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临安湖畔的诱惑
临安大学宿舍内,程远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保研申请表,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远处临安湖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程远,你确定要参加明天的‘学术保结’吗?”室友林夏抱着一摞书推门进来,发梢还沾着图书馆的咖啡渍。
程远苦笑:“不参加又能怎样?家里已经给我联系好了实习,但保研成功的话,至少能争取到去国外交流的机会。”
林夏叹了口气:“你爸昨天打电话来,说你爷爷临终前留了句话——‘做人如临渊,不可失足’。这话他反复念叨了三天。”
程远握紧拳头,想起爷爷临终时苍白的脸庞。那个曾经在临安湖边救过落水儿童的老人,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这个唯一的孙子。
第二章:黑衣人的邀约
清晨六点,程远像往常一样绕着临安湖晨跑。湖面笼罩着一层薄雾,远处隐约可见几座古建筑若隐若现。他忽然注意到湖边石凳上放着一件黑色风衣,风衣内侧口袋露出一角泛黄的纸条。
“程远,你过来。”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远猛地转身,却看见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年轻人正冲他微笑。年轻人的脸被帽檐遮住,只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在晨光中闪烁。
“你是谁?”程远后退半步,下意识摸向手机。
“别怕,我是湖底的‘水仙殿’管理员。”黑衣人轻轻摊开手掌,程远手机里的联系人列表突然全部消失,“跟我去看看真正的世界吧。”
话音未落,程远只觉得身体一轻,双脚已离地面。黑衣人带着他掠过湖面,最终落在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废墟前。残垣断壁间,数十个穿着汉服的“人”正在翩翩起舞,他们的动作机械而诡异,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这里曾经是南宋的皇家别院,现在是我的游乐场。”黑衣人指着那些“人”说,“你看,他们多快乐——就像你那些拼命保研、实习、考证的同学一样。”
程远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记忆碎片涌上心头:小时候爷爷总说临安湖里有“水鬼”,还给他系过一枚铜钱挂坠。此刻,他摸向口袋,却发现挂坠早已不见。
第三章:父亲的警告
程远跟着黑衣人走进宫殿。水晶吊灯折射出诡异的光芒,墙壁上布满青苔,角落里堆满腐朽的书籍。黑衣人指着其中一本泛黄的《论语》说:“你看,孔子说‘己欲立而立人’,可为什么人总要逼着别人和自己一样呢?”
“你到底是谁?”程远的声音发颤。
黑衣人突然大笑:“我是张建国,二十年前淹死在这湖里的临安大学学生。你说,我该不该拉几个垫背的?”
话音未落,程远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孽障!”
程远转身,只见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站在月光下。老人的白发在夜风中飘动,眼神中透着威严——竟然是他爷爷生前的模样。
“爷爷?”程远踉跄着后退。
“程远,快跑!”老人挥动手中的桃木剑,剑尖射出金光直冲黑衣人。黑衣人嘶吼一声,拉着程远跳入湖中。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头顶,程远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下坠,耳边回荡着张建国的嘲讽:“你以为你逃得掉?我们做鬼的,自己溺死,也希望别人溺死……”
第四章:箍桶匠的救赎
程远在水中拼命挣扎,突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抓住。他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裤的中年人正托着他往水面游。工装裤口袋上绣着“临安维修队”的字样。
“小伙子,别往下沉!”中年人用力拍打他的后背,程远呛出一口水,看清对方的脸——竟然是学校后勤处的张建国。
“你……你是鬼吗?”程远惊恐地问。
张建国抹了把脸上的水:“鬼你大爷!我是临安湖底的水鬼,但老子当年淹死的时候,可没想着害别人!”
程远愣住。张建国继续说:“二十年前,我像你一样被‘水仙殿’诱惑,跳湖后才发现这里全是执念的囚徒。那些穿汉服的‘人’,都是被欲望困住的灵魂。你爷爷当年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临终前把祖传的铜钱挂坠交给我,让我守在这里,提醒后来的人。”
程远摸向口袋,发现那枚铜钱挂坠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突然明白,爷爷临终前的那句“做人如临渊”究竟是什么意思。
第五章:现代版“水仙殿”
回到校园,程远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退出了保研竞争,开始在临安湖边的社区图书馆做志愿者。每周六下午,他都会带着铜钱挂坠来到湖边,对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轻声说:“爷爷,我明白了。”
一天傍晚,程远在图书馆整理旧书时,发现一本《子不语》的影印本。翻开第17章,里面赫然记载着《水仙殿》的故事——主角程某、箍桶匠、黑衣鬼张建国的情节,与他的经历如出一辙。
“原来爷爷一直在用这种方式守护我。”程远合上书,望向窗外。夕阳下的临安湖平静如镜,湖底深处似乎有微光闪烁,仿佛张建国正在水下对他微笑。
第六章:新的轮回
三个月后,程远在社区活动中认识了林夏。这个曾经总拿他开玩笑的女孩,如今成了他最坚定的支持者。两人一起策划了一场“临安湖生态保护”公益活动,邀请了临安大学的学生和周边居民参与。
活动当天,程远站在湖边讲解水环境保护知识时,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年轻人。年轻人的眼神和当年黑衣人一模一样,只是这次,他的身后没有跟着任何“人”。
“程远,你以为你改变了什么?”黑衣人冷笑,“水仙殿永远存在,只要有欲望的地方,就会有新的‘张建国’诞生。”
程远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铜钱挂坠:“不,张建国前辈已经证明,我们做人的,可以立己而立人。今天,我要让所有人看到——真正的快乐,不在水仙殿的幻象里,而在守护他人幸福的行动中。”
话音未落,黑衣人突然转身消失在人群中。程远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或许“水仙殿”从未真正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形态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而对抗它的武器,从来都不是恐惧,而是爱与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