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雪亮的短刃向自己刺过来,心中也是一阵胆寒,但还是倔强的瞪着眼睛,直视着那刀刃。
可奇怪的是,程锁手中的短刃停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
他惊讶的朝程锁脸上看去,只见他也一脸惊恐,像个木偶一样,定格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边面容清秀的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看着傻子一般的程锁,直到他的背后闪出一个一袭黄衫的小姑娘。
小姑娘头上梳着个简单的发式,清爽的几根辫子上系着同色的黄色丝带,手中拿着一根软鞭,鞭稍勾着程锁的脖子。
正是水瑶。
水瑶看着旁边比程锁还要傻的另一个匪徒,
“你,去把这两个人的绳子解开。”
那个匪徒看着木雕一样的程锁,不敢不动,只是在靠近被绑着的两人的时候,忽然向着水瑶扑了过来,水瑶像是早就料到了他这一招,手中的鞭子不动,高抬腿,狠狠的踢在那人的咽喉处,那人顿时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大睁着两眼,看上去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被鞭稍卷住了脖子的大汉程锁却趁机动了,他看似笨拙,但动作也不慢,一只手抓向自己脖子上的鞭稍,一只手中的短刃就向着水瑶的面门刺了过来。
水瑶高高抬起的腿在踢中匪徒的时候便没有放下,一个轻盈的空翻,整个人往后翻了一步之遥,矮身站稳,恰恰躲开了程锁手中的短刃。接着一个怀中抱月,长鞭收紧,程锁一击不中,自己反而被鞭稍更紧的勒住了脖子,顿时觉得呼吸困难。
“咣当”一声,短刃掉在地上,他两只手都去拼命的拉扯缠在脖子上的长鞭,却越缠越紧,不由得双腿乱蹬,眼睛开始慢慢翻白。
被捆在椅子上的两个人看的目瞪口呆,本来以为必死的局面,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凭一己之力,眼看着解决了两个悍匪。
两人心里着急,看着黄衫小姑娘那纤弱单薄的样子,生怕被膀大腰圆,体型壮硕的程锁反过手来。那个开口让程锁放人的四十左右的官员在原地用力挣脱着,还不时的用脚跺着地面,像是恨不得上前去把程锁一脚踩死。
水瑶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这一切,心中暗笑,也不再跟程锁多做纠缠,手腕用力一收,只听见程锁的脖子发出清脆的咔嚓声,接着,他整个人就停止了挣扎,壮硕的身子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水瑶站起来,收起了长鞭,捡起了地上程锁掉下的短刃,走到两个被绑的男人身边,迎着两人有些惊惧的目光,利落的挥刀,“刷,刷”两声两人身上的麻绳碎成了数节,掉落在了地上。
原先急得恨不能从椅子上跃起的两人,此刻却又淡定起来。那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一些的人抬手揉着自己被捆的酸麻的手腕,问道,
“谢谢这位姑娘相救,不知姑娘是什么人,怎么会半夜到此前来营救我们。”
水瑶还没答话,另一个却着急起来,
“先别问这些,姑娘,你既救了我们,刚才这匪首的话应该也听到了,我们还有人被他们囚在地窖里了,你还有没有同伴,能不能赶紧去把他们救出来?”
接着看着水瑶又解释道:
“这伙匪徒有一二十个,如果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咱们还有一战之力,若是都被他们杀了,等他们再回来,咱们也活不了。”
水瑶看着面前焦急的中年男人,心想,虽然性子有些急,头脑倒是还很清晰。
“两位大人别着急,我们已经有人跟着过去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解决了。”
刚刚跟着那两个被指使去灭口的匪徒的自然是端木渊,两人从客栈二楼跟着程锁三人一路到这里,听见了他们要杀人灭口,就留下水瑶解决程锁,端木渊一人跟着下了地窖。
之所以这么安排,自然是因为虽然两人战力没有分出过高下,但端木渊的精神力显然更高些,而且他能使用符咒,短时间的隐身,地窖里面情况不明,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匪徒,万一有个不慎,打草惊蛇,怕误伤了下面被劫掳的人。
不过,水瑶料的不错,这时候,端木渊已经解决了地窖里的匪徒,加上刚刚下去的两个人,里面一共八个匪徒,此刻统统躺在了地上。地窖里点着微弱的油灯,地上黑压压的被捆着一长串的人,饶是端木渊淡定,也不禁在心里暗暗吐槽,这看上去得有二十多个,怎么就被人家给一窝端了呢?
……
端木渊在地窖里一个个的给差点见了阎王的一群人松绑,水瑶在大屋内和两位一看就明显是上位者的二人大眼瞪小眼。
三人沉默了一瞬,还是那个郑大人先开了口,
“姑娘,你的朋友身手如何,现在这里没事了,你不如去帮帮他们,那个地窖里不知有多少匪徒,你们来的人可够?”
“我们来的人挺多的,可惜能打的只有我们两个。”水瑶在心里暗暗吐槽,但却没敢说出来,怕吓坏了眼前这两个一看就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不妨事,我的同伴身手不错,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两位大人吧,不知道这群人究竟分成了几拨,万一再来两个人,伤害了二位就不好了。”
两人觉得水瑶说的有道理,又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没再催促她出去,转而问起她的来历。
“小女子是受人之托给边城的守军送些军需之物的,同行的还有给大军供应药材的药商。进了这个店,发现有些不对劲。这穷山僻壤的小客栈里居然住着两位高官,自称是去边城守军大营劳军的郑监军和礼部侍郎景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