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紧张的上前将白芷护到身后,小声说:“姐姐,待会我跟他们打起来你就跑。”
白芷将他拉到身后:“不用,我来解决。”
衙役离白芷还有一米远时,白芷慢悠悠掏出一个牌子,嘴角挂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看清楚牌子上的字,不想活的尽管动手。”
一个衙役停住脚看了眼牌子,又直愣愣向白芷挥拳,白芷侧身躲过,一脸恨铁不成钢:
“嘿,我都亮明身份了还敢动手,我看你是真不怕死。”
那衙役梗着脖子道:“我不管,我只听大人的。”
“等等,我瞧瞧。”一个斯文一点的衙役凑上前盯着牌子看了许久,喉结滑动了几下,眼神中带上了畏惧,慢吞吞转头,颤声道:
“大……大人,是六扇门的人。”
“什么!”县令一惊,赶紧快步走上前,看了一眼令牌伸手就要去接。
白芷往身后一藏:“干什么,光天化日想抢东西?”
“不是不是,既是六扇门的大人,怎么不早点说呢,下官也好备些酒席为您接风。”县令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越过白芷看向秦砚:
“想必这位就是云大人吧。”
“啊?”秦砚一愣,随即又矜持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秦砚面上不显,心中快急死了,他是听过六扇门的,虽然不知道白芷哪来的胆子敢冒充六扇门,还不知道上哪搞了块牌子,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云大人也必须是。
县令冷汗涔涔,虽然六扇门跟衙门都有为百姓做主的责任,但六扇门可比普通衙门高等多了。
普通衙门审理不了的,达官贵人乃至皇室中人都只有六扇门能够审理,加上六扇门总捕头又是国公府世子,定国公府与皇室又极为亲密,使的六扇门的地位一下水涨船高了起来。
六扇门最低末的衙役都比其他衙门衙役地位高。
“大人,依下官看来,这位姑娘许是个会验尸的,不若让这位姑娘去验验?”县令赔笑道。
“大人,您不能信他们,他们肯定是假的。”仵作从地上爬起来冒死阻止县令,这要是真相信了这两人,他还混不混了。
“是是是,我们是假的,你是真的,既然如此,你拿出六扇门令牌我瞧瞧。”白芷冷眼看他,如同看一个脏东西。
“下去,本官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县令露出不悦的神色。
“大人……”仵作还欲再说,县令不耐烦摆摆手:
“堵住嘴拖下去。”
几个衙役将仵作拽到一旁,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秦砚看向白芷,询问意味十足,白芷挑眉:“勉强会一点,但肯定比他强。”
说着走到死者身边,微微扒开头顶发缝,一个金属材质圆圆的东西嵌在里面。
县令走近几步:“这是什么?钉子吗?”
“没错,这个才是她真正的死因,什么钝器殴打,真扯淡。”
县令狠狠剜了仵作一眼,仵作一抖,不再挣扎,任由衙役死死抓住他。
“大人真厉害,接下来是回衙门审理此案,屋中已经搜寻过一遍,没什么异常。”县令说道。
“等等,我进去看看,再回衙门不迟,派个人去将粮油米铺的老板传唤到衙门。”
白芷在屋里一一排查,奇怪的是,这里居然真如县令所说,毫无异常,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按理说房间里应该能发现点死者接触过的东西,比如杯子或点心什么的,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几个点心不成问题。
但房间里干净不像话,像是死者压根没进来过的样子,不对劲。
死者身上的血量太多了,不像是缓缓流出来的,倒像是装在容器里慢慢倒在死者身上的,后背部分倒没有前面多。
处处都是疑点。
刚在秦砚头上发现血时她就感觉怪怪的,血液已经逐渐失去流动性,有一层薄薄的胶状物质,不像是刚死的人。
死亡时间她确认不了,暂且就当是死亡一个时辰吧。
“诶?这什么?”白芷拿起毛巾擦了擦死者脖子上的快要凝固的暗红色血迹,一个青紫色巴掌印的暴露在人前。
一层层扒开死者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居然没有最重要的肚兜,却有几片桃花夹杂在衣服里,还有明显的被侵犯过的痕迹。
身上皮肤干燥,指腹还有茧子,茧子比较平坦柔软,厚度均匀。
这显然不是一桩普通的案子了。
“县令大人,你看看,这就是从尸体表面发现的线索。”白芷将验尸报告推到县令跟前。
县令看完,眼中挤满了震惊:“这……这都是真的?本官还从没见过如此复杂的案子。”
“……”
白芷不知作何反应,这个案子将线索串联起来,行凶过程呼之欲出了,人家居然觉得复杂。
“粮油米铺老板在外面了,你想问什么就去吧,我得捋一下。”县令说完低头看着验尸报告思索着什么。
“这位姑娘,不知道大人传唤我来是有何事?”老板看到白芷在县衙随意进出衙役都当做没看见,就知道这肯定是个能说上话的。
他好好在店铺里忙活着,突然有衙役将他带到了县衙,不管怎么塞钱打听,衙役都无动于衷,这一路上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坐,家里就你一个人吗?”白芷倒了杯水推到老板面前。
老板茫然了一瞬,点了下头又连连摇头:“不是,我还有个女儿。”
“那你女儿在不在家?”
“上午她跟小姐妹出门踏青去了。”
“她的小姐妹叫什么名字?”
再迟钝也该发现异常了,话题全是围绕着她女儿进行的,莫不是他女儿犯事了?
老板急的满头大汗:“大人,是不是……媛媛做了什么错事?”
他平时有空就经常教导女儿不要太过于骄纵,但店里生意比较忙,我就问问对女儿疏于管教,如果真出事了,也是他这个当爹的不对。
“不是,我就问问,你儿女今天出门穿的什么衣裙?”说着将从死者身上撕下来的布料递到老板眼前:“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不是她不尊重死者,实在是这里的人讲的衣裙布料名字她完全对不上,干脆弄一块布最方便。
老板从拿到那块布就抖个不停,双手捧着布料,声音哽咽,颤声开口:
“没错,没错,这就是小女今天出门穿的衣裙,大人,小女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