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跟刘同也并非是做到了一刀两断再不勾搭,而是因为元柠整日的回去。
白日里元臻山去廨署,他的职位虽说不算多重要,但他白日里大多数时间都得在廨署。
他不在家,刘同又恰巧在主居养着,跟姜氏也就跨个门槛就能见面。
但元柠回来,时时刻刻的待在姜氏身边这俩人就没机会凑到一起了。
刘同有些着急,这次从外头回来后俩人就没亲热过,想得很。
同样着急的还有王氏跟李氏,这二人是元臻山早些年纳的妾,未生过一儿半女。
入府时,女主人还是林家大小姐,从未苛待过她们,那时候日子过得不错。
但后来姜氏进门她们就惨了,吃穿用度的都克扣不说,姜氏时不时的叫她们过来伺候自己。
那李妈妈就会借机的找茬儿,斥责谩骂都是轻的,她们俩都被打过。
两个人出身不怎么好,元臻山又不偏爱她们,挨了打也没处申冤。
这次方妈妈交代她们盯着刘同和姜氏,都是明白人。两个人立即就被点透了。
而且她们十分确定姜氏跟刘同就是不干净,方妈妈都开口了还能有假?
既然几天下来没捉到二人苟且,那就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回说什么也得按死了姜氏。
元柠心中多有烦躁,几天来孟长昭变得越来越奇怪。
每晚他都带着她离开双栖院,偷偷的在成国公府各个角落里跟她亲热,就好似他们俩是在偷。
可奇怪的是在‘偷’的氛围中,他就行了,撑到半盏茶的时间。
从雪杏那里学来的演技派上了用场,孟长昭也很是激动和满意,显然是信了她演出来的。
昨晚他还说在外买了一个宅子,到时他们夜里就去那宅子里过夜。
元柠觉着这事儿不对,他们二人明明光明正大,他为什么非要‘偷’?
难道他就喜欢那种‘偷’的感觉吗?
她想将此事说给姜氏,让她帮着分析分析。
环视了一圈儿,她把下人都赶出去了,孟长昭有这种癖好的事儿不能让别的女人知道。
这世上想往上爬的小贱人太多了,一旦知道他喜欢‘偷’,肯定前仆后继的去勾引他。
下人退了出去,一直紧盯主居的王氏跟李氏就惊喜了,属实是天赐良机了。
正好有个小厮端着补汤要给刘同送去,王氏跟李氏两人合力,一个阴阳怪气的跟小厮说话,另一个揭开瓷盅的盖子看里头是啥。
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些助兴的药洒了进去。
姜氏听元柠说完,十分不在意道:“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哪怕到了七老八十他们也如狗一般改不了吃屎。
你也没必要担忧,配合他,甚至关键时刻演一演,真的把自己当成旁人的妻。你越是配合,他就越离不开你。”
经验之谈,姜氏深谙其道。
元柠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娘您真厉害。”
姜氏扬起下颌,得意之色不减。
就在这时刘同忽然过来了,他脸色发红双眼炯炯有神。
看到元柠,他露出慈爱之色,“柠儿啊,表舅有些事想单独跟你娘说,你去休息会儿?”
元柠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几分不快道:“天还亮着呢。”
若说小时候以为表舅只是表舅,是因为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这些。
现在嘛,用脚趾头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表舅。
无非就是他有门路能赚钱,她还称他一声表舅罢了。
姜氏瞪了一眼刘同,见元柠起身出去了她才开口,“你过来干什么?我是不是告诉你过莫要在府里与我单独说话,你……”
刘同猴急的扑上来,浑身上下散着热气,“我像被火烧了似得,燥的很!那老乌龟没在家,快给我灭灭火……”
元柠走出主居时还特意把返回的李妈妈给叫住了,她想问问刘同这次拿回来多少银子。
待她们慢慢走了之后,王氏跟李氏带着人从暗处出来了,悄没声的进了主居。
元柠还没打探出来呢,听到赵氏和元夕来了。
她们怎么一起来了?
匆匆的往大门处跑,果真看到她们一同进来了。
元夕也很纳闷儿啊,她是接到小石头的消息匆匆赶来的,赵氏是得着什么消息了,居然也来了。
元夕春风满面,人过的如意从脸上就看得出,盛艳夺目光彩四射。
赵氏心酸酸的,看她这一身的行头,如果嫁到成国公府去,那不都是自己的了?
“母亲,您怎么来了?”元柠刻意的站在赵氏跟前儿,挡住她看元夕的视线。
“你天天的往伯府跑,我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于情于理都得过来看看啊。
喏,还给老夫人带了些雨前茶来。”
其实赵氏是知道元柠从安忠伯府拿钱了,她当然想过来看看姜氏这儿还有多少钱。
“谢谢母亲惦念。祖母她的确那天扭了脚,还有我表舅也在养伤。”
从哪儿又冒出个表舅来?
元夕发出一声嗤笑,“你表舅还没走呐,伯府也没那么多闲钱养闲人。还有你,既然已经嫁到了成国公府,怎么还整日的回来?
在伯府吃不用钱喝不用钱?”
“姐姐不是也三天两头的回来吗?”元柠忍不住呛声。
“可我回来吃喝都是祖母供应啊,又没吃你爹你娘的。”
“……”
就在这时,方妈妈等人扶着崔氏过来了。
“祖母。”
元夕迎上去,四目相对,祖孙眼里都笑得意味深长。
赵氏上前几步,与崔氏客套,又将那不太值钱的雨前茶送了过去。
崔氏面带微笑地说了两句谢,随后吩咐方妈妈将今日买来的群香斋的糕点打包,给赵氏带回去做回礼。
赵氏:“……”
比抠门寒碜人,崔氏自然也是个中高手。
元柠脸色不好看,老东西这么折辱赵氏,到时她还得发泄到自己身上去。
元夕则笑眯眯的,“祖母从不占旁人便宜,生活之道真是值得夕儿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