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有些不解,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啊,我也是头回见,她说她不常在家。”
这汤家嫂子赶紧跑到跟前,跟夫妻俩小声嘀咕道:“我可告诉你们啊,离那个骚婆娘远些!就咱们镇上,她可不知道搅合几家了!
人家好好的两口子,结果这个骚婆娘偏去勾人家男人,弄得人家两口子天天打架,她又跑了!
这不,如今又不知跑到县城祸害谁去了!反正准没干好事!你们看她那一身风骚的打扮,都是姘头给买的!
吃喝穿戴自己从来不花钱,哼!本事可大着呢!”
十月愕然,就说刚才就看那妇人有些风骚,敢情还真是个中高手!
十月笑呵呵的点点头,赶紧应承道:“多谢嫂子嘱咐,放心吧,她那副德行,我相公可看不上!”
这汤家嫂子看了眼旁边不温不火的楚良夜,连连点了点头,“是是是,那肯定的,楚兄弟这么俊,能看上那个半老徐娘?
不过,还是躲着些好,那骚货就是个臭苍蝇,闻着味儿就往上贴,烦死个人!”
“好,知道了,多谢嫂子!赶明芋头下来了,你们要吃只管自己下地挖,管够!”
“哎好,那就先谢谢你们两口子了啊!那我回去了!”
说着握着锄头紧溜溜的回去了。
夫妻俩无奈一笑,便携手回了院子。
再说小别胜新婚,这一转眼,这次夫妻俩分开了多少天了,又哪里会不闹腾。
于是小两口关了里外门窗,天还未黑透就上炕钻被窝了,一气闹了大半宿。
好在这回也不用起来做饭,也没人来窗下喊,楚良夜甚为受用,搂着媳妇一起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床。
而且自己不起来也不许媳妇起,两口子饭也不吃只管在炕上懒着。
楚迎辉娘俩几次来院子里瞄了一眼,发现这二人一直关门闭户没动静,便也不管他们了。
娘俩早早的吃了饭,楚迎辉仍旧用了老法子,很快就又逮了几条鱼回来。
娘俩打算最后再努努力,万一真把味儿调好了,就赶紧去镇上摆摊去。
再说隔壁小两口起床出来的时候,眼见着快吃晌午饭了,十月起来梳洗完毕,想去吃饭却怎么都不好意思出门。
谁家好人大白天睡到这时候,这不是傻子都能猜出来昨晚干啥了,尤其二嫂就在隔壁。
不过楚良夜不管那么多,起来也梳洗明白了,摸了摸媳妇给束的发髻,一连声的催督道:“走,上二嫂那屋吃饭去,他们娘俩肯定做饭了!”
于是,十月咬着唇低着头就被厚脸皮的相公给拽出了屋子。
徐氏刚好出来门口抱柴禾,一看二人眉目含春的模样就差点忍不住要笑了!
“还以为你俩粘炕上了,终于舍得起来了?”
十月低着头红着脸儿直往楚良夜身后躲,只管装聋作哑!
不过楚良夜这会儿神清气爽正舒坦着, 见二嫂打趣,便捂着肚子皮道:“是啊,要不是肚子饿还不想起呢,还有没有早饭了,给兄弟吃一口呗?”
徐氏见他这么厚脸皮,便笑道:“还早饭呢,午饭马上就出锅了,进屋等着吧!”
夫妻俩也不客气,便跟着进了屋。
二人在徐氏娘俩这里又蹭了一顿饭,而且菜还是糖醋鱼,不过这回味道明显比昨天还成熟些,所以两条鱼四个人还是给吃干净了!
见三叔两口子对娘俩的手艺赞许有加,楚迎辉端着饭碗,商量道:“三婶,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啊?啥事啊?”
“哦,这么回事,我想和我娘这两天就去出摊,我琢磨着盆盆罐罐的用小推车往镇上推就行,我看你们院子里推水的那个就够用。”
“嗨,我以为啥事呢,只管推去用就是!”
楚迎辉又挠了挠头,道:“还有就是,能不能劳烦许之叔给做个简单的地桌?再配上几个简单的小凳子就成!
也不用多好看,也不用上漆,就是一块板子安上腿就成,到时候到了集上好当桌子用!凳子嘛,就是小兀子那么大的就成!”
“哦,这个啊,没问题,正好待会儿我和你三叔还要回去呢,顺道我就去趟我二爷爷家,跟我哥说一声。”
“额,你们要多大的?”
楚迎辉见自家婶子这么快就应了,心里十分感激,看了眼同样很期待的亲娘,才思忖着说道 :“额,我觉得能坐下五六个人的就成吧,再多了暂时也用不上!等往后这买卖要是真能干长,回头再换一个也成!”
“行,那我待会儿告诉他,等做好了告诉你们去取。”
“哎,那谢谢三婶了,我们娘俩现在囊中羞涩,也没啥能谢许之叔的,待会儿把我逮的鱼给三婶拎上两条,给许之叔送过去,算是侄儿一点儿心意了。”
十几岁的半大小子,已然知道了生活的艰辛,几句话说的又局促,又带着几分窘迫,看着就叫人心疼。
楚良夜拍了拍侄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安抚道:“你不用想那么多,都知道你们眼下艰难,不会计较那么多的!等来日你们日子过起来了,自己勤着去走动走动就是了!”
“哎,我记着了!”
看着儿子这么顶事,徐氏心里也十分感慨,这才离了家几天,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成长了这么多,已经颇有男子汉的模样了。
吃了饭以后,楚迎辉将盆子里的鱼用绳子拎了两条给楚良夜提着,夫妻俩就上马一路往半山村去了。
路上十月窝在自家男人怀里,撅着嘴抱怨道:“什么时候可以过上这种只管吃,不用做的日子啊?想想回去了又要顿顿跟着下厨房,我就愁得慌!”
楚良夜低头看了眼媳妇嘟着嘴的赖皮样,捏了捏她的小脸儿,笑道:“好说,等你当了大掌柜,就可以什么活都不用干,只管每日当监工了!只是眼下,我不在家恐怕你也逃不出我娘的手心儿!
哎,要不,你也搬来大沙河住算了,家里问就说怕人偷芋头!”
“啥?偷芋头?那芋头现在还没个鸡蛋大呢,谁偷啊?你这理由也太敷衍了!”
“哈哈,那又怎么样,这个理由我说不管用,但是你说管用!尤其我爹一听,就知道是媳妇懒得在家住,再配上你这个小脾气,谁还能把你怎么着?实在不行就拿什么和离啊,分家啊,之类的壮壮气势,肯定就谁也不敢问了!”
“哼!你怎么连这些都知道了?娘找你告状是不是?”
十月噘嘴。
“告不告的你又不怕!
你秦小娘子如今有房子有地,说不定日后手里还攥着大买卖!
我一个穷光蛋,连家里两间厢房都是暂住,我敢把你怎么着?别回头把娘子大人惹恼了,我连个遮风避雨的地儿都没有,那可惨喽!
所以,你就说吧,我敢惹你?”
十月抱着膀小脖子一扬,“哼!算你识相!”
突然,楚良夜微微低头贴着她耳朵小声说道:“媳妇,回去可别扬脖啊,我怎么看你脖子上的印子,还没消呢?”
十月一听,吓坏了,小手捂着脖子一脸惶恐!
“啊!那怎么办啊!那我待会儿怎么见人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