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金粉,金灿灿暖洋洋的。
江潮白是被渴醒的,喉咙干的不行,口干舌燥,再不喝水,他就要嘎了。
身侧的被褥是凉的,顾松年没在房间,江潮白眼睛半阖着,手摸索着坐起来想下地喝口水。
刚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腿就失去力气软了下去,只听扑通一声,江潮白狼狈地跪坐在地,还牵扯到某处,整张脸扭曲成团,仅存的睡意不见,整个人瞬间清醒。
“啊嘶——”江潮白疼得直皱眉,刚想扶腰起来,门就被打开,顾松年走了进来,江潮白索性不起来了,就坐在地上,斜着眼睨向门口处,抿唇不说话。
初醒的人儿睡眼惺忪,头顶上几捋呆毛支棱着,显得倔强又可爱。
顾松年提着食盒刚一进门,就捕捉到地上那抹幽怨的目光,江潮白正幽幽地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对他昨夜“暴行”的控诉。
【当前怒气值180%】
顾松年把食盒放到桌上,随后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把怨夫放回床上,道,“师尊摔到哪里了?痛不痛,弟子看看。”
自己才出去做个早饭的工夫,怎么就让师尊受摔倒了,他真该死啊。
顾松年陷入自责中。
江潮白任由顾松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看小徒弟一脸担忧的模样心中的怒气少了几分,只是摇摇头,“我想下床喝水,不小心绊了一下,不要紧的。”
【当前怒气值80%】
江潮白才不会说自己腿软是因为昨夜骑马太累才摔跤的,他不要面子的啊!
顾松年仔细查看一番,看江潮白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这才放心下来,去倒了一杯蜂蜜水喂给他。
水温不烫不凉刚刚好,是顾松年用元力一直温着的,江潮白一饮而尽,清甜的蜂蜜水扫平喉间的干涩,让他重新活了过来。
【怒气值40%】
“还要——”江潮白把空杯子递给顾松年,示意他再去接一杯回来,顾松年却把杯子握在手里反而将他抱起来,一步步朝桌边走去。
“哎哎哎——顾松年,你干嘛啊。”失重感袭来,江潮白紧紧搂着顾松年的脖子不放,嗅着少年身上好闻的雪松香,感觉一身的疲惫都轻了不少。
江潮白被放到特制的椅子上,屁股下面是暄软的垫子,江潮白心里一暖。
细节男,活该你有对象。
【怒气值20%】
“师尊,先吃些东西吧。”顾松年打开食盒,从中拿出几碟爽口的小菜摆好,又将一碗海鲜粥放到江潮白手边,“师尊虽为仙体,也上了药,可终究还是吃得清淡些好,等师尊好些了,阿年就带师尊吃肉好不好?”
“哦——那为师——勉为其难的吃一些吧。”江潮白话音刚落,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脸微微泛红。
顾松年忍着笑,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块糕点递到江潮白嘴边。
江潮白张嘴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才满意地点点头。
【怒气值0】
小徒弟一大早的,又是熬粥又是做点心的,江潮白这位完全受益人被哄得没了脾气,在顾松年的注视下大快朵颐。
江潮白饿极了,吃相却很好,不似小家碧玉般细品,却也是细嚼慢咽,不会发出声音更不会弄得到处都是。
风卷残云后,顾松年伺候江潮白洗漱更衣完毕,又去收拾碗筷,妥妥一个家庭煮夫。
而江潮白也没闲着,正浏览着手中的会客名单,是顾松年经过层层筛选整理好的最终版。
江潮白的视线停留在一个陌生的名字上,正巧顾松年收拾完回到他身边,便问了一嘴,“阿年,此人是谁?为师怎么不认识。”
顾松年顺着江潮白手指看见那个叫“阿云”的人名解释道,“这个阿云是师祖加上去的,想必是师祖的朋友吧。”
元初道人朋友众多,江潮白不认识也很正常,所以并未多想,只是合上长长的名单,看着顾松年眼底的浅色乌青有些心疼。
合籍大典的大小事宜全都是顾松年一手操办,就连合籍用的红绸都是他亲自采买的。
江潮白:“阿年,这些天辛苦你了。”
瞧瞧给孩子累的,都有黑眼圈了。
顾松年顺着杆子就爬,抱着江潮白的胳膊撒娇,“是啊师尊~弟子累的头发都白了,需要师尊亲亲才能好。”
江潮白:“……”
大兄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那头发本来不就是白的吗?
看在顾松年“劳苦功高”的份上,江潮白忍住没说出口。
“师尊!”顾松年语气加重,再平常不过的两个字硬是被他拐了九曲十八弯才说出口,“您怎么不亲亲我啊!”
他都这么可怜了,师尊应该心软软了。
想到这顾松年仰着头闭着眼,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等着江潮白动作。
来吧!师尊,不要犹豫,请亲死我!
江潮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快速地在顾松年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松年像是得了糖的小孩,笑得格外灿烂,“师尊真棒!弟子果然不累了,若是……”
顾松年乌溜溜的眼睛闪着精光,“若是师尊再亲一下,弟子保证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老虎!”
老虎:你清高,你了不起。
顾松年爆改武松年,江潮白的思绪飞远……
顾松年:呔!看我打死你这孽畜,哇呀呀呀看招!
老虎求饶:壮士饶命啊!
顾松年累的气喘吁吁:师,师尊,快亲我一口。
………
嗨!这都哪跟哪啊!
江潮白回过神来,在他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不许胡说八道。”
得了便宜还卖乖。
明目张胆骗亲亲,还理直气壮起来了。
厚颜无耻之徒。
顾松年蔫吧应道,“弟子知错。”
一边是打情骂俏,另一边则是……打骂。
是的,此刻的御正殿内,危御正在被元初打骂。
“逆徒,你还想骑老子头上?!”元初怒目圆睁,揪着危御的耳朵不放。
“嗷!疼疼疼!”危御没了往日从容,元初的手劲儿可不是一般的大,疼的他龇牙咧嘴,说出的话倒是寸步不让,“师尊就是把弟子耳朵揪掉,小师弟的送亲使也必须是我!”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