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贺夫人生日。
贺家宴请了大半个京市的人,还有很多媒体在场。何颂以及整个工作室的设计师都在宴请名单之内。
对此,温阮十分不屑,她有些搞不明白请这么人的意义在哪,明明她才是最重要的设计师,她出场够了,不知道请其他设计师的意义在哪。
尤其是温念初那个贱人!
不过既然这是主人的意思,她也不好说什么,就当是给工作室那群土包子见世面了。
转念一想,以前都是温念初在这种场合出尽风头,如今也轮到她温阮来受人瞩目了,真是畅快!
她终于将温念初踩到脚底下了!
今天她打算跟陆行简一起亮相,所以,她为此提前三个小时开始化妆。
化妆镜前的灯光将她的脸照得很白,温阮微微仰头,看着化妆师用细头刷沾着金粉,小心翼翼地点缀在她的眼尾。
“再亮些。”温阮挑剔的皱眉,“我要的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效果!”
化妆师的手悬在半空,但是硬着头皮提醒道,“温小姐,今天是贺夫人的生辰宴,眼妆太亮的话可能会喧宾夺主……”
啪——
温阮猛地拍了下桌子,表达出自己的不满。
什么喧宾夺主?
有她的地方,她永远都是主角!
化妆师额角渗出细汗,又蘸了些许金箔碎片,往她的眼尾处画去。
梳妆台上散落着七八支用废的口红,正红色太俗,玫红色太艳,最后挑来挑去,终于选定了某奢侈品牌秋季限定款“烈焰玫瑰”,据说全亚洲只剩这三支。
陆行简在外面等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敲门进去后,正好看到温阮涂好口红。
鲜艳的颜色让他下意识地皱了下眉:“阮阮,差不多就行,今天宴会的主角不是我们,所以还是不要抢了主人的风头。”
温阮放下口红,起身挽住陆行简的胳膊,嘴上答应着。
但是心里却十分不屑。
今天的宴会她也算是半个主角,如果今天能打出名声,那么以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客户来找她设计珠宝,她跟陆宴的对赌协议也可以顺利完成!
陆行简看了眼她今天的打扮,深V领的红色礼服裙上缀满碎钻,裙子开衩很高,随着走路的动作,美腿若隐若现。
“你确定要这么穿?”陆行简低声问。
温阮放开他的胳膊,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不好看吗?”
见陆行简不回答,温阮抓起她的手有些着急地催促:“行简哥,我们快走啦。”
——
贺夫人这次的生日宴几乎邀请了半个京市的人。
何颂以及工作室的所有设计师也都包括在内。
温念初到得很早,她和陆宴是分开来的,来宴会的还有很多记者,那些记者精明得很,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被他们大写特写。
她今天穿得很低调,一套月光白的旗袍,头发用一只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耳际,衬得整个人很素净。
想了想,她还是拿出了上次贺夫人送给她的翡翠吊坠,系在了颈间。
温念初到的时候,宴会厅里还只有零星的侍者在做最后的布置,她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念初。”
贺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端着两杯清茶。
好巧不巧,贺夫人今天也穿了件旗袍,墨绿色的丝绒旗袍,脸色并未施多少妆容,可整个人却十分贵气。
“夫人。”温念初连忙起身,却被贺夫人按着肩膀坐了回去。
“尝尝这茶,”贺夫人将白瓷杯推到她面前,“今年新摘的碧螺春,我想着你应该喜欢。”
茶汤清亮,映着温念初低垂的眉眼。贺夫人的目光在她颈间的项链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笑了:“这链子配你正好。”
温念初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颗宝石,眼底荡开温柔的笑意。
谈话间,宴会厅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都是豪门圈里的人,温念初基本都叫得上来名字。
贺夫人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她忽然压低声音:“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
温念初正要询问,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温阮挽着陆行简的手臂走进来,红裙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贺夫人拍了拍温念初的手背,起身时在她耳边留下句话:“记住,最好的反击,是让她的拳头打在棉花上。”
温阮踩着十厘米的Jimmy choo走进贺氏展厅,周围的记者看到二人的到来,立刻迅速地围了过来,开始询问一些二人的八卦。
温阮红唇勾起一丝弧度,然后小鸟依人般的靠在陆行简的肩膀上,一副感情颇深的样子。
陆行简不想在这里浪费太长时间,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带着温阮一起绕过这些记者,去了贺凌万所在的方向。
温阮任由陆行简拉着,路过大厅中央的时候,她看到她的作品摆在正中间,在灯光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光。
她觉得有些奇怪。
她的作品为什么展示在大厅中央,不应该是贺夫人戴着才对吗?
不过转念一想,摆在大厅中央可以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也间接给她做了招牌。
左右都是对她有利的,无妨。
这种宴会大多是男人间谈生意的地方,温阮跟何总打过招呼之后,就扯了个借口,离开了陆行简。
“阮阮姐,媒体都到齐了,”姜欣月小跑着递上香槟,“热搜已经安排好了,#温阮“烈焰系列”震撼贺氏生日宴#,倒是肯定爆炸热搜。”
“烈焰系列”正是这次温阮的作品。
温阮满意地抿了口香槟,目光扫向全场,然后看到了角落里的温念初。
那个贱人今天居然穿了件月白色旗袍,颈间只戴着条项链,除此之外,全身上下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呵。
温阮冷笑一声。
穿这么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吊丧的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