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吴氏便带着花重锦乘坐马车前往苏王府。
而花家的其余人并未一同参与。
好似这场宴会只请了女眷一样的。
吴氏一直都在观察着花重锦的神色,看到她神色依旧,甚至还有些心情不错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她心里的愧疚感稍稍的放下了些。
“锦儿,当初中秋宫宴,你父亲得罪了苏王爷,此次咱们前往便是为了让苏王爷不再记恨花家,所以此次咱们任务重大,你知晓吗?”
花重锦问,“母亲,可要女儿做什么?”
吴氏勾起慈爱的唇角,“不用,只要你到了就行,花家这次若是顺遂,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吴氏或许还是心里过意不去,握着她的手就舍不得放开,“锦儿,母亲还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母亲跟你保证,以后花家就只有你一个女儿,再无其他。”
花重锦感慨亲情深的点头,实则心中冷笑连连,花家满口都说她这些年受了苦。
可她却半点没有看出来他们想要弥补。
反而是被逐渐出家门的花晚在城外不过几日,花家就迫不及待的暗中找人去寻,将人安顿好了去处。
花其衡后面几日甚至连面都没有出现,他去了哪里花重锦再清楚不过,但她没有丝毫的在意,她留在花家也不是为了亲情。
现在如今跟着吴氏前来,也是为了做局罢了。
一路上顺利的抵达苏王府,府上依旧热闹非凡,宾朋满座,丝毫看不出是有预谋的宴会。
花重锦和吴氏刚落座没多大一会,就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她就带着花重锦离席。
花重锦知道,他们的计划要开始了,花重锦跟在她身后离开,在半道突然的被一个小丫鬟撞了一下。
本来盛装出席的花重锦衣裙都被撞乱了几分,吴氏看着这毛毛躁躁的小丫鬟,瞬间发了难。
“这王府之中,竟然有你这种不懂规矩的,来人。”
花重锦却开口求情,“母亲,许是今日事忙,没有注意到罢了,莫要生气,这何况还是在苏王府上呢。”
小丫鬟连连感谢,花重锦给以为温柔浅笑,让她下次注意些,可别再急躁了。
吴氏叹息,“锦儿你就是心肠太软了,这些后宅之人,最是喜欢拜高踩低,他们这样做或许是受了主子的命。”
“都是为了活着,理解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吴氏摇摇头,走在前面带路,花重锦隐晦的将刚才那小丫鬟递给自己的小纸条打开。
简短的四字,但她一眼便看得出来,是何人所为。
是裴琰的字迹。
他写着,别怕,我在。
花重锦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明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毕竟有关做局,可还是会忍不住的心口一暖。
她本不属于京城,更不适应这虚以为蛇的交流宴会,说实在的,即便是抱着目的性的前来,她还是会心里不适。
可他这短短的四字,足以让她心里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好像看到后,心情瞬间豁达起来,脚步上也轻盈很多。
吴氏将她带到一个小院中,里面有两个老嬷嬷,见到吴氏前来,虚虚见礼。
吴氏笑着开口,“锦儿已经送到,其他的就拜托两位嬷嬷了。”
“锦儿,今日苏王爷心情大好,你不如献舞一支,这样也能让王爷更加开怀,你父亲的那件事也能就此揭过了。”
老嬷嬷笑得开怀,“大姑娘不用担心,老奴等一定会帮姑娘打扮得貌若天仙的。”
吴氏说完便要转身离开,花重锦觉得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假意的不舍母亲,不愿意一个人留下。
吴氏耐着性子安抚,“就是跳一支舞,你可以的,母亲在前厅等你。”
随后吴氏亲手将门关上,花重锦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心里告诉自己,这下连母亲也不用顾忌了。
两个嬷嬷手脚很快,她身上精心打扮的绸缎被全部脱下,换上清凉浅薄的纱衣,头饰也被一一取下,换成了带着风尘气十足的发髻。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很是诧异,老嬷嬷见状笑得更甚,“姑娘真是天姿国色,这都无需过多的装饰,真真让人过目不忘。”
老嬷嬷本想的是不给她着任何的发饰,可花重锦却要求戴上那只金簪,至于理由嘛,信手拈来。
她说是母亲给她的,她从不离身的。
老嬷嬷也没再说什么,便让她戴上了那只金簪。
前厅歌舞升平,苏王爷招呼着所有人落座,他苏王爷的邀请帖子,不会有人敢不来。
所以当他看到下方还有一个空位时,他眸色沉了沉,问身边人,“将请帖送到了摄政王府了吗?”
身边人点头,“已经送到,主子,莫不是摄政王不来吧!”
毕竟他裴琰很少参加宴会。
苏王爷却摇头,“你不懂,本王也是近日才想通过来,那日他突然来到后院,便是为了给那花重锦解围。”
苏王爷突然笑出声,看来当时这小子就已经有了其他别样的心思了。
果然,没得你多大一会儿,裴琰姗姗来迟。
“皇叔莫怪,有点事儿耽搁了。”
苏王爷摆手,“无妨无妨,既然来迟了,那就自罚三杯,这应该不过分吧。”
裴琰心情很好,“不过分,我自罚三杯。”
随后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仰头喝下三杯烈酒,喉咙不敢来灼烧感觉,整个人也有些发热了。
苏王爷笑容更甚了,“来,共同举杯,共饮此杯,庆贺各位欢聚于此。”
众人纷纷站起来,与苏王爷寒暄着。
全场只有裴琰坐着举杯,态度时而谦虚时而张狂,让人不甚了解。
不过他有张狂的资本,在场人中,连苏王爷都当做没看见,谁也不会去得罪这位阴晴不定,手段残忍的主。
推杯换盏好几次,也听这群人相互的恭维,相互吹捧,裴琰眼神无意的扫过全场,没能看到花重锦。
他蹙了蹙眉,回头,墨竹瞬间明白主子的意思,小声的在他耳边道,“大姑娘一来就被吴氏带离了前厅,半晌后,却只有吴氏一个人回来。”
“暗中去查,看她去了何处。”
墨竹点头,准备出去。
这时门外进来一群舞女,一个个的穿着清凉,媚眼如丝。
随着丝竹声的响起,门外舞女全都进来后,裴琰看到了他所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