引荐给了祁王。
章铭也争气,在祁王身边半年,就从一个不起眼的文书房成为了祁王最信赖的人。
祁王可以说是对他言听计从。
章铭念着祁王妃的好,时常私下见祁王妃。
这一来二去,两人便产生了感情。
“祁王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我们王妃自然也可以给自己找乐子。”
“这是那丫鬟的原话。”裴月白笑着说,“估计也是祁王妃那时的心里所想。”
“祁王妃活得通透。”池南枝淡淡开口,心中还有些佩服祁王妃。
与其白白消耗自己的青春,还不如放肆一回。
“祁王身边莺莺燕燕来来去去,祁王妃就找了一个章铭,说起来还是人家祁王妃吃亏。”
“要是换了我……”
“嗯?”裴月白突然收紧了胳膊,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池南枝。
池南枝尴尬一笑,说高兴了忘了身边还有个醋坛子。
“换了你什么?”
“哼,要是换了我——”池南枝故意刺激他,“定要找上十个八个的,祁王纳一个小妾,我便养一个小倌。”
“他温柔乡里醉生梦死,那我在小倌怀里夜夜笙歌。”
裴月白听得心头一跳,转身将池南枝压在身下,“你故意说给我听的?”
池南枝耸耸肩,“是啊。”
“你要是脏了,我便不要了。”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先把你阉了,然后换个男人夜夜笙歌。”
在气人这件事上,池南枝从没输过。
可裴月白明知道她在气自己,还是忍不住上当。
“你就是存心的。”
“故意让我生气,看我吃醋。”
裴月白说着,就开始对池南枝上下其手。
两人好些日子没有亲热了,几下裴月白就粗喘起来。
但池南枝却死活不肯,“你话还没说完呢,祁王妃跟章铭有一腿,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骗人!”她还不知道裴月白,要只是这样,他哪会这么兴奋。
“想知道?”裴月白突然停下,坏笑着躺下。
“把孤伺候高兴了,孤就告诉你。”
池南枝羞愤咬牙,“你能不能换个招,上回你已经用过了。”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