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目眦欲裂,赵氏想空手套白狼,真是会算计!
元柠从后头走了出来,刚刚的对话她都听到了。
“娘,国公夫人的要求您答应吗?”
“还说?那孟长昭若真一心娶你,为何不亲自登门来接你?”姜氏只觉着女儿没用,笼络个男人都半途失败。
“他……他在大理寺呢,擅闯禁军兵械库拿了破城斧,正调查着呢。”
姜氏一听眼睛都瞪大了,“若是这样你更不能嫁他,犯了这么大的错儿世子之位不保怎么办?”
元柠按捺心中不爽,继续柔声细气的对这没见识的母亲道:“您当成国公是什么人?这么点儿小事都摆不平。世子很快就会出来。
倒是我的嫁妆……娘,我明明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凭什么不能跟元夕拿一样的嫁妆?”
“小声些。这件事现在不能外传,最起码得等元夕死才行。她死了,你父亲再无儿女,那时再公布才不会被人诟病。”
元柠极其不甘,她是元家人,正经的伯府小姐。
不能公布真实身世就算了,这么多年还被元夕压着,身份地位比不过,傍身的嫁妆也比不过。
这回自己抢了她夫君,本来是赢了,可谁想到被赶回来了。
处处憋屈,心中的恨长草了一样,恨不得元夕马上去死。
“去求你父亲,让他把伯府的祖产拿出一部分给你。”
元柠一听眼睛就亮了,“父亲真的会同意吗?”
姜氏点头,“走,一会儿好生的跟你爹说,哄好了要什么他不给。”
-
昱王府。
丁宁嗖嗖的跑进书房,冲向靠在软榻上看信的萧止衡。
“王爷,成国公府那老婆子又去了安忠伯府,说要元柠带着跟咱家王妃一样的嫁妆才能入门。
姜氏跟元柠去哄了元臻山,一个伏低做小的唤夫君、一个细气谄媚的唤爹爹,哄得那老糊涂把祖产拿出来要过名给元柠做嫁妆呢。”
叭叭一通禀报,丁宁总结能力杠杠滴。
萧止衡纹丝不动,凤眸平静幽深无底,深处的寒意清晰可见。
赐婚旨意下来时鸮卫就调查出元柠那人性情阴暗,甚至还主动勾引孟长昭,令人不齿。
给他安排了一个这样不足轻重道德败坏的女人做王妃,是多个人出力的结果。
他不想娶也得娶。
可谁又想到最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王爷您偷笑呢?”丁宁笑嘻嘻的说道。
拉平嘴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起旁边密封起来的纸袋,“去交给王妃。”
“是。”
丁宁接手后就跑了。
和鸣院里,小石头正在汇报消息,有成国公府的还有安忠伯府的。
孟覃救孟长昭无果后进宫了,因为他的姑姑是至今唯一健在的太妃,肯定是去求她了。
而姜氏跟元柠成功忽悠的元臻山允诺,要把祖产给元柠当嫁妆。
“青棠,你派个人去盛华庵,将这些事告诉祖母。”
“是。”
就在这时丁宁过来了,请安过后把手里的纸袋呈给元夕,申明是王爷给的。
元夕眸子微眯,这是什么意思?
狐疑的看了一眼丁宁,她随后把纸袋打开,里头是一沓地契还有一张纸条。
地契是京城里的宅院、铺子、庄子等等,纸条上则是数个地址,并贴心的标注清楚,藏宝地。
这……
她瞳孔都放大了几分,这就是上一世元柠跟孟长昭处心积虑求而不得的财产吧。
给她了?
丁宁也看到了,作为主子最贴心的近卫,揣测出主子的想法轻而易举。
“王妃可以将地契更名成您自己,王爷给您了那就是给您了。”
“为啥?”
元夕很不解,这若是被孟长昭知道了,他不得气的头都炸了呀!
“因为您是王妃啊。您跟王爷夫妻一体,他的就是您的。”
“……”
原来萧止衡这么大方!
上一世的元柠根本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放着这么一个大方敞亮、清冷寡欲的丈夫不要,非得跟孟长昭那个既做表子又立牌坊的贱男人苟且。
脑子进水的货。
“告诉王爷放心吧,我肯定好好经营他的这些财产。”
真是个好人,少言寡语会打配合,情绪稳定不生气,一掷千金贼大方,还不用圆房生孩子。
再加上半个月后他要离京,她坐拥财富,可将所有力气用在报仇上。
谁的日子能有这么爽啊?
见元夕心情好,丁宁忽的道:“有一年秋猎,王妃是不是徒手捶死过一头野猪?”
“嗯?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元夕微微惊讶,青棠跟怜雨也表情奇怪。
小姐一直隐藏会功夫的事儿,骑射方面没有遮掩,所以每年京中权贵公子小姐们举行的秋猎她都排第三。
甚至他们给她送了个外号,叫元老三。
徒手捶死过野猪那次是在猎场里忽然碰见一头发狂的野猪,獠牙很长体型巨大。
当时周边并无人,所以元夕也没躲,一拳捶碎了野猪的半拉儿头骨。
做完后她们就撤了,后来那头野猪还被孟长昭给捡了,大言不惭的说是他弄死的。
丁宁笑了一声,“其实那时候属下跟王爷就在附近。”
那是王爷自八岁后唯一一次参与秋猎,谁想到就有人给野猪下药意图害他。
结果半路杀出来个元大小姐,一拳下去野猪毙命,他们躲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
四舍五入救命之恩,所以丁宁认为王爷把财产给了王妃,是为了报恩。
元夕:“……”
弯起眉眼笑了笑,原来他们绿帽二人组这么有缘分呢。
丁宁心满意足的离开,青棠和怜雨开始欣赏王爷送来的财产,一看一个惊呼唏嘘。
“别看昱王府略显破落,没想到王爷这么有钱。”
“王爷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会不会是王爷外公家的?”
“满门流放财产被抄,怎么可能留下来嘛。”
两个丫头疑问颇多。
但元夕认为青棠说得对,上一世孟长昭成了禁军指挥使之后有一段时间的确在调查当年庞家的财产。
他是想寻出蛛丝马迹而找出被萧止衡藏起来的,但他始终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