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身体应该是自母体就带了毒素,只是我们看王妃的身体不像中过毒的样子。”几位大夫统一意见之后给出的结论。
也就是说,世子和王妃不是亲母子。
两种可能。
一是王妃是假的,一是世子是假的。
“可有解毒的法子?”怀庆其实也有这种直觉,不是她有剧本,儋州在剧情走向里直接提都没提过,或者是说她根本就没来得及看到。
只是王爷和王妃的长相,真的生不出世子这般人物的娃来。
除非隔代遗传或者是基因突变。
疑惑是……
王妃飞了花,可看看怎么也不像啊。
“是不是没得法子治?没关系的,我们知道的。”茶余饭后,看着一脸凝重的几人,王妃的眼中虽然闪过失望,她还打起精神来安慰几个人。
“ 没事,我们也不急,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王爷居然磕了磕旱烟袋,转头安慰他们。
看来漫长的求医岁月里,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次的满怀希望再到失望的过程。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世子的身体就照这样将养吧。”怀庆没给他们虚妄的期望,更甚者直接就掐断了他们的期望。
“想来,世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眷顾了。”怀庆无视几位大夫诧异的看向她的视线。
明明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公主殿下要这么说。
其实只要找到世子母妃体内的毒素,对症下药就行了。
夜幕降临,几人简单修整之后,在王妃的安排下,早早歇息了。
怀庆也早早上了床,好似真的很累。
只是,门外的叩门声,让她忍不住叹息一声。
起身打开门,王妃一脸沉重的站在门外。
“冒昧打扰姑娘,能否进屋一叙。”王妃一改白日里的朴实,或许这才是王妃真正的样子吧。
“进来吧。”怀庆打开门,让人进了屋,随即把门关上了。
“姑娘……”
“王妃真愿意说出真相吗?”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说出了想要说出的话语。
“姑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知无不言。”王妃释然一笑,她就知道,既然他们敢踏进王府的门,就不可能是碌碌无为之辈。
更何况,之前姑娘说话的时候,几位大夫的眼神,明摆着不是这么回事。
“世子并不是生病,而是身体自带毒素,想来应该是母体怀孕的时候就中了毒,因为这毒不是直接中毒者,所以大夫们不敢确定是什么毒?”
“若是找到母体,查明毒素,对症下药肯定是有几分效用的。”
“若是母体已逝,这毒也无从查证,这毒也就成了悬疑,大夫们根本不敢用药。”
“我相信这话也不是我们第一次说,若真有人提出过,那么想来如果能够满足条件,世子身上的毒早就解决了,不至于拖到现在。”
“如果我猜的不错,要么世子生母已经没了,要么就是就算人活着,根本查证不了。”
“这说了有什么用呢?”
所以还不如不说,也不至于让人纠结难受。
“这是毒发时的症状,能帮大夫们找出毒药吗?”王妃掏出一沓厚厚的,很有年份的记录。
一看就是怀庆并不陌生的太医院院录。
王妃看着怀庆拿到院录太过平静,毫无意外的反应,好似印证了心中某种猜想。
千百思绪,万般话语都哽在喉咙处难以诉说。
“我让他们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为世子找到解药?”怀庆面对王妃那复杂了然的眼神视若无睹,起身有了送客的意思。
目送王妃离开,怀庆一张张看着院录。
这跟皇后最后的时光里的记录有什么区别?
只是幸运的是,皇后中毒的时候,已经生下了自己。
而世子是在母体里就和其母承共同承受了这毒的侵蚀。
还真是一脉相承,连手段都是。
折叠的纸张随意的放到了枕头边,怀庆心无旁骛的入睡了。
那边里,王妃回屋后,王爷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带回别样的消息。
“睡吧,明天还得下地呢。”王妃语气里有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暗哑,同床共枕的夫妻,一个彻夜无眠,一个泪湿枕巾。
第二天,一大早,王爷和王妃就去地里了。
厨房里已经弄了一大锅的白米粥。
桌子上有蒸好的腊肉和咸菜。
“你们看看吧。”怀庆盛了一碗粥,慢条斯理的吃着。
至于她随手给出的王炸,会引起什么反应,她是一点都不意外。
“殿下……”
几人对这些症状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跟之前殿下给他们的症状一模一样。
他们也是研究了几年,多方综合下来,才确定了是什么。
没想到,在这儿,又见到了这个。
“你们把解药弄出来,或许以后会用得着。”怀庆的表情一直都很寻常,寻常到让人根本就感受不到任何的波动。
其实说实话,怀庆的内心是真的没啥感受。
毕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原身的经历。
她很难感同身受。
只是,心中有些许憋闷,疼痛,甚至绝望,那或许是原主本能的反应,不是她的。
“是。”
“阳阳……”温柔又带着慈爱的试探,怀庆的背僵了一瞬。
几位大夫看了一眼,很有眼力见的退出了厨房。
当然,为了主子安全,他们还是在不远的地方候着。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吗?”给苗聪宝盛了一碗粥,拿了筷子,怀庆没有否认。
“她怕有朝一日,要是你也中毒了,她希望我能找到解药,以防万一。”苗聪宝笑的很温柔,一如既往的温柔,看着怀庆的眼神犹如一汪温泉,想要抚慰怀庆满是疮痍的寒凉。
“她喜欢你?”怀庆随意问到,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虐恋情深。
呵呵……
“嗯,她喜欢我,犹如我喜欢她一样。”世子答的很坦然。
“可是她爱他,只是他不信她。”世子的回答简明扼要,其实已经把一段纠葛的情感说的清清楚楚。
“白痴。”怀庆冷冷评价。
“阳阳,不能这么说你娘,她也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苗聪宝难得的冷了脸,他不容许她的女儿这么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