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来,秀禾歪在家里闷闷不乐,那个收猪的也出奇的不再有个人影。南母百般猜不出是怎么回事,按婆婆的看法,儿媳和那个年轻人的意思已是八九不离十了,这是自己儿子先做的孽,南母和老伴商量了好几回,决定成全儿媳妇。来到儿媳妇屋里,见秀禾正捂在热炕上织毛裤。南母爱惜道:“就不会让自个儿好好歇上一阵!”拉拉扯扯,委婉地把两位老人的意思说了。
“妈,我也知道建雄不要我了,韩建兵也是不错的年轻人,又没有家累,对我也满心热。
可是,我心里就是相信不下去南建雄真的不要我了!我就是舍不得建雄!妈呀,我怎么就这么贱呢!”说着扔了针线哭起来。
“娃呀,你这不是让妈跟上你难活么!妈是舍得赶你走么!我生了建雄的身了,没生建雄的心,建雄已经和人家女子都那样了,妈看那建兵也是个好后生,妈是怕你耽误了你!
“妈,我是气不过,和外人说笑两句,真正要我跟别人,我下不了那狠心。”
“秀禾呀,你前世里欠建雄的吗?”
“是他欠我的,我要等着讨个说法!”
“建雄那个死小子呀!”南母抹着眼角的泪。
韩建兵再也没有出现在南家店,没有出现在秀禾眼前,虽然料到会是这样,秀禾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建兵去了哪里呢,好不容易才在南家店有了一点挣钱的门道,因为秀禾,又把他逼走了。
男女之情,当一方或双方模糊不清的爱情的可能性一旦明确结束,就一切都结束了。留下的只是一堆灰,有的尚有温热,有的连灰也凉透。
服务员小红送关梅梅夜里归去,两人被一个骑摩托车的瘦削男人挡住,指着小红的额头说:“关梅梅你给我站住!你欠我的钱啥时候还?”
小红说他认错人了,她不是关梅梅。
来人说:“皮扒了我也认得你,你和我订婚的一万块,你一毛不退就跑了,你快把钱拿出来!”
小红给建雄说了,建雄以为关梅梅会给她说这事,几天过了,关梅梅也没有提这事。
建雄又打发服务员翠翠送梅梅回家,翠翠也说,那个骑摩托的又撵来了,硬说要一万块,骂关梅梅现在回来跟他,他也不要了,还说关梅梅左乳根下有一小片黑痣。梅梅恼了,也骂了几句。那个人就呼的一声走了。
建雄听了翠翠的话,也没问关梅梅,便留了心思暗中观察,发现关梅梅左乳根下竟然真有小小一片黑痣,这么隐秘的地方,谁能知道呢!建雄的心一下淡了,岂止是淡了,简直是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