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弄出这么大动静,最后银行没钱兑吧!”唐杰斜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眼神里满是挑衅,活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手指敲着桌面,节奏轻快,像是已经看到朝廷威信扫地的好戏,“这要是真兑不出来,朝廷的脸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到时候,嘿嘿,百姓们跳脚骂街,咱就等着看热闹吧!这大明朝的威信,啧啧,怕是要摔个稀巴烂喽!”
杨士奇站在银行大堂中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衣襟都被汗水浸湿了,黏在背上凉飕飕的。
他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底细:银库里还剩一百二十多万两白银,昨儿徐妙锦偷偷跟他咬耳朵,说陛下已恩准动用皇宫内帑一百八十万两。两者相加,刚好能凑齐三百万两!
他暗自捏了把汗,手心都攥出水来了,只盼着殿下这会儿已经把内帑调拨到位,不然这出大戏可就得砸锅了,朝廷的威信还不得摔个粉身碎骨?到时候,他这正七品的小官,怕是得第一个被推出去背锅,脑袋都不够砍的!
他快步穿过喧嚣的大堂,靴子踩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敲在心头。推开后院隔间的门,只见朱允熥正悠哉悠哉地摆弄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怀表。那怀表雕工精致,镶着细小的宝石,指针滴答作响,像是在嘲笑外头的闹剧。
朱允熥抬头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哦?点完了?”声音平淡得像在问今儿天晴还是下雨,脸上还挂着几分揶揄的笑,眼神却犀利如刀,像是早把一切看穿。
“正是!”杨士奇擦了把汗,恭敬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嗓子都有些沙哑了。毕竟忙活了一整天,数那三千万贯宝钞,眼睛都快数花了,手指头都数得发麻。
“辛苦你了,最后是多少?”朱允熥漫不经心地问,手指轻轻敲着怀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随口问今儿吃了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是早料到这结果。
“三百零二万三千零六十贯五百文!”杨士奇一字不差地报了出来,声音铿锵有力,像是怕漏了一个字就会被砍头。他深知这位殿下的脾气,唐杰虽说不要零头,但殿下最讨厌别人偷工减料,哪怕一文钱,也得算得清清楚楚,账本上差一文都得把脑袋拴裤腰带上交差!
朱允熥一听,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像是早料到这结果:“说来说去,三百一十万!走吧!”他起身,袍子一甩,气定神闲地往外走,那架势,活像个胸有成竹的棋手,准备掀开最后一张底牌,杀得对手片甲不留。袍角随风轻摆,带起一股淡淡的墨香,衬得他整个人多了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
杨士奇赶紧跟上,靴子踩得地面咚咚响,小心翼翼道:“殿下,我这就去户部调人搬银子?”他声音里透着几分担忧,三百万两白银,堆起来跟小山似的,够买半座应天城了,这要是出点岔子,他这颗脑袋可不够赔的!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调多少人,多少车,路上得派多少护卫,护卫还得挑信得过的,锦衣卫最好也掺和几个。
“没必要!”朱允熥摆摆手,像是赶苍蝇,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那孙子不是带了手下吗?让他们来搬!省得咱们费劲。”他斜眼一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戏谑,像是早把唐杰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准备给这小子来个当头一棒。
“可是殿下,安全这块……”杨士奇皱眉,额头上的汗珠更密了,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这可是三百万两,堆起来跟小山似的,亮闪闪的银锭,哪个贼人见了不眼红?万一有人起了歹心,他这辈子都别想睡安稳觉了!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银子半路被劫,他被五马分尸的惨状,额头的汗都快滴到地上了。
朱允熥停下脚步,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我把银库加固得跟铁桶似的,安全你还担心?里头暗器机关多得能把人扎成刺猬,库房结构更是九曲十八弯,真有人起了歹心,保管他有来无回!”他顿了顿,眯着眼笑道,“既然暗地里有了十二分把握,明面上就不必太较真。不过,锦衣卫还是得混在人群里盯着,以防万一。”
杨士奇愣了一下,心想:不是说十二分把握了吗?咋还用锦衣卫?这殿下,到底藏了多少后手?不过他不敢多问,忙点头应下,跑去门口对唐杰的手下喊:“你们,进来跟我搬东西!”声音洪亮,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我们?”唐杰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瞪圆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这姓朱的也太嚣张了吧?居然让他的人去搬银子?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啊!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掀桌子,拳头攥得咯咯响,可一想到那三百万两宝钞的血亏,只能硬生生憋回去,脸憋得跟猪肝似的,眼神毒得像要咬人,嘴里还嘀咕:“姓朱的,你等着!”
朱允熥却不给他发飙的机会,慢悠悠走到一旁,把杨士奇和唐杰隔开,省得这小子狗急跳墙搞偷袭。他顺手把怀表递给杨士奇,笑眯眯道:“干得不错,深得我心!这块怀表赏你了!”那语气,活像赏了个糖豆,轻松得像是随手打发个小喽啰,脸上还挂着几分戏谑的笑。
杨士奇接过怀表,手指微微一颤,赶紧躬身:“多谢殿下赏赐!”他低头一看,那怀表金光闪闪,雕工细腻,怕是值好几百两银子,心里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这可是殿下的赏赐,比金子还重!他小心翼翼地把怀表揣进怀里,像是揣了个宝贝疙瘩。
朱允熥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你知道吗?银行这地方,跟别的衙门不一样。别的衙门,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可银行不行!一文就是一文,差一文都不行!年底对不上账,哪怕就差一文,你也得把脑袋拴裤腰带上交差!明白没?”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却透着几分鼓励,像是在提点一个得力干将。
杨士奇嘴巴张了张,感动得眼眶都热了,深深一揖:“多谢殿下指点,臣明白了!”他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就算数钱数到手抽筋,也绝不让账本差一文!这银行司衙门,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回去得把账本再核对三遍,绝不能出半点纰漏,殿下的信任,可不能辜负!
朱允熥点点头,抬脚往后院左边走去,步伐稳健,袍角随风轻摆,带起一股淡淡的墨香。杨士奇一愣,赶紧提醒:“殿下,银库在右边啊,您走错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生怕殿下真走岔了路,耽误大事。
朱允熥停下脚步,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我啥时候跟你说过,我只有一个银库?”
杨士奇:???
啥?还有银库?您老也没提过啊!这咋回事?杨士奇脑子一懵,感觉自己像被雷劈了,傻乎乎跟在后头,脚步都有些飘,像是踩在云上。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隐隐觉得,这殿下怕是要放大招了!
朱允熥领着他来到后院左边一个不起眼的入口,推开石门,露出一条一模一样的甬道。甬道阴冷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油灯的火光在墙上跳跃,映得人影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