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知府现在估计在府衙,大白天的去不太方便,”端木渊笑着对水瑶说:
“我有个主意,咱们先找个粮商探探这城中的粮食去向,无论粮食被谁拿走了,粮食的调动运送应该都有无法完全遮掩的蛛丝马迹,这些都是瞒不过这些做粮食买卖的商人的,咱们运气好的话,没准能问出点什么。”
水瑶觉得这是个办法,
“那我们就从刚才那个粮铺入手吧。”
端木渊笑着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现在大白天的,我们怎么混进人家家里呢?”水瑶有点犯愁。
“这个交给我。”端木渊神秘的笑了笑。
水瑶两人先找了个车马铺子,把两匹马寄存在那里,就一身轻松的前往刚才去的那个粮铺。
一刻钟后,两人站在粮商梁满囤家中的庭院里。
水瑶看着时不时从自己身边不远处走过的下人,轻声对端木渊说:
“你这敛息隐身符还真的好用,大白天的我们二人站在这里,竟然真的没人发现咱们,这么好的东西,以前怎么没见你拿出来用,端木渊,你还是小气了。”
水瑶想起自己在桐州城的时候,辛苦跟踪莲花姐妹,还在房顶上趴了半天,也没见端木渊拿出这种好东西给她用。
“这你可冤枉我了,”端木渊也压低声音道:
“这种隐匿符虽说已经属于中高阶的符箓,但我做起来并不困难,只要有材料,要多少有多少。可使用上,却不是随便谁都能用的,以前的你,空有不错的精神力,却不会使用,所以这符给你也没用。”
水瑶想想刚才端木渊确实一直让自己凝神静气的聚集精神力于那张符纸上,直到最后符纸在自己的手心自燃,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像是被手掌吸收了一样。
之后端木渊就拉着自己大模大样的敲门,等梁家的看门小厮开门出来察看时,自己二人迅速从他眼皮子底下进来,他却在原地东张西望,最后悻悻的骂了两句谁家的倒霉孩子,在这捣乱,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自己还在想这中符要是流传出去,岂不是人人自危,原来它的使用还是有条件的。
而且这个条件还不低,她相信这世间精神力能达到她和端木渊这种层次的也没有几个,关键还得有这些使用的方法。
嗯,蓬莱仙岛可能有很多,但他们看不上这个俗世啊,不会有太多人愿意涉足这里的。
这就好,不然,连她这个使用者都觉得可怕。
其实,水瑶不知道,就是在山海城的木宗,能有机会学习这种高深而纯粹的精神力淬炼方法的,也没有几个。
至于她,纯属端木渊私自开了小灶。
粮商有钱,这梁宅的面积还不算小,前庭后院的,房屋众多。水瑶在院中站了片刻,听了一会儿,弄清楚了这家的主人梁满囤的去向。两人立刻沿着刚刚弄明白的路线,贴着墙边静悄悄的往内宅去。
没办法,毕竟是偷着潜进来的,就算是知道人家看不见自己,还是没好意思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中间,当然,也是怕有不长眼的撞上自己。
敛息隐匿符隐匿的是身形,但人还是在的,虽然看不见,但如果撞上去,还是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的,如果被人撞上,那就麻烦了,估计梁宅得请道士来捉鬼了。
片刻之后,水瑶和端木渊两人站在梁宅的一间房的窗子下,面面相觑。
窗子是关着的,而且关的严严实实,但却关不住里面那阵阵的淫笑和娇喘吁吁。
听着屋内的动静,水瑶用眼神示意端木渊:
“你进去看看。”
端木渊:
“我不去!”
水瑶: “你不去谁去?那我进去。”
端木渊: “不行,你也不能进去。”
“那怎么办?”
“要不咱们多等会儿。”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进去,直到一声尖叫传来。
“梁满囤,你这个天杀的,老娘千辛万苦的在外面给你打听消息,你在家里偷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这声音,尖厉而愤怒,像是突然炸裂的银瓶,屋内的靡靡之音立刻消失了,继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满头珠翠,身上穿红挂绿的女子已经冲到了门前,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了屋门,抬脚就进了门。
这女人,还真的很彪悍。
随即,里面传来巴掌扇在脸上的声音。
“小娼妇,老娘平时把你当个人,你倒会取巧,我才出去多一会儿啊,你就敢在这大白日头底下偷汉子,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真是白抬举你了。你说你要是惦记老爷,你早点给我说呀,我正经给你个姨娘的名分,也省的在这儿丢人现眼……”
尖厉嗓音的女人连喊带骂的嚷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消停了,半晌,里面出来了一个穿着桃红色襦裙的女子,脸上泪痕点点,白嫩的面颊上还隐约带着五个手指印。
她出了屋门,低着头,匆匆出了院子,不知道往哪儿跑了。
水瑶和端木渊看看半掩半开的屋门,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的侧身从门口溜进了房内。
只见房内正中央放着一把圈椅,刚刚冲进来的那个穿红挂绿的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旁边一个微胖的男子正在给她捏肩。
看样子,这是已经和好了。
这真是两人不曾想到的画面,听刚才那声音,还以为要把人脑子打出狗脑子呢。
“真娘啊,这力道还好吧?嘿嘿,你出门辛苦了,不知道这次见没见到娇姐啊?”
那个微胖的男子显然就是这府中的主人梁满囤了,看样子,这真娘应该就是他的娘子了。
只是不知道刚才那个掩面而逃的女子是谁?水瑶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就被真娘的话吸引了。
“哎哟,还娇姐呢,叫的真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她有什么呢,梁满囤,我告诉你,你小心点,人家现在可是知府大人的三姨娘,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以后别说生意,就是脑袋,恐怕都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