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楚婆子见人好歹过来了,又看了眼外头天色,便拉着脸吩咐道:“起来就好,赶紧把桌子放了,饭菜都摆上,待会儿人都到齐了好认亲。”
“哎。”
十月赶紧应了,就抢着去端灶台上的几个菜盘子。
楚良夜看了眼媳妇的发髻,显见得她是忙乱中跑出来的,遂一把拽住媳妇的手腕子,回头对老娘说道:“我先带她回去拾掇拾掇。”
说罢扯着人就往外走。
“哎,别别别,不用了,你撒手,撒手…”
十月快愁死了,使劲的往后挣扎,不肯跟着他走。
“怎么了?我带你回去梳梳头发,你这新娘子头一天就簪环褪尽,不好看,咱又不是没有,放着不戴做什么?”
十月心里这个气呀,心道坑了她一遭还不够,还要连着坑,这往后她在这个家里还怎么立足!
可楚良夜不管那么多,见她跟自己使小性子,居然直接掐着腰给抱了起来,直接就出了厨房往后院去了。
屋里众人齐齐懵了!
再说十月也要臊死了,鲤鱼打挺一样的挣扎个没完,又抡着一双小拳头使劲捶打,可惜楚良夜除了觉得通体舒畅之外,并未觉得任何不妥。
好巧不巧,此时后院徐氏刚刚伺候儿子喝了药,娘俩出来去前院吃饭,身后就跟着楚长寿!结果一见这小两口的做派也愣了,楚良夜淡定的喊了句“二哥二嫂”就径自回屋了。
十月捂着自己的小脸儿简直恨死了。
结果楚迎辉看见了三叔三婶这做派就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好奇的小声问道:“娘,三叔三婶不会才成亲就吵架吧?”
徐氏一个激灵,一把拍了拍儿子消瘦的肩膀,小声呵斥道:“别瞎说,你三叔三婶好着呢!”
说着说着不由的又想起自己这些年和屋里男人的日子,脚下不由的便加快了脚步把楚长寿扔在了后头,自顾自拽着儿子往前院去了。
楚长寿看着东厢关上的房门,下意识的捻了下指尖,颇有兴味的一笑,也往前去了。
再说东厢里头,十月这会儿已经被楚良夜按在了梳妆镜前,把她胡乱挽的发髻也散开了。
楚良夜拿着梳子小心的给媳妇梳理着浓密的秀发,只觉得手里握着的不是头发,而是上等的绸缎。
“哎呀,可不用你,你不会,要不你还是给我弄点儿热水来吧,我还未洗脸呢!”
“新娘子不洗脸就去见人,丢人喽!”
楚良夜任由媳妇把梳子抢过去,只管搂着她单薄纤细的脊背在旁笑话她,气的十月扭身又来打!
“你还好意思说,起床都不喊我,叫我丢这么大的人!”
楚良夜看着媳妇嘟着小嘴瞪着大眼睛的娇俏模样,没忍住,按着媳妇的小脸儿就凑了过去,狠狠的亲了亲才不在意道:“你是我媳妇,谁敢笑话!何况昨晚把你累着了,我自然知道,喊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往后也一样,在这个家里,你喜欢做什么只管做什么,不用做任何改变,其他的有你男人在前头顶着呢!”
十月不防他心里居然考虑的这么细,也没想到他对自己这么体贴,抿着小嘴勉强嗔怪道:“哪有你这样的?我若真如此,往后还不被邻居笑话死!”
“没人敢笑话!放心!”
楚良夜看着媳妇明显泛红的小脸儿和耳朵,真真是越看越爱!
强忍者即刻把人按倒的冲动,抱着又好生啃了一通,才恋恋不舍的松了口,低声哄道:“我去前院给你端热水去。”
十月红着小脸儿用力在他身上掐了两把,才不甘心的看着他随手自外间抓了木盆去前院取热水去了。
不过路上,楚良夜倒是把这事放在了心上,看来往后早上屋里得烧一把火,多少烧点热水在炉子上,不然媳妇起来没热水用。
再说十月利落的挽了头发,又簪了一只蝴蝶簪子就算打扮完了,只等着楚良夜端热水回来洗了脸再上胭脂。
趁着这个空档,十月赶紧把二人的被子叠了,一时又感慨好像被子做小了。
昨儿一晚上二人都是一个被窝睡的,偏偏她只做了两个单人被,就觉得好像多少有点不够盖了。
遂红着小脸琢磨着,要不回头再做一床双人被算了,不然也不能总是这么将就着,也容易着凉。
结果叠了被子十月看着齐齐整整的被褥还有抻的十分平整的大炕被,后知后觉发现点儿事情,怎么圆房的圆帕不见了?
十月已经下了地,又呆愣愣的上了炕,将自己叠好的被子又抖落开了。
恰好楚良夜端着热水回来就见她低着头在炕上翻来覆去抖落被子。
“媳妇,做什么呢?来洗脸啊,被子我叠。”
十月最后连炕被都掀起来了,可仍旧没看见,这回儿彻底懵了。
“哎,三哥,那个,圆帕你收起来了?”
楚良夜一愣,随即便暧昧的笑了,三两下蹬了鞋就上了炕,一把将媳妇搂在了怀里!
“没事,咱们再圆一次不就得了?”
十月见他还有心情说笑,便恼了,狠紧推了他一把,道:“你还有心情闹,我是说真的!圆帕不见了!”
“啊?真的?”
楚良夜后知后觉的发现媳妇当真恼了,便赶紧正经起来。
“真没了?不能够啊?我没动啊!我起来的时候,帕子还在你身下压着呢,不可能丢啊!”
“可是,没有啊!你看统共就铺了三床被子,我都翻过一遍了,还能哪儿去?总不会跑到柜子里去吧!”
楚良夜摇摇头,“那不可能!它又没长腿!”
二人最后把昨晚用过的被子又扯了一遍,结果还真没有,最后甚至把柜子里的被子都拿出来抖落了一遍,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