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消失?”
符祁摩挲着下巴来回踱步:
“这也太离谱了,龙兄,你怎么看?”
秦砚摇摇头,眼神四下打量,抬脚往另一边去。
“龙公子,附近我们都找过一遍了,没什么特殊的,但前方不远处有座独栋宅院,我们怀疑晴书姑娘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那座宅院。”
二壮跟上秦砚脚步,絮絮叨叨。
符祁几步上前重重拍了下二壮脑袋:
“那你不早说!白长那么大个脑袋。”
二壮:“……”
三壮拍了拍二壮肩膀摇摇头。
二壮撇了撇嘴,摸了摸脑袋,这也不大啊。
“这宅子我们敲门一直没人来开。”
“这不明显没人居住吗?进去瞧瞧。”
符祁一指门锁上的灰尘,指挥道。
“几位,不告而入恐怕不妥吧?”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温润男子和一位面善的中年男人站在身后不远处,满含笑意的看着几人。
“徒儿,请几位贵客进去坐坐。”
中年人看起来平易近人并无恶意。
“是,师傅。”
蜚零上前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几位请进。”
几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蜚零依旧保持请的姿势,不卑不亢,不急不躁
秦砚注意到蜚零得沉重,在符祁看过来时几不可查点点头,率先进了院子,符祁三人也跟着进去。
“几位请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在下先收拾下茶室,灰尘过多,招待客人实属不礼貌。”
蜚零说完就走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回应,他才是这的主人。
“四处找找,如果晴书真躲进来了,一时半会也跑不了。”
秦砚目光追随蜚零的背影低声跟符祁说着。
“嗯,你们两个,四处找找,不要太刻意让人发现了。”
符祁转头吩咐完两壮,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是。”
“ 师傅,他们找来了,我们……”
中年人缓缓睁开双眼,淡漠看了眼略微紧张的蜚零,又转眼看着窗外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的实则眼神乱瞟的三壮:
“我们刚从外面回来,我们能知道什么?”
蜚零宛如吃了颗定心丸:
“徒儿愚笨了。”
“不可怠慢贵人。”
“弟子告退。”
蜚零站在暗处等几人在宅院里找了个遍,眼看秦砚就要摸到假山后地下室的通道了,才装作刚打扫好的样子掸了掸衣袍:
“几位贵客,在下已备好茶点。”
秦砚脚步一顿,急急往假山后不经意一瞥,没发现什么人,只得转身前往茶室,毕竟主人就站茶室门口看着他呢,不方便太过放肆。
秦砚一抱拳,客气疏离:
“打扰了。”
蜚零笑盈盈摇摇头,引着秦砚进了茶室。
蜚零倒了杯茶放在秦砚桌前,符祁三人才姗姗来迟。
符祁刚坐下就没心眼的问蜚零:
“兄弟,这里只有你们师徒俩住吗?”
“公子说的不错,在下自小无父无母,幸得师傅心慈,对在下视同亲子,一生未婚配,如今师傅年岁渐长,在下想着趁师傅身体还算康健多带师傅到处游历一番。”
蜚零说着将茶杯递给符祁,抬眼打量了一圈房子继续道:
“这座房子是师傅为养老所购,暂时只有在下师徒两人居住。”
符祁懂了般点点头,埋头喝茶,别说,这茶还挺香:
“这什么茶?回头本公子也买点送人。”
“公子怕是要失望了,这茶是在下师徒游历途中偶然间所得,附近也只有那一株茶树。”
“哦。”
符祁一听买不到兴致缺缺。
秦砚借着喝茶的动作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蜚零,奇怪,这个人太奇怪了,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但给人一种麻袋的感觉。
太能装了!
蜚零敏感察觉到秦砚的视线,抬眼对着秦砚笑笑。
秦砚不舒服的感觉更强烈了。
放下茶杯,对上蜚零的目光,丝毫不避让,随口一问:
“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是来这寻找一位姑娘的。”
蜚零一愣,疑惑不解:
“姑娘?几位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符祁见秦砚先提出来了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没错,那姑娘跑到你家前面不远处凭空消失了,我们怀疑她偷偷潜入了你家,如果要是个恶人,你们师徒俩可是有危险了。”
“危险吗?”
蜚零低眉思索,半晌犹犹豫豫的点头:
“在下觉得你们说的对,要是她有什么歹意,那在下师徒俩岂不是羊入虎口了,麻烦几位贵客帮帮在下,找出那位歹姑娘吧。”
符祁转头看秦砚,他就是一个指哪打哪的棍子,做不了决定。
秦砚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打量着蜚零脸上的微表情,不得不说,这人面部表情管理的非常好,他一丝异常都没有看到。
“既然吃了你的茶,帮帮你也无妨。”
秦砚说着起身往外走。
这次他换了个方向,蜚零则是称要去保护师傅,找人的事就交给他们四个了。
“没人。”
符祁沉重的摇摇头。
“难道她并没有潜入这里?”
二壮脑子转的飞快:
“主子,龙公子,要不我们出去分头找吧?”
“不必了。”
秦砚阻止道:
“她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厉害,赶着上去送人头吗?再说了,以她的功夫你们想抓到她,再过两百年吧。”
二壮:“……”
三壮:“……”
委婉一点也不是不行。
跟蜚零师徒告别后,四人回了城。
蜚零跪在地上,中年人手拿手腕粗细的木棍一下下敲在蜚零背上。
蜚零后背已经皮开肉绽,血从衣服下渗出来,但他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也不敢吭,也不曾动弹一下,更不曾求饶。
中年人将带血的木棍扔在蜚零膝前,冷声开口:
“为师怎么教你的?”
蜚零闷哼一声,强咽下喉头间的腥甜:
“斩草除根!”
“滚下去,处理不干净,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弟子遵命!”
蜚零拖着鲜血淋漓的身体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除去衣物将两瓶金疮药撒在后背上。
师傅总是会很贴心的让他伤口出现在他一个人也能处理到的地方。
蜚零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身体上永远都是除不干净新旧交替的疤痕。
师傅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打他一顿,碍于情分,他非但不能还手,还只能忍着。
很多次蜚零都怀疑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从前那个对他疼爱有加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