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大人你相信我。”
“呵……你是觉得我们没有找到证人吗?”
“什……什么?怎么可能。”奚望风慌张了一瞬又快速恢复镇定:“就是我一个人杀的她,真没有帮凶。”
“是吗?”云京墨似笑非笑,挑挑眉:“你跟陈凉将步映月迷晕,一起抱着她将她悬于梁下,陈凉还将她挂在脖子上的黄色吊坠给取走了,是也不是?”
奚望风大惊失色,嘴唇开始明显的颤抖:“怎么会,我明明观察过附近都没人在的……”
奚望风颓然地坐在地上,他不懂,他明明都确认过了,为什么还被人看到,如果说证人是六扇门诈他的,吊坠就假不了,的的确确是陈凉取走了。
奚望风衡量许久,深深呼出一口气,神情放松,像是不抱任何隐瞒的希望了。
“大人,你说的没错,帮凶……确实是陈凉。”
“杀机呢?”云京墨盯着他泛红的双眸,声音平静:“据我所知,步映月为了不影响你的学业曾不止一次劝过你先立业后成家,出事了之后她也没想连累你,甚至想一走了之。”
“因为…因为她要抛弃我,我一个读书人如果传出被一个女人抛弃了,我的学业不就毁了,我倒宁愿她死了。
但这不怪我啊,我都不嫌弃她脏,她凭什么先跟我说断交,要说也是我先说,她一个怀了野种的破鞋有什么资格!”
云星听着这一番畜牲言论,火气像火山一样喷涌而出,抡圆了拳头就要往奚望风身上砸,云朗赶紧拉住他,在六扇门工作就这点不好,生气了只可以骂,不可以打。
“冷静点!”云朗抱着云星,把被水打湿了地方使劲往云星身上挤,云星急忙挥开他,哑然熄火,无语至极。
“你他妈心眼儿比针尖还小。”云星拉了拉自己被染湿的袖子,气愤道。
云朗风轻云淡瞥他一眼,心情颇好:“你才知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云京墨冷冷看了奚望风半晌,他真的找不出词来形容眼前这个男人,说他狼心狗肺都侮辱了狼和狗。
“作案经过。”云京墨手中笔不停,他都懒得抬眼看对面的人。
“那天我跟陈凉商量好了,我先去附近邻居家看看有没有人,没有人我就轻叩步映月家门两次,有人我就轻叩三次。
我叩了两下门,然后陈凉又挨家挨户去确认,因为邻居一共才五家,陈凉来的很快,我才刚把步映月迷晕他就进来了。
她起初不肯见我,但见我自己进去了,她只是皱了皱眉,她说:“我不是给了你断绝信,你还来干什么?”
我说:“映月,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没关系的,我不嫌弃你,都是他们的错,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很感动,但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定地拒绝了我,她说:“谢谢你望哥,但是我不能拖累你,让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个未过门的娘子,你的前途就毁了。”
我说:“没事,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不在乎。”
她又说:“望哥,你忘了我吧,我不能不为你的以后着想,你本应有着大好前途,和漂亮的美娇娘,我不能自私地毁了你。”
我看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就坚定了要杀她的心:“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就不念一点旧情?”
她流着泪玩了摇头,那我还有什么话说,我就转身将迷药浸过的手帕拿出来,趁她不备捂上她的口鼻。
陈凉进来后,我俩一起将她抱起来,挂上房梁,她的吊坠露出来了,陈凉说可能是黄金,可以发一笔横财,我想着杀步映月本来是我的事,把他牵连其中我很抱歉,就由着他就将吊坠拿走了。”
“畜牲,你简直畜牲不如,她对你那么好,处处为你着想,你居然还对他痛下杀手,你真不是人!”云星愤怒的咆哮着,双腿立在原地,双手不停在空中不断挥打着:“放开我,让我打死这个心狠手辣,两面三刀的小人,让你放开我!”
云朗平静无波的一只手抱住云星的腰,眼睛瞟了瞟他定住不动的双腿,这种轻而易举就能将云星握在掌心,逃也逃不掉的美妙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了。
奚望风怕云京墨,可不怕他的手下,他朝着云星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呛声道:“哼,说你当然会说了,换做是你正值事业上升期有这么个未过门的娘子,还是她抛弃了你,你能忍下去?呵,我不信!”
云星终于挣脱开了云朗,沙包大拳头砸在奚望风脸颊上,奚望风摔倒在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原来你愿意被破鞋甩,你真是个窝囊废,哈哈哈哈哈。”
云朗上前制住云星:“你冲动了。”
云京墨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打过就行了,送他回牢房。”
奚望风立刻收声,急急忙忙开口道:“大人,我什么都招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吓我了,或者能不能给我换个牢房?我真的没什么瞒着你们了。”
云京墨起身收拾着口供,闻言只淡淡说了一句:“你心里有鬼,在哪都是鬼。”
云朗不顾奚望风的挣扎将他扔进牢房,转身就走,衙役见状快步上前将牢门紧锁,也学着云朗的样子不顾奚望风的叫骂出去了。
还有几个身处吃瓜前线的囚犯,见没热闹可看,撇撇嘴,转身走到墙边,慢慢躺在草垛上。
清晨。
云星风卷残云般地将手中那还冒着热气的烧饼几口就吞咽下肚,然后抹了抹嘴,定了定神后才绘声绘色比划着说道:“你们啊,肯定是无法想象得到昨晚那惊心动魄的场景!那个叫奚望风的家伙简直像是发了疯一样,不停地鬼哭狼嚎着,那声音凄厉得仿佛能穿透云霄,而且他还一会儿猛力撞击墙壁,一会儿又疯狂地抓挠牢门,整个场面真是怪异而又惊悚,让人毛骨悚然。
我这个有武功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去拉扯他,可就是怎么也拽不住,他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着他错了、放过他……依我看呐,八成是步映月的鬼魂来索命了!”
云朗手指敲敲桌子:“我还在呢,你吹牛能不能挑我不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