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巧和山薇他们看见冷穗岁,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山巧这人藏不住事,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
就连冷穗岁都看出山巧眼里的复杂,还有欲言又止。
甚至是想要质问冷穗岁,但都忍了下来。
山薇一向表情淡淡,此时........就更淡了。
这时大夫走了出来。
行烈着急的询问,“王爷如何了?”
大夫拭了一下额头的虚汗,“血是止住了,但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王爷本就身子算不上好,所以才引得发热。”
大夫将手里的药方递给山巧,“按照这个抓些药,煎给王爷服下。”
山巧接过药方,没有片刻犹豫,立马去煎药。
大夫在路过冷穗岁时,恭敬的行礼,“王妃放心,只要热褪下,王爷就不会有什么大碍。”
冷穗岁点头,“有劳。”
在大夫离开后,院子里又留下三人,一时间气氛突然再次陷入尴尬。
山薇本就不喜多言,根本不指望她能说什么。
至于行烈,就是一只癞蛤蟆,戳一下动一下,更谈不上。
冷穗岁感觉一路憋到现在,再不让她说话,她能把自己憋死。
“你们.........”
冷穗岁话还没说出口,屋内响起阎北野的声音,
“都进来吧。”
山薇和行烈没有过多犹豫,转身就往屋内去。
冷穗岁在原地踌躇了一会,也跟着进屋。
阎北野靠在床边,脸上的面具被他扔到一边,一张苍白的脸暴露无遗。
冷穗岁盯着他,心被紧紧的揪着。
若是之前,她现在能抱着阎北野哭。
可如今,她什么也做不了,明明阎北野什么都没说,可如今他们之间仿佛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山薇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五指蜷缩了一下,才递给阎北野,
“王爷。”
冷穗岁盯着阎北野手中的信,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安。
阎北野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看了一会才将信件展开。
冷穗岁此时恨不得自己是透视眼,想看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
明明这才过去了几秒,可冷穗岁却感觉过去了一个世纪还要久。
阎北野偏偏还迟迟没有动作。
终于,阎北野开口说话,只是视线依旧没有从信中抬起来,
“你们两个先出去。”
行烈呼吸一滞,“王爷,”
阎北野声音加重,似在忍着满腔的怒火,“出去!”
行烈捏紧拳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冷穗岁,才和山薇出去。
但两人并没有走远,只是候在院内,以防出什么事。
屋内只留下阎北野和冷穗岁两人,阎北野终于抬起头,盯着冷穗岁。
冷穗岁就算此时还不知道信中写了什么,但也知道对自己应该很不利。
不然阎北野怎么会突然发火。
“王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没必要一直这般。”
冷穗岁能忍到现在,她已经很佩服自己。
如今这还能忍下去,她真成忍者神龟了。
阎北野将手中的信递给她,“看看。”
冷穗岁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上前一步接过信。
垂下眼眸,目光迅速扫过信中的内容。
看见信中内容,冷穗岁瞳孔猛的缩了一下,手微微一抖,信差点儿就从手中滑落。
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可信中的内容依旧没有变化。
白纸黑字,字字句句都在写着冷穗岁在给人传递信息,今日阎北野从哪条路去祭祀。
冷穗岁展了下手中的信,她甚至发现,这字迹,居然和她的差不多。
就连她本人都差点儿都被迷惑。
难怪山巧和山薇会突然这态度,如今这封信字字句句的表明,是自己给人通信,他就是被安插在阎北野身边的“眼线”。
再加上今日那些刺客说的话,冷穗岁此时就算有十张嘴都解释不清楚。
冷穗岁捏紧手中的信,看向阎北野,
“所以王爷也是这么认为的是吗?”
阎北野下巴颤了一下,轻声道,“给你机会解释。”
“呵!”
冷穗岁冷笑一声,摊开手,信纸从手中滑落在地上,“解释?王爷这是在施舍我一个机会,让我死之前也能挣扎一番吗?”
“王爷若是真不相信,或者真给我这个机会解释,何须如此?”
“我们一路同乘一辆马车,你明明一直清醒,可你一直闭着眼睛,一路上屁都不放一个,或许是在一开始你已经不相信我。”
阎北野确实受伤了,但明显他一路上都十分清醒。
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会让自己彻底陷入昏迷。
可他紧闭着眼,甚至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也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阎北野盯着地上的信,上面的字迹再次映入眼帘,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证据就摆在眼前,如今那些刺客除了和冷穗岁说了那两句话后,全都死了,想要找人对峙都没有。
冷穗岁气笑了,
“若这些刺客真与我有关,我会让那些蠢货在那种情况说出那句话吗,这不是自投罗网?”
“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
阎北野将目光从信纸上移开,重新落在冷穗岁身上,“所以你会认为,我凭你这两句话就信任你?”
“那这封信,又该如何解释?”
冷穗岁深吸一口气,已经顾不得这么多,破口大骂,
“所以你就是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是吧?”
“你脑子呢,就因为这封信你就认为是我干的,是不是过于断章取义?”
“你这摄政王的位置是满月凑来的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是我,那我明明有这么多次机会杀你,为什么偏偏选择这一次,我是闲的吗?”
冷穗岁感觉自己被气得七窍生烟,她现在确实没法解释这封信怎么回事。
她之前因为宫中那次大放异彩,后来也有许多人来找自己写诗。
毕竟她那日背了这么多诗词,那些人根本记不住,很多都是只记了一两句。
后来这些人确实来找自己补充完整,她并没有吝啬,也都给他们写了。
还因此被人调侃诗确实是好诗,就是字有些一言难尽。
所以冷穗岁根本不知道是谁模仿了自己的笔迹。
屋内的动静并不小,让摄政王府的下人都小心翼翼的观摩。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王爷和王妃争吵,而且自家王爷就出去祭祀,回来却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不由也让他们认为,王爷和王妃争吵是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