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拾娘把手里的瓜子扔到了盘子里说道:“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有人打趣说:“程娘子,天还没黑,再聊一会儿吧!”
程拾娘爽朗一笑说:“忙完,明天聊哈!”
她回了屋,去空间拿出了那块玉佩。
她决定还给肖宴。
她救过肖宴,肖宴也救过她,两个人扯平了。
肖宴给自己搞到了准入许可证,自己当上了皇商,她不知道怎么感谢他。
想想,自己和他并不熟。
可他为何要帮自己那么大的忙。
他说为了能在酒楼里吃饭,就句开玩笑的话,程拾娘根本不信的。
她心咯噔一声:不会他看上自己了吧?
想到这里,她都被自己愚笑了。
怎么可能?
他相貌堂堂,权势滔天,怎么会看上个乡野女人,而且自己还当上了奶奶。
翻来覆去地想,也没想到自己能给肖宴提供什么。
混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小六就来敲门了。
“姑,我师父说,今天中午有两个相识一起吃饭,想让您去多认识些人!”小六说。
“你告诉你师傅,我中午约了人,下次吧!”程拾娘说。
小六有些遗憾地走了,中午师傅要去的是瑞丰大酒楼,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师姑不去真是可惜了。
快到中午了,程拾娘到了那条街上,远远地就看到那大酒楼,五颜六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赫赫生辉,引人注目,比自家的程记酒楼气派多了。
她从马车上下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就走了上来。
“您是程娘子吗?”小厮笑着问。
程拾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问:“你是谁?”
“程娘子,我是肖公子的小厮,在这里等您的!我家公子已经等在里面了,程娘子请!”小厮礼貌恭敬地说。
程拾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来的不晚呀,没想到肖宴来的更早。
她随着小厮来了三层的一个包间,门上挂着门牌,写着:听雨轩。
程拾娘心里暗想:包间的名字挺有诗意,回去把自家酒楼的包间也命名上。
肖宴一身玄色云纹蜀锦衣袍,慵懒地坐在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瓷茶杯,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他马上坐直了身子,放下了酒杯。
门被敲响了:“公子,程娘子来了!”
“进来!”肖宴清冽的声音响起。
程拾娘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窗边坐着个俊朗面容的男人,正是肖宴,她神色微愣,心里想,这小子越发的俊朗了,以前猜他三十多岁,现在看过去,也不过二十五六岁。
肖宴站起了身。
她马上恢复了常态笑着说:“肖公子,好久不见。”
“程娘子好久不见,请坐!”肖宴一改往日的浮夸,声音都稳重了不少。
他这样,程拾娘有些不习惯。
她和肖宴单独在一起,如果两个人不开玩笑,她会觉得很尴尬,就像现在这个气氛,就很让人想逃离。
“我今天是想求程娘子一件事!”肖宴盯着她的眼睛说。
程拾娘有些紧张,嗓子有些干,心里快速地想着,他能求自己什么事。
肖宴缓缓开口:“现在你当了皇商,我不想挟恩相报,只不过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了!”
程拾娘不解,还有肖宴办不到的事?
她咽了口口水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去做。”
“我母亲今年六十岁,重阳节是她的寿辰,她让我找个儿媳妇带回去,我想找你帮忙!”肖宴说。
程拾娘看的出肖宴有些为难,程拾娘笑着说:“这简单,你肖公子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帮您说亲,这个我在行!”
程拾娘拍着胸脯说。
“我经历比较坎坷,我20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我丁忧三年,怕耽误别人家姑娘就把亲事退了,三年过去了,我祖母又去了,我是祖母带大的,和她情意很深,我替父亲为祖母丁忧三年,随后被朝廷派到北疆五年,回来之后去南方做了三年知府,去年才回来,亲事也耽误了。”
程拾娘心里惋惜,肖宴好苦的命,她默默算了一下问:“你今年35岁?”
肖宴点头。
程拾娘心里不解,古代男人35正当年,娶妻纳小妾正当年呀。
如果他想找,京城的世家贵女们都得上赶着嫁给他,他找自己是几个意思?
肖宴见程拾娘一脸狐疑郑重说道:“程娘子,我想你当我未婚妻,重阳节给我母亲去拜寿!”
程拾娘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随后,她又笑了说:“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她看向肖宴,肖宴一脸的认真,可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程娘子,你是不愿意帮我了!”肖宴说。
“啊……不是,肖公子,帮你不是这么个帮法儿呀,咱们两个不行的呀,我拖家带口的,后面带着一堆孩子,你说,万一老太太知道你弄虚作假,会生气的。”
程拾娘连忙解释。
“那就假戏真做!”肖宴说道,脸上一阵发烧,他就不懂了,这女人怎么能傻到如此。
“啊……”程拾娘瞪大了眼睛。
这个,不能假戏真做呀!
这可要了亲命了!
“不是,肖宴,你是不是真看上我了?”程拾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平湖,你帮我治病了……”肖宴的脸一下就红了。
程拾娘:他这是赖上自己了?那天,自己把他的衣服都扒掉了,真是该死!
程拾娘晕晕乎乎地从包间走了出来,低头走到门口,一下子撞到一个人身上,碰的手臂生疼,她慌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胡景瑞见程拾娘魂不守舍的样子问:“妹子,你怎么在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跟在后面的肖宴见程拾娘撞到一个男人身上,疾走几步跟了过来,慌忙问:“程娘子,你没事儿吧?”
他仔细一瞧,这男人不是济世堂的胡二掌柜吗?
难道程拾娘心里有他?
他看胡景瑞的眼神都冷了三分。
胡景瑞见到肖宴躬身行礼说:“肖公子!”
肖宴怕把程拾娘吓到了说道:“胡二掌柜正好在,不如坐下来吃点饭吧!”
胡景瑞让小六上楼和朋友说一句晚点过去,就和肖宴坐了下来,程拾娘也跟着坐了下去。
胡景瑞见程拾娘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看肖宴一脸担心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又不好问,就等着肖宴开口。
程拾娘抬起脸看向肖宴说:“你说的,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肖宴:……
胡景瑞茫然地看着程拾娘,他认识程拾娘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她这副发愁的模样。
“也不用非要重阳节去,这事我们可以慢慢来……”肖宴收回刚才的话,妥协说,他现在明白了,程拾娘心里没有他。
肖宴的脸有些红起身说;“胡掌柜,我突然想起来些事没处理好,我先告辞了。”
胡景瑞慌忙站起身说:“肖公子,您请自便!”
胡景瑞看着肖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坐下身问:“妹子,怎么了?”
程拾娘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胡景瑞。
“哥,他让我假扮他未婚妻,去骗他的母亲。”程拾娘说道。
“啊……”胡景瑞震惊地看着程拾娘。
肖宴怎么会这么不靠谱,你说看上程拾娘了就说看上人家,怎么还这样子。
……
两天后,没有肖宴的消息了,程拾娘也就忘了这事儿。
一天晚上,一个小厮来找胡景瑞。
胡景瑞上了马车,去了瑞丰酒楼,进了包间,肖宴已经喝的微醺了。
酒过三巡,胡景瑞的话多了起来。
“肖公子,你说,你是不是看上程拾娘了?”他红着眼睛问。
肖宴晕晕的脑袋顿时清醒了。
“怎么?你也看上她了?”肖宴问。
站在肖宴身边的小厮无语地别过了头,他想不明白,为何在朝堂上能言善辩,头脑机敏的肖大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真是的,太尴尬了。
胡景瑞愚钝地眼睛看向肖宴:“也不能说看上了,是喜欢上了,但她是我妹子,我是她哥,你懂吗?”
肖宴表示不懂。
“我是和他拜过把子的兄弟,肖公子您在京城有权有势,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但你要是对不起我妹子,我照样和你拼命……”
胡景瑞说话都不利索了。
问到最后,肖宴松了一口气:程拾娘真的只把胡景瑞当大哥的,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
他放心了。
胡景瑞喝趴下了。
送到御药房的货很快有了消息,全部验收合格。
程拾娘和胡景瑞回去了。
程记酒楼的生意一如既往的红火。
程拾娘觉得是时候推广药膳了。
胡老夫人叫了一帮子老姊妹,去程记酒楼捧场了,这引得县里上了年纪的老人纷纷去品尝。
能去程记吃饭的老人家里条件都好,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平湖府。
程记酒楼因为药膳颇有名气。
肖宴把瑞丰酒楼的大掌柜叫来,说要做药膳。
王掌柜慌了,他不会呀,做药膳既要懂医理,又要懂美食!
肖宴笑笑说:“这不要紧,我给你请个人来,指导下!”
五天以后,程拾娘收到一封信。
半个月以后,程拾娘又启程进京了。
让她高兴的是,肖宴给她牵线,瑞丰酒楼也要做药膳,想和她合作。
她早就想把生意开到京城了,高兴地去和掌柜的谈。
她的条件,王掌柜一口答应下来。
程拾娘有些吃惊,但看王掌柜一脸急切地想上药膳,她也没犹豫,收了银子,就细心指导。
肖宴天天来吃饭。
半个月后,是肖家老太太六十生辰,肖宴请她去给老太太做菜。
程拾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要不让她假扮未婚妻,怎么都好说。
肖老太太很喜欢程拾娘做的药膳,给了不少赏钱,后来问肖宴,能不能让这娘子来家里做厨子。
肖宴:我也想,搞不定,要不您来!
肖老太太是个人精,看到儿子形影不离地在程娘子身边转悠,她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但也不能圈着人家程拾娘在府里呀。
第二年,穿暖花开,肖老太太提出要去乡下住住,首先选择了鹿柴县。
在程拾娘租住的院子旁买了一处小院子。
很快老太太和程拾娘就熟络了起来。
肖宴公务不忙的时候,就在老太太身边尽孝。
依照老太太的话来说,感情都是培养的,慢慢培养总归是有的。
小妮儿一天去肖老太太院里跑八趟,小嘴巴巴地说,哄的肖老太太合不拢嘴。
肖宴和程拾娘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
那天,老太太拉着程拾娘的手,从腕子上退下一只镯子给它戴上:“程娘子呀,你救了我那傻儿子,我要把他托付给你了……”
程拾娘羞红了脸,这些天确实处出来了感情。
那个人除了嘴巴笨一点,其他地方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