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居当初建造时,按照防火防盗防杀手的规格建的,外面的确很难打开。
这下裴月白绷不住了,开始敲门。
“南枝,我错了,放我进去吧。”
说完,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什么都没听到。
“南枝,你开开门啊,我给你出主意。”
依旧没动静。
“南枝,我一个人会睡不好的,我想抱着你睡。”
还是没动静。
“南枝…南枝……”
池南枝铁了心不理他,裴月白在外面求了半天都没等到开门。
不仅这一夜没开门,接下来的两日,一到晚上,池南枝就把裴月白撵走,说什么不让他进屋子睡觉。
不管裴月白怎么求,怎么求,她都不答应。
甚至还威胁人,逼得裴月白不得不妥协。
终于,在中秋这一天早上,连续几天没有抱着媳妇儿睡觉的裴月白,爆发了。
“真是反了天了,怎么能这么对我,孤好歹是一国太子。”
裴月白气冲冲的在院子里叫嚣着。
“就算是养条狗,你也不能几天不逗吧!”他朝窗户使劲喊,“更何况孤还是个人!”
“池南枝我告诉你啊,你再不理我,我就要闹脾气了。”
“很大很大的脾气,哄也哄不好的那种。”
“你最好现在就把门打开,让我进去亲亲你,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要是冥顽不灵、负隅顽抗,我是真的…真的要生气的。”
裴宥坐在房顶,看着叉腰站在院子里委屈又要强撑的裴月白,憋笑憋得肚子痛。
等缓过来了,他施展轻功落在裴月白身侧,贴心的给他奉上了一盏茶。
“殿下,一炷香的功夫了,别渴着,喝口茶再继续。”
此刻暮霭居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全都是看热闹的丫鬟小厮。
裴月白可不在乎,反正他脸皮厚。
听了裴宥的话,还真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准备继续。
“孤方才说到哪了?”
裴宥道:“冥顽不灵,负隅顽抗。”
“哦,对,负隅顽抗,南枝,我现在真的生气了,你再不开门,我——”
“不开门你要怎么滴。”房门突然打开,池南枝倚在门框上,骄傲的看着他。
而裴月白,则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蹿了进去。
转头又把房门关上。
这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屋内。
裴月白死死圈住池南枝,把她压在榻上,“你好大的胆子,敢把孤关在外面。”
池南枝轻笑,“那又如何,你打我?”
“你看孤敢不敢打你。”说罢,裴月白在池南枝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
“孤今日就要正正家风,让你知道什么叫夫纲。”
“呵呵,那是你的家风,不是我的。”池南枝丝毫不惧,甚至还要挑衅他,“在我池家,女人是天。”
“进了我池家的门,我也叫你看看什么叫妻纲。”
“你——”裴月白气结,“你冷落我这么多天,就不能乖乖顺从一把?”
“非要把我气得上蹿下跳你才高兴?”
裴月白说完就要亲,可却被池南枝一巴掌捂住了脸。
“你别乱发情,我还有正事呢。”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真的是正事,是给皇后娘娘的贺礼。”
裴月白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环顾一圈,在窗户边上,看见了一个紫檀嵌翡翠的屏风。
“为了一个屏风你冷落我这么多天?”
裴月白越想越气,气得直接站了起来,往窗户边走去。
“哼,我砸了它。”
“你敢!”池南枝声音拔高了不少,“这可是我这几日的心血,你要是敢碰,我跟你没完!”
池南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户边,把屏风抱进怀里。
她那宝贝的样子,看得裴月白心中直冒酸水。
“你就这么稀罕?一个屏风而已。”
她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自己!
裴月白生气,很生气,人都要气炸了!
可池南枝却不理会他,只说:“这可不是普通的屏风,是我为皇后娘娘准备的疗伤屏风。”
“疗伤屏风?”裴月白头一次听说这样的玩意。
池南枝点头,解释道:“上回给你母后把脉我就探出来了,她身体有旧疾,需要长年累月的调养着才能恢复。”
“但普通的汤药药效太慢了,没个三年五载的怕是好不了。”
“我就做了这疗伤屏风,又泡又熏又捂的,将药性锁在了屏风里,每日往屏风上撒些水,便能激发药效,不出一年,便能治愈你母后的旧疾。”
“这么神奇?”裴月白侧目。
“那可不,用的全是我师父给我的好药材。”
“那怎么没有我的份!”裴月白撅嘴问。
池南枝抱着屏风,睨他一眼,“你又没有旧疾。”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你想得美,药可不能乱用,用了不适合你的,当心暴毙而亡。”池南枝吓唬他,“哎呀,你快走开,这屏风还得晾两个时辰呢。”
“等晚上进宫赴宴之前正好。”
她可是紧赶慢赶赶出来的,费了多少心血。
可裴月白仍旧不放过她,“那你冷落了我这么多天,该怎么补偿我?”
“这事以后再说行吗?”
“不行!今日事,今日——”
“殿下,皇上口谕,宣您即刻进宫,说是有要事跟您相商。”裴月白的话,被外头的声音打断。
随后,裴宥的脑袋出现在窗户外面,“殿下,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裴宥是真的每每都能精准搞黄裴月白的好事。
裴月白黑了脸,“今日中秋,休朝,哪来什么急事。”
“说是关于祁王的,要您即刻进宫。”
“祁王?”裴月白不耐烦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知道了。”
“好了,进宫去吧。”池南枝说。
裴月白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不得不进宫。
“那你在府中等我,我会早些出来接你进宫赴宴。”
“嗯,知道了。”
裴月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心中舍不得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养心殿内的皇帝,已经焦头烂额。
一炷香之前,监牢来报——
“裴慵侧夫人诊出身孕,裴慵要求面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