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是我捡来的,那些彩礼和物件儿都该归我,你有啥意见?”周丽华叉起腰,理不直但气壮。
王婶听不下去了,连轰带推地把她赶出去:“在这儿真是碍眼,赶紧滚蛋!”
周丽华不依不饶,又在门口叫骂,见王婶拎着锄头走出来,这才灰溜溜离开。
解决完她,苏惠云松了口气,擦擦额头上的薄汗。
王婶一脸心疼,从袖子里掏出块手帕:“好孩子,我来给你擦擦。”
苏惠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了,王婶,你这是干啥?”
王婶眼一热,泪水啪嗒掉下来:“唉,没想到你这孩子过的这么苦。”
这两个月相处下来,王婶早已把苏惠云当成亲闺女。
楼上的江母也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知道是之前错怪了苏惠云,心中十分愧疚。
她缓缓下楼,摘下手腕的玉镯子:“惠云啊,你受苦了,也怪宏志去的不巧,当初我们误会了你。”
江母向苏惠云解释缘由,苏惠云恍然大悟,难怪江弘志在江家看到她会是那副表情,江父和江母对她的态度也有所变化。
苏惠云洒脱地笑了:“没关系的,江阿姨,也怪我没提前跟你们解释清楚。”
江母握住苏惠云的手,给她戴上玉镯子:“这镯子就当是赔罪礼,反正早晚要给你的。”
玉镯成色尚好,晶莹剔透,一看就价格不菲。
苏惠云皮肤白,衬得这玉镯更是漂亮。
苏惠云受宠若惊:“江阿姨,这,这玉镯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可江母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玉镯啊,是我对你的认可,惠云,你等了我家弘志三年,他平安回来,这是你们两个有缘分,得好好珍惜,往后你也是这江家的女主人。”
苏惠云心头一阵慌乱,事情怎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昨晚才跟江弘志说过离婚的事,今天江母就认定了她这个儿媳妇,现在该怎么办?
苏惠云六神无主,抬头望向王婶,却见王婶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明显是在为她高兴。
不好驳了江母的面子,苏惠云乖巧地应下:“我知道了,江阿姨。”
离婚是她和江弘志两个人的事,现在看江母满脸笑意,苏惠云实在不忍心提起。
解开误会后,江母心无芥蒂,主动央求苏惠云再给她做个香囊。
“我床头那个香囊呀,快要没味道了,但助眠安神很有效果,惠云,你心灵手巧,能麻烦你再给我做个不?”
“当然可以,”苏惠云眉眼弯弯。
香囊有效果,能助江母助眠,她的心血就没有白费。
江母从口袋里掏出20块,递给苏惠云:“香囊免不了让你费心,这钱你拿着,用来买药材。”
苏惠云没客气,伸手接下:“谢谢江阿姨。”
下午,苏惠云和王婶想回去,却被江母拦住:“那怎么能行?弘志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吃了晚饭再走。”
王婶自觉地走进厨房,不一会儿,江母也进来了。
“夫人,您快去休息会儿,这里有我呢。”
“没事儿,我来帮忙,总归是快些。”
苏惠云见门旁的那些花快要枯萎,立刻打来一盆水,仔细地浇灌。
两条粗实的麻花辫儿搭在肩膀上,不停地晃来晃去,着实有些碍事。
她利落地将头发甩到肩后,拿起舀勺,继续浇灌。
江弘志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黄昏时分,苏惠云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暖光,小脸不施粉黛,漂亮得像个洋娃娃,正全神贯注的摆弄着花草。
她动作温柔,一举一动毫不突兀,看上去温暖又美好,像是一幅画,让人舍不得打扰。
终于,画里的姑娘转过身来,明亮的眼眸中映出了他。
“江同志,你回来了。”苏惠云笑着打招呼。
江弘志一怔,心砰砰跳,但眼神没从她身上移开:“嗯,我,我回来了。”
见江弘志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苏惠云有些茫然,歪头看向他。
江弘志这才意识到他的眼神有些冒犯,紧张地低下头:“那个,我先去换身衣服。”
说完,他大阔步地走过去。
苏惠云没在意,继续侍弄花草。
看到它们焕发出新的生机,苏惠云松了口气,正巧听见王婶在招呼着吃饭。
见她提着水桶回来,江母惊讶道:“你刚才是去浇花?”
“对呀,江阿姨,我前两次来就看到这些花快枯了,今天总算是有时间,给他们浇点水。”
“唉,是我照料的不好,我平时就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也算上心,但长势……实在一言难尽。”江母无奈摇头。
“江阿姨,浇水和修剪枝叶也是要分时间的,要是在正午头,就不能给它们浇水,我看它们根细得很,长势不佳,应当就是这个原因。”苏惠云认真地解释道。
江母面露喜色,拉住苏惠云的手:“惠云,你还懂得这些?”
“嗯,都是在家干活的时候学会的。”
“那你以后可得常来,也教教我!”江母很是热络。
坐下吃饭时,她招呼着王婶上桌。
王婶连忙摆手:“那怎么行啊?夫人,我跟小李他们一桌,您就甭管我们了!”
保姆吃饭不得上主子家的桌,这是铁定的规矩。
江母善良,有时会招呼着他们一块吃,但几个保姆都很有分寸,不敢上前。
不一会儿,江父也回来了。
四人坐在方桌上吃饭,江母突然放下碗筷,开口道。
“弘志,你平时对惠云得多上点心,我看你整天在部队里忙,也没时间带她去买身衣裳,逛逛街,小心人家惠云不要你了!”
本是打趣的一句话,可江弘志脸色紧了紧:“嗯,知道了。”
“你明天不是休假?带惠云去买两件衣裳,她是个好女娃,你要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说罢,江母拉住苏惠云的手。
苏惠云手腕上带着个明晃晃的东西,江弘志仔细一瞧,这不是母亲的手镯吗?
以往江母说过,要把这手镯交给儿媳妇。
现在苏惠云收了这手镯,是不是意味着……答应做他的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