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不是故意挡你的道的……”月色下的女子泫然欲泣，本就孱弱的姿态，加上这一副可怜模样，怎么看都会觉得她面对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或者是凶悍跋扈一类的。
若怀庆不是正好恰恰站在被对立的这一面的话，或许她也会好好欣赏这浑然天成的演技。
只可惜，自己就站在这里，对于对方的 茶艺，她实在欣赏不来。
女人，为什么要哭呢？
她们也不过是散步迎面对上了而已，对方为什么就这么一副娇滴滴的，可怜兮兮，好像被欺负了的样子。
还有，那看向怀庆的眼神里，那泪水要掉不掉的，那因为哭泣，微微发红的鼻头，微微张启的红唇，无一不在彰显对方在示弱方面的条件得天独厚。
“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看到怀庆的回应，女子依旧能够让情绪延续，并且一副想要让路，却又左右不定的为难模样。
怀庆看了看，这左右不都是沙石铺开的地面吗？
难道会硌脚吗？
怎么在对方那颤颤巍巍，摇摆不定的姿态下， 感觉这地面犹如那十八层地狱一样。
啪
看着已经娇弱跌倒，难以置信的抚着被打的脸颊的女子，怀庆才看看自己的手，若不是有点点用力之后的热辣，她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动手了。
“杀了她。”冷冷的指令，伴随着一道冷芒，楚弋的剑居然被拦下了。
“夫人息怒，不知拙荆怎么得罪了夫人，让夫人下了死手？”蔡启贤右手执剑，横挡在胸口，一副防御姿态。
身后也冒出了几个侍卫模样的男子。
蔡启贤也没有想到，这女子居然如此狠辣，出口就要人命。
并且是真的要人命，刚刚要不是他用尽全力去防御，夫人真的就没命了。
“蔡家居然养了死士？还真是让人……另眼相看啊。”怀庆看着后头站着的那些人，感觉很熟悉，怀庆直接看向蔡启贤。
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蔡家当家人，本该站于人前，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就是隐于暗处的那种。
因为什么？
低调和不能见人可不是一回事。
“她是你的女人？”怀庆若有所指的看向还跌坐在地上的女子，她已经没哭了， 只是一双眼睛黑黝黝的看着怀庆。
从被打的震惊到此刻的镇定，这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是我夫人。”
蔡启贤有些搞不懂了，怎么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
“她有委屈不跟你这个男人哭诉，来我面前哭什么？”
怀庆鄙视的把蔡启贤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身边有这么一个拎不清的，看来他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
蔡启贤居然找不到话来回应。
他也是刚看到她们俩遇上了，就看到怀庆出手了。
“若说她哭的美也就罢了，偏偏就像那画皮似的，不，就像那送葬用的纸人一样，画的再好看，看着也让人心里发怵，我这人最害怕这个……这大晚上的她偏偏来跟前添堵，你说她该不该打？”怀庆轻柔的话语，夹杂着致死的锋芒，密集还带毒。
“还请夫人口下留情，还没请教夫人，拙荆究竟做了什么，让夫人痛下杀手？”
蔡启贤脸色也不好了，他本以为面前的人不会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
当然，确实不同。
不应该是一个随意打骂侮辱别人的女子。
“她还是我这辈子打的第一个人，我也希望是最后一个……”再度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怀庆暗暗嘲笑自己，自己不会茶艺，还见不得别人的茶艺段位低。
若是段位高些，她也不至于这么忍不住。
再度看向那女子，她就这么跌坐在那里，不声不响。
只是看着自己的视线，居然有挑衅和恶意，她的唇角居然诡异的翘起。
“挖了她的眼睛……”怀庆这回可是真生气了，不管她是有病还是没病，既然上门找死，自己就成全她。
“夫人，为什么？”这下蔡启贤是真懵了。
可是看着已经扑了上来的人，蔡启贤只能持剑迎上。
本以为能坚持一息，谁知道，照面的功夫，原本还想着会看到好戏的女子已经尖叫。
一条血痕慢慢从眼睛上渗出。
“杀了她，杀了她，……”
“我的眼睛……”
“你们欺人太甚……”蔡启贤也怒了，直接摇了支援。
蔡家的人一直在增加，与之对抗的人也在增加。
但是人数总是控制在差不多的情况下。
“听说你跟你夫君是亲兄妹？你们是怎么冲破世俗的观念的？”刀剑相接的净土里，怀庆看着被扔到自己跟前的女子，还是继续八卦。
女子睁不开眼睛，只是根据声音面对怀庆，一脸愤愤。
无往不利的招数居然栽了，还惹了一个比自己还心黑手黑的货。
“身为蔡家当家人，想来不管是从教养还是从品行都是打小就精心培养的，怎么会罔顾人伦，公然乱~伦呢？”
“难道就凭你这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的残破身子？还是这说掉就掉的眼泪？”
怀庆是真怀疑，偏偏很多小说里，影视剧里，这种人总是会得到各种无脑关爱。
“可是就你这样的，连我都讨厌，又怎么会活到现在呢？”
怀庆不由得怀疑，她的底气究竟来自哪里？
难道真是兄妹相爱到同生共死的地步了吗？
难道这种禁忌之恋，要比正常的人之间的那种情意更容易让人上头？
几个大夫已经围着女子，从头发到指尖全都认真检查了个遍。
“她身上的香味应该是自带的，这种情况，要么是天生的，要么就是吃了什么东西？”几个大夫合议之后给出了结果，毕竟能够得出这个结果已经很不错了。
“你们小心些，要是什么蛊惑人心的东西，你们就成第二个姓蔡的了。”怀庆冷冷提醒，一个家族的兴衰或许是由一个强有力的带头人发展起来的。
但是，也脱离不开族人以及族长的监督。
蔡启贤如此作为，居然没有传出蔡家内部的点滴信息，这本身就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