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城生活的两年里,那些曾经欺凌过我的人中,有的步步高升,有的则在大势下落马。
对于升迁的人,我继续与他们保持联系,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而对于那些落马的人,我则毫不犹豫地向当地纪检委寄去实名举报信,为他们的罪名再添一笔。
第一个欺凌我的大队书记,在他失去公职的时候,又被我的一封实名举报信送进了监狱。
两年后,国家在南方港城对面设立了鹏城经济特区,那一带私营经济发展极为迅猛。我看到了一种适合我追求更好生活品质的可能,便决定去南方闯一闯。
在春城,我没有任何牵挂。办好出行手续后,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到了南方广省,眼前的一切虽然陌生,却让我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做过许多不同类型的工作。
有的工作靠体力,有的靠我的容貌,还有的靠我的头脑,但没有一份工作是靠我的身体。
自从离开那个让我经历苦难的乡下,我的身体至今没有让任何一个男人碰过。
这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脏,而是因为我觉得那些想要我的男人脏——即便是那些在生意上帮助过我的人也不例外。
在广省,我能挺过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是因为一个男人。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叫鞠明,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真名叫刘景明,是中原省人。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是港城人,因为他的广省话说得非常标准,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实身份。
那时,我在莞城一家电子厂工作。
他是在厂门口主动跟我搭讪认识的。
起初,我以为他是看上了我的容貌,对我有所图谋。然而,当他提出想让我做他的临时秘书时,尽管我对他心存警惕,但他承诺每天给我一百元的薪酬,我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
他有车,有公司,但我从未去过他的办公室。
我的工作就是每天跟着他跑遍各种行业的工厂或公司,晚上则参加没完没了的饭局。
这份秘书工作我做了十三天,拿到了一千三百块钱。然而,这份工作却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结束了——因为他突然消失了。
虽然只和他一起工作了十三天,但那段时间我享受到了我认为是最奢华的生活:每天住宾馆、吃高档饭店。离开他后,我再也不想回到莞城那家工厂工作了。
我手里并不缺钱,因为在广省的这一年里,那些曾经欺凌过我的人依然会不断给我汇钱。
虽然这些人逐渐减少,但能给我汇钱的人官职越来越高,给我的钱也越来越多。
我辞去了莞城工厂的工作,在市里租了一间房子,用手里的钱做起了服装生意。
然而,这个生意没做多久,鞠明又找到了我。
他让我暂时停掉服装店的生意,再给他做一周的秘书,每天的薪酬涨到了三百元。
我没有同意。因为在他突然消失后,曾有人找到我打听他的消息。
我如实告诉对方,我只是被他临时雇佣的。
虽然打听他的人没有明确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经明白,鞠明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
因此,我不想再跟他搅合在一起。
为了他每天三百块钱而惹祸上身,实在不值得。
更何况,我根本不缺他能给我的那点钱。
看到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每天三百元的高薪工作,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生气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
三天后,他又出现在我的店里。这次,他开出了更高的薪酬,但我依然拒绝了他。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生气离开,而是试图用诚意打动我。
我知道,如果不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于是,我当着他的面,坦率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和对他的怀疑。
他听后,并没有回避我的疑问,而是直接告诉我,他确实是一个骗子。
他解释说,上次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他配合得很好,所以这次他再次找到我。
他告诉我,这次他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希望我能陪他演一场戏。
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一万块钱作为报酬,并为了表示诚意,先预付五千。他还保证,这件事不会牵连到我,因为和上次一样,我只是他临时雇佣的秘书。
一万块钱的确让我有些动心,但我仍然不想冒这个风险,于是再次拒绝了他。
然而,当他最终将报酬提高到两万时,我同意了。
原因很简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而且,他还先预付了我一万块钱,并承诺另外一万元等事情结束后付清。
只是这一次,我原以为会像上次一样,不过是喝喝酒、谈谈事。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以我为主角,精心设计了一个“仙人跳”的圈套。
这次的临时秘书工作开始时,和上次没什么两样。
我穿上他给我买的时尚职业套装,跟着他去了禅城一家国营家具厂,洽谈订购宾馆客房家具的业务。
到了第三天,准备签署订购合同时,鞠明突然表示有几条合同条款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临走前,他避开我,单独和厂长谈了一些事情。
回宾馆的路上,他告诉我,已经和厂长约好晚上在我们住的宾馆餐厅吃饭。
晚上的饭局只有我们三个人。我虽然喝得不多,但总觉得有些头晕,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便提出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我隐约感觉到身边有人。当我察觉到有人在脱我的衣服时,猛然惊醒。
睁开眼睛,我看到家具厂的厂长正在脱我的衣服。
此时,我上衣的扣子已经被他全部解开,他的手正隔着内衣抚摸我的胸口。
我当即大声尖叫起来。
鞠明住在隔壁房间,听到我的惊叫声后,他冲进我的房间,手里拿着一部相机,对着床上衣衫不整的我和厂长不停地按下快门。
尽管我当时惊慌失措,但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鞠明设计了。
我坐在床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冷冷地看着鞠明和厂长在我房间里谈和解的条件。
你们听到这里,是不是以为这个骗局仅仅是一个“仙人跳”的结局?最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仅仅是整个骗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