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大将军,这个奖励已经是非常给力的了。
从一品的大将军,只有镇北,镇西两位。
因为大武的地理位置原因,东边和南边都没有比邻他国,因此只需要两位大将军。
镇北大将军是已经有一位了,只不过常年待在北境。
现在,张武要成为镇西大将军,那就是补齐了武将这边的缺口了。
而且,从一品也已经是武将的极限了,再往上,那就是封侯拜相了。
因此,杨阁老的这个建议,算是奖赏极重得了。
重归重,那也还是有人支持的,比如户部尚书李勇。
“陛下,臣倒是觉得,这点奖赏一点不过。”
自从张言献计填充国库之后,户部再也没有上报过国库空虚的问题。
因为这个,李勇这段时间的日子别提多好过了,终于不用整日提心吊胆得了。
所以对张言,李勇还是很有好感的,能顺手帮一句,也无伤大雅。
这有人同意,自然就有人反对。
刘语文站出来,开口说道,“陛下,不妥。”
“历来的镇西大将军都是军功卓绝之人,张将军此次虽说大捷,但要说晋升为镇西大将军,还略有不妥。”
说着,刘语文看了一眼张言那边,目光微微的发寒。
上次的选秀,虽然刘语文没有证据,但靠猜也大致能猜到,估计就是张言搞的鬼。
那这自然不能让张言和张武两人好过的。
刘语文都开口了,自然也有大臣附和,“刘相所言在理,张将军的军功,恐怕离镇西大将军还差了一些。”
“陛下断不可因个人喜好,破了大武百年的规矩啊。”
要说道德绑架,还得是这些大武的这些大臣。
一方面说是为了大武好,一方面又在极力的给自己争取利益。
“刘相这话就不对了,这次打入大乾,逼得大乾要与我大武谈和,还收回了西北的失地,怎么不算军功卓绝?”
张言挑了挑眉毛,开口说道,“还是说,在刘相眼里,军功卓绝有其他的定义?”
不就是扣帽子吗,谁不会啊。
不过刘语文毕竟是前丞相,在官场混迹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因为张言这一句话就被打败的。
刘语文只是呵呵一笑,说道,“若论整个大军的功绩,自然是算的,但若是论张将军个人的功绩,老夫倒是觉得差了一些,还是说,张将军要把十万大军的功绩全都抢了?”
这老东西,说话可真不要脸啊。
在张武身边的副将气的手抖,正要上前理论几句,却被张武拦下了。
就算是刘语文只是前任丞相,那也不是一个副将可以随便大呼小叫的。
但张武不一样。
张武上前两步,看着刘语文,深吸一口气,怒声开口,“丢你老母的,叫你一声刘相,那是对你曾经的功绩一点尊敬。”
“老子的那些兄弟们,一个个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你一句话就否定了?”
“这奖赏老子可以不要,但他奶奶的老子的兄弟们必须要有!”
在张武身后的副将顿时就红了眼眶,喃喃了一声,“跟着张将军,真是太对了。”
若不是张武这个性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将士愿意支持张武呢。
而且就算是真的怎么了,张武也会想尽办法安置对方的亲人,就比如铁牛之类的。
刘语文冷笑,“既然这样,不如就将张将军的奖赏分给其他将士们吧。”
这样更好,限制了张言的发展。
上方,姜枝晚轻声喝了一声,“够了!”
接着,姜枝晚的目光冷冷的在大殿里扫了一眼,“今日,朕是要论功行赏的,不是要把谁的功绩分给谁。”
“此次大捷,不仅提振军心,还振幅了大武的民心,从功绩上来说,并不算差。”
“且张爱卿本就军功不少,朕打算,将张爱卿封为镇西侯,兼镇西大将军,官至从一品,侯位世袭罔替!”
这一下,整个金銮殿都安静了。
除了早就知道的张言和沈秋雪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就连张武自己都觉得难以相信,自己这就封侯拜相了?
这虽然是武将最终的梦想,但张武觉得自己的功绩应该是不太够的,从一品的镇西大将军就已经足够让张武兴奋了。
这还加了一个世袭罔替的镇西侯,概念可就不一样了。
世家的雏形,已经有了。
殿内,不少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张言。
这金銮殿内,聪明人还是不少的。
要说张武这次的功绩,给个从一品镇西大将军,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姜枝晚真的给了,刘语文他们其实也无话可说。
但再加上一个镇西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镇西侯可是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张武如今的功绩肯定是不够的。
除非,这是算上了之前张言几次献计的奖赏,才有这个可能。
毕竟如今张言只是一个中书舍人,虽说姜枝晚很信任,但官职和得到的奖赏并不多。
原以为这是姜枝晚不打算给张言多少奖赏,现在众人才知道,这都是在这等着呢。
刘语文脸色变化,顿时开口,“陛下,不可啊,此事毫无先例,若是就这么将张将军提为镇西侯,恐寒了其他将士的心。”
“是啊陛下,此事不妥!”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之前帮张武说话的,此刻一个个都闭上了嘴。
知道这是算上张言的功绩是一回事,怎么说是另一回事。
武将那边一个个也开始了咋咋呼呼,“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有本事你去战场上滚两圈试试啊。”
“不错,老子倒是觉得这奖赏挺好,反倒可以激励那些将士们英勇杀敌。”
龙椅之上,姜枝晚看着大殿内乱作一团,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种情况,姜枝晚早就料到了。
这次不仅是为了给张言补上一些奖赏,同时也是为了巩固一下自己的权利。
冷哼一声,姜枝晚看向刘语文,开口说道,“刘相早就不是朝堂之人了,如今却要朕听刘相的谏言吗?”
“还是说,朕的决定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