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快快快，把我身上的瓶瓶罐罐都塞进去。”
再见到林丹秋时，林丹秋眼中有些疑惑，还有些许紧张。
白芷放下水壶和杯子，缓声开口：“不用紧张，今天不问跟案情有关的事，就是来找你聊聊天。”
林丹秋警惕看向她不说话，白芷笑笑，坐她身旁，长叹了一口气，收起笑容，眉头紧蹙，开口就来，
“不瞒你说，我爹娘给我相看了人家，对方37岁，大我二十多岁，我不愿，我爹娘就打我，不给我饭吃。”眼泪适时落了下来，白芷偏头快速用手掌拂去眼泪，又牵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坚强又可怜。
林丹秋表情开始微微松动，白芷继续说道：“我爹娘之前给我姐姐也看了大她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她不愿嫁，我爹娘狠狠打了她一顿就把她卖给了隔壁村五十多岁的老光棍，我姐姐没过两年就死了，现在轮到我了……”
白芷双手捂脸，抽噎声不停，全身微微发抖。
林丹秋非常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伸出手抱了抱她，不停安抚她，但她也想不出如何帮白芷，就只能静静的不说话。
时机到了，白芷起身背对着林丹秋，将实话水盖子打开就往杯子里灌，心跳不由加快了许多。
一滴水落入杯中，瓶子缓缓变透明消失。
白芷“……”
真是服了这个半吊子系统，巴掌大那么一瓶子，就一滴水在里面，早知道只有一滴水，她还干嘛费劲巴拉的演这么半天戏，天知道她拿出实话水时有多担心被发现。
白芷递给林丹秋一杯水，林丹秋眼神中的心疼不似作假，白芷尴尬笑笑，“没事，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发泄一下。”
林丹秋点点头，也不好说什么，更不好意思拒绝这个可怜的姑娘。将水一饮而尽，很快林丹秋眼神渐渐呆滞，实话水起作用了，时间就一盏茶，时间不等人，掏出纸笔，准备好。
“林丹秋，你知道杀害陶子轩和陶子奕的凶手是谁吗？”
林丹秋呆呆看向白芷，缓缓开口：“不知道。”
白芷问系统：“系统，为什么她回答速度这么慢？”本以为一盏茶时间能问很多问题了，但是林丹秋要一直这样说话慢吞吞的，根本问不了几个。
［实话水就是这样的。什么东西都有两面性，你接受了它带来的好处，也得消化它的副作用。］
白芷想了想，确实这么回事，有总比没有好，强者从不抱怨环境，先挑几个重要的问。
“那陶子轩兄弟俩临死前有什么异常吗？”白芷紧紧盯住她的双眸，仔细观察。
林丹秋：“他们俩死亡的两天前，亥时，房间门口都有一只红色绣花鞋。”
白芷心下骇然，手上快速记录着，嘴也不停的问着，一连好几个问题，旁敲侧击，都没有问出关于凶手的线索。
白芷出来时，云星已经回来了，傻子他也一并带回来了，有些凶手作案后会不断前往犯罪现场，享受他们犯罪时的快乐，一遍遍的回忆，六扇门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处找证人，凶手肯定会发现傻子没死，那傻子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云星颓然开口：“他管那人叫神仙哥哥，好像跟傻子并不认识，其他的就很难问出了。”
“这么说，这两个案子确实有些诡异了，一家人谁都没发现是谁在门口放的鞋子吗？”云京墨看向楚绥青，须臾又转头深深看了眼白芷。
他是清楚楚绥青的，楚绥青都说林丹秋不简单，不好审，白芷一个新手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让她吐露之前深深隐藏的线索的？
楚绥青摇头：“没有，我刚问过了，陶家二老甚至不知道有绣花鞋这事。”
云京墨手指轻点桌面，“有那个大师的线索吗？”昨天知道有个大师掺和其中就派了衙役到处查访。
一个捕快站出来拱手：“回大人，还没有。”
众人散后，云星拽着楚绥青揣着绣花鞋继续出去查找线索，不禁感叹自己就是块砖，要是少了他，六扇门得塌。
六扇门人手太少了，跟大人反映一下了。
时间一晃而过，京城周边竟找不出一家售出绣花鞋布料的店，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
云稀是两天后才回来的，整个人臭烘烘的胡子拉碴，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偷感，带回来的消息更是令人心神俱颤。
云稀梳洗整齐才跟大家说起，他当天中午就到了卢南书院，不出意外当天就能回，可天不遂人愿。
云稀到处询问后得知陶子轩兄弟俩的师长名唤步檐，一年前因为独女步映月自杀身亡就已离开了书院，搬去了海襄村老家。
这件事当时闹的很大，步檐又是学院里受人爱戴的师长，他女儿的死亡当地衙门也很上心，一番探查，认定步映月就是自杀，并无他人杀害的可能。
步檐虽是个迂腐的老古董，但他对女儿可谓是倾其所有，他对女儿有求必应，女儿有什么都会跟他说，所以他并不知女儿为什么会自杀，他心如死灰，埋葬了女儿后就独自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步檐独自生活在一间简陋的屋子，房前屋后种了点菜，听到云稀的来意，步檐还是有些意外的，陶子轩兄弟俩在书院中是属于普通小混混那种类型，三天打架五天斗殴，属于老鼠屎那种，但也不是无恶不作。
与陶子轩兄弟俩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还有林嘉志，乔灿洋以及袁磊三人，他们几个虽然混球，但是对步檐却异常尊敬，其他学子只道步檐太过于严厉，所以他老古板的名声也就传了出去，学生们也比较怵他。
听说袁磊中途退学举家搬迁了，具体是哪没人知道。
云稀赶到林嘉志和乔灿洋家时，他都快吓疯了，因为林嘉志于四个月前死亡，乔灿洋半年前也已经死了，死状跟陶家兄弟一模一样。
袁磊找不找意义已经不大了，死的都是陶家兄弟的狐朋狗友，也许是他们合伙欺负过谁，被人报复了，袁磊指不定早死了，就算没死，按凶手的狠辣程度，两个月后应该也会被杀，保证不了两个月能找到袁磊家。
云稀同手同脚爬上马，用他那不大的脑仁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只适合干直活，转身带着线索回京，这些费脑子的事就留给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