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匆匆来报,告诉她成国公夫人登门求见。
“她居然还找上门了。”
元夕瘫在榻上妖娆且嚣张,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老东西最为狡诈贪婪会做戏。
上一世刚嫁入国公府,她就把府中中馈交给了自己,那时年轻还以为是婆母宽仁厚道。
接手了才知,接了个什么样的无底洞。为了承起那一大家子,不得不把自己的嫁妆填上去。
而那老东西在自己面前惯会装模作样,后头又会以各种理由要东西,什么值钱珍稀要什么。
贪!
后来见了元柠生的孩子,她心肝宝贝肉的比亲母女还亲,转头就骂自己不下蛋的鸡。
“小姐,她是不是来劝你嫁给孟世子?你都已经跟王爷拜堂了,她想什么屁吃呢!”青棠口吐芬芳。
经昨日一事,她们几个丫头对成国公府只一个字儿,呸!
“长得丑想得美,我们可是签了字据呢,概不反悔。”
收拾了一番前往前厅,路上正好碰到从书房过来的萧止衡。
他换了一身紫棠色的长袍,墨发面白唇红,精致盖住了病弱气,元夕的眼睛里都忍不住溢出一丝惊艳来。
看见了她眼睛里的那抹惊艳,萧止衡握紧手的同时,肩背更挺拔了几分。
面上仍旧淡淡,“听说成国公夫人来了,不知她所为何事。”
“元柠没带一文钱,她肯定觉着成国公府吃亏了。她就是那种人,没占到便宜就算吃亏,别人手里捧着痰盂她都得尝尝味道才行。”
萧止衡:“……”
形容的有点儿恶心又很到位怎么办?
快到了主厅了,元夕眉眼一弯,“需要牵手吗?”
“?”
“气她呀。我的人跟我的嫁妆都带到昱王府了,回不去了,她得气死。”
“……”
萧止衡强压嘴角,把手递了过去。
十指相扣走进主厅,赵氏已等的不耐烦了,一眼看到俩人牵手而来她眉心都觉着一刺。
掩下眼里的不甘,眼圈红红的浮起满满的惋惜。
元夕不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戏真好。
“今日登门拜访实在是有些无礼,但老身也是不得已为之,望王爷见谅。”
萧止衡淡淡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赵氏心里莫名的一突突,也不知怎的她总觉着这病弱的人双眼极其锐利。
二人在主座坐下。
元夕似笑非笑道:“国公夫人在我们新婚第二天来访的确无礼。但来都来了,我们又不能将老夫人赶出去,您有什么事快说吧。”
“……”
赵氏一口气哽在那儿上不来下不去,可偏偏元夕说话时还是笑着的,让人无法口出恶语。
缓了一口气,她细声道:“原本跟我家阿昭定下婚事的是你,没想到阴差阳错变成这样。也是造化弄人,想拨乱反正看来已是来不及了。”
元夕笑着摇头,“老夫人说错了,这不是阴差阳错。是孟世子与元柠情根深种,他们宁死都要在一起。
我跟我家王爷是成人之美,做好事呢。”
赵氏暗暗咬牙,手指也掐进了掌心,“既是成人之美,那我国公府的聘礼和元柠的嫁妆又缘何落在了你们手中?”
“补偿呀。这世上哪有人吃了亏受了窝囊气不要补偿的?再说我们可是签了字据的,老夫人不会是要反悔想把补偿要回去吧?”
“京城里就没有过这种事,如同土匪。”赵氏眉眼厉了几分。
元夕的笑脸立即消失,煞气腾腾,“国公夫人倒打一耙的能力倒是强,孟长昭先不顾婚约在先,不仁不义,我没去告他已是我人美心善。
你若登门来欺负我,那我就舍出脸面来咱们去衙门好好掰扯掰扯!”
“你……”
赵氏被气的说不上话来,之前她见过元夕,长相极具攻击性可性情温和举止端庄。
原来本性这般恶劣,阿昭是不是看穿了她的真面目才会非要娶元柠的?
瞪着双眼,她忽然感觉到一抹冷入骨髓的视线在剐自己的脸皮。
眼睛一转就对上了萧止衡的眼睛,漆黑的凤眸寒潭般冷,杀气横生。
像被一匹饿狼盯上了似得,可眨眼间那双凤眸又恢复了清冷淡漠,好像她刚刚看到的是错觉。
谈崩了,心下也惴惴,而且觉着这昱王府寒风四起的,屁股底下好像有针在扎。
没办法,只得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元夕一声嗤笑,这老东西上一世喜欢元柠喜欢的要死,这会儿居然嫌弃至此。
想要、又要、既要,美死她!
“你恨孟长昭?”萧止衡忽的低声问道。
回神儿,元夕看向他,“我恨得人多了,他只能屈居第三。”
“那不知谁有幸排在了第一第二?”
“害死了我母亲的人。”
他问她就答,实际上也是向他表明,她所做的事与他没有半分冲突。
血海深仇,自是元臻山跟姜氏。上一世只是烧死了他们,现在想想太便宜他们了。
得把他们所做的恶事昭告天下,被戳断脊梁骨,才足以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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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从昱王府离开后,心中火焰灼烧愈烈。
一场婚事变成这样,人没得到财也没了,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尤其是孟长昭现在还在大理寺呢,孟覃去周旋了也不知何时能把人赎出来。
一切的根源都是元柠那个小狐狸精。
“去安忠伯府。”
马车调转方向,再次来到安忠伯府。
姜氏正因为一早赵氏过来争吵那一场心气不顺呢,没想到这人又来了。
气势拿捏足了,两人相见也没道礼,“夫人去而复返想必是有话要说?别客气了,直说吧。”
赵氏一声冷哼,“想要你家元柠进我成国公府的大门可以,备上与元夕同等的嫁妆,便允他们二人拜堂成亲。”
姜氏只觉离谱,“行啊,那你们国公府的聘礼也得原样送到,否则免谈。”
赵氏就等她这句话呢,笑道:“你那女儿不过是随你嫁进安忠伯府的小拖油瓶,改了姓氏就真当是伯府出身?我成国公府能许她世子妃之位已是大量。
我们若不要她,凭她昨日不要脸皮的跟了我家阿昭走又被赶回来,日后怕是也嫁不出去。
你们安忠伯府好生思量吧,聘礼我们成国公府一文不出。”
话落,起身便带着下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