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琰的妥协,方禾的安静,日子好像就这么平稳进行。
正值事业前程起步阶段,徐琰很忙,他经常跑京都,从京都飞沪市、羊城等正发展中城市。
身边的助理本来只有小王一个人,也慢慢的在增加。
“你把陈济调离了沪市,纺织厂里又有你新安排的人员马伦,那我呢?我的作用是什么?”
徐琰这趟来沪市纺织厂谈事,碰到好时机,顺便在这边买了一栋两层户型的小洋楼。
隔天,听闻消息的杨妍淑找上门来。
徐琰端起茶杯抿了口,“天磊也在,你们姐弟俩可以作伴。”
“呵,作伴?”杨妍淑盯着徐琰淡定的侧脸,“怎么?你是要完全将纺织厂掌握你手里?”
“纺织厂,”他抬头,直视杨妍淑,“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
“徐琰!”杨妍淑几步冲到他面前,“那这些年我家做的功劳呢?我爸算尽心思帮补你们的恩惠呢?如今你一朝得势,就翻脸不认人?”
徐琰的指腹摩挲着茶杯,“妍淑,别忘了,我家也给足了你们恩惠。”
杨家当初可是逃难到许家门口,被徐琰的祖父带进家门,给了他们一家人饱腹的安身之地。
“再者,我现在也没做什么,只是拿回属于我的工厂而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杨妍淑抹了下眼角,“阿琰,你现在做事让我们看不懂,我也没要抢走属于你的东西,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在把我们隔开。”
徐琰放下茶杯站起来,“没什么所谓的隔开,工厂到了我的手里,怎么运行?运行什么规则?由我说了算。”
他错开杨妍淑要走,杨妍淑暗暗捏紧拳头,“从小到大,我们是青梅竹马,难道我的心思你没察觉吗?”
杨妍淑有种预感,如果今天不把她的心意表明,也许,后面将再也没机会。
她登登的跑到徐琰的身前,眼眶含泪,“我从小做梦都想当你的新娘,如果许伯伯还在,我们早已是订婚的未婚夫妻,我们之间不过是碰到了阻碍。”
“当年你下乡,我想跟着你去,可是我爸说我在沪市才是帮你的最好办法,让我不要任性。”
“我一等再等,没想到等来你在乡下结婚的消息,你跟我们说,方禾的身世清白,可以减消你的\/称\/分,我虽伤心,可为了你,我愿意忍。”
“阿琰,如今我们守得云开,你为什么却反悔了呢?”
杨妍淑满脸梨花带雨,她扑进徐琰的怀里紧紧抱着,“阿琰,我爱你,我知道你对方禾的心思还没完全消散,我不在乎,我可以在沪市等你!”
杨妍淑泣不成声,打湿了徐琰胸前的衣襟。
小王不知何时退出去,洋楼的一层客厅只有男女站立的身影。
“我没答应过你什么,所以,谈不上反悔。”
一直以来,身边人很是看好他们之间的关系,胡梦也把她当一个正规的家族太太来培养,所以,这种思想和结果在杨妍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
徐琰慢慢拉开杨妍淑,语气幽幽:“是啊,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按理我们是青梅竹马,人人都认为我们会是一对。”
“妍淑,”他目光渐渐恍惚放空,“我长大后也抱着这个念头,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念头越来越淡,淡到我彻底明白了对你的感觉。”
“从小到大的情谊,不一定非是青梅竹马的侣伴,兄妹之间也可以。”
兄妹?
杨妍淑还是不甘,“我对你来说只是妹妹?”
徐琰回神,恢复以往的面孔,他淡道:“经过这么多事,你,早该明白。”
他错开杨妍淑上楼,三五分钟后,小王进来请她离开。
晚上。
徐琰应酬回来,杨妍淑的电话打进。
“在纺织厂我没干劲,把南方的运货管理给我吧。”
不等徐琰出声,她在那头轻轻又道:“就当是我这个妹妹求你。”
徐琰微皱眉,两指捏眉间,“行,你过去后,我会让那边的人接应你。”
次日一早。
徐琰坐了最早的航班飞京都,又从京都坐火车抵达市里,落达目的时刚好是中午时间。
“厂长,回……”
“先回去看看。”
小王对着后视镜点头,“好的。”
此刻是中午十一点左右,前院有颗松树,树底下有张石桌和四个石凳。
徐琰进门的瞬间,就看到了在树底下看书写字的方禾。
她的长发侧编在侧,身上是件嫩绿黄长裙,额头和鬓角都有碎发,时而有微风吹拂,碎发会贴着她的面颊飞舞。
阳光打斜,左边侧脸明媚素白,右边侧脸打上了淡黄的光影,就连她半垂的眼睫,也好似批上了层光辉。
裙子宽松,看不出她是怀有身孕的人,可她眉眼间清淡的韵气给徐琰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她左手拿笔的旁边有个碗,徐琰无声给小王挥手让他先走,然后轻轻走进院子。
走近了,才看清碗里是红枣甜汤,羹勺靠在碗边,碗边缘已经没了温度,想来已经吃好了。
他坐下,往前凑了凑,见她在解题,视线往上,在她不受注意力打扰的脸颊上定格了好半晌。
他再往前想和她亲昵一番,可她把书本挪了挪,身影半背对他,做出无声的抗拒。
徐琰又气又好笑,舌尖在腮帮滚了滚,决定还是不惹她为好。
他解了外套扣子,顺手把她的吃过的红枣碗拿进屋,宋姨在厨房做午饭,见他回来,笑着喊了他一声。
大概七八天前,徐琰找人重新修建了厕所和浴室,方禾总爱盯着后院,他也让人把后院收拾干净,种了些野花。
缺一处补一处,不知不觉,小小的院子房屋变得有模有样。
“吃饭了,”徐琰站在方禾背后,低腰凑在她的耳边。
方禾落下最后一笔,躲开他的气息,收拾桌上的书本。
徐琰看她收的认真,在她耳廓偷亲了个,然后迅速的直起身,装模作样的替她收拾着。
方禾瞥他一眼,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抬手在他刚亲过的地方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