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财广几人都低着头,没有言语。
弄得马厂长都没脾气了,他想把这些人全部痛骂一顿,该降职就降职,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是马厂长不能这么做。
纺织厂现在还离不开他们。
而且这些人都是纺织厂的老人,要是自己处理的手段太过强硬,反而有不好的影响。
可就让他这么把这一口气憋下去,马厂长也不愿意。
便道:“你们不说话是什么想法?那这样吧,我替你们说。”
几人一起抬头看向马厂长。
心里面想着是不是关于他们的处理结果就要出来了,他们的命运又会是什么呢?
“我知道你们闹这么一出的目的是什么。”马厂长扫视着众人:“不就是觉得林清升得太快了,成衣车间好起来的也太快了,害怕抢走你们的风头吗?
我可以在这里向你们保证,纺织厂永远是以生产布料为主,做成衣为辅,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越过你们几个车间的,更不会取缔你们。”
几人一听这话抬头看着马厂长。
没想到他们的想法马厂长全都知道,也没有想到马厂长竟然会给他们这样的承诺。
他们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和周来福如出一辙的处罚结果。
“但是你们在纺织厂待了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卖布料我们已经竞争不过他们了,为了你们自己着想,也为了纺织厂的未来着想,我们都得另谋生路,这个生路是什么,都已经走一半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众人闻言心情复杂起来。
他们这次的做法是太自私了一点,只为了一己私利,不顾纺织厂的整体利益。
可是,他们真的很难接受林清压他们一头。
“这样,如果成衣车间带动整个纺织厂越来越好,你们可得把心态调整过来。”马厂长面上孜孜不倦地劝说着。
心里面早就烦死了,要是能直接把这几个人换下来,他肯定快刀斩乱麻,还在这里说些好听的话?把这些人当成小朋友一样讲道理?
不可能!
“行了都不要低着头不说话。”马厂长烦躁道:“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刚才我说的话已经把我的态度拿出来了,你们怎么想的都说说吧,方财广从你开始。”
马厂长说完抱着胳膊看着几人。
“马厂长......”方财广嘴巴张张合合好半天终于开口道:“我错了,我以后会配合你或者林清的工作的,一起努力让纺织厂越来越好。”
方财广也说得憋屈,但是他知道要是再闹下去,绝对不会是这样轻轻揭过了。
“好,方财广的想法我知道了,你们怎么说?”
其余几人见牵头闹事的方财广都低头了。
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自然是该道歉道歉,该立保证立保证了。
只是这么一遭闹,短期内几人在纺织厂都掀不起风波了,还得夹着尾巴做人。
“怎么样?”王永佳看着一脸颓色回来的马厂长:“我感觉这几个人被你带得笨了不少,还想撺掇我跟着他们一起闹事,想啥呢?我现在接受新事物的速度不比任何一个人慢!”
王永佳脸上挂着骄傲的笑。
一个两个还以为自己是老古板呢。
“行行行,知道你接受新事物快,老厂长听说你写得一手好字?”
“那肯定啊。”王永佳骄傲地说着:“我写字从小被夸到大。”
“嘿嘿。”马厂长阴笑两声,拿出几张信纸让王永佳也写:“老厂长说自己写字好,我们又没有见过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永佳无语,他怎么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呢?
*
包裹被一件一件寄到祖国的东南西北各个地区。
纺织厂的工作计划也进行了再调整,因为年关就在眼前,她们得放为时三天的年假。
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肖文屹他们要回来过年的消息。
但此时,北方的雪已经停了下来,肖文屹等人正在奋力清扫火车铁轨上面的积雪。
防止雪凝结成冰,同时也得把火车轨道清理出来,好让各种物资送进北方,从而恢复他们的正常生活。
文俊豪扭了扭酸痛的腰杆,长叹一口气:“唉,今年又不能回去过年了,老肖你这都出来快两个月了,弟妹估计都想你了,不过我也想弟妹了......”
说到这儿,文俊豪被一口冷风呛到,弯着腰疯狂咳嗽起来。
而肖文屹手拿铁楸,冷脸看着文俊豪:“你刚才在说什么?”
“咳咳咳,我说什么了?”文俊豪咳的浑身难受:“我就说我想吃弟妹做的饭了,该说不说,弟妹那个厨艺啊,简直了。”
文俊豪说着还忍不住吸溜起口水。
在北方的这段时间,天天吃一些干粮配点汤,文俊豪感觉自己都要吃瘦了。
“哦,下次说话说完整。”肖文屹知道答案才算放心,继续努力清扫铁轨上面以及周边的雪,时不时还要说几句鼓励的话:“大家加油干,我们争取在大年三十之前完成任务,赶回部队一起过一个好年。”
话虽然这么说的,但众人看着望不到头的铁轨,谁都觉得过年之前完成任务这件事情很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