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山庄。
啧,这名字一听就透着股子阴森劲儿,跟我的心情倒是绝配。
要不是为了查清这桩悬案,我才懒得来这种鬼地方。
慕容公子那家伙,神神秘秘的,留个线索跟藏宝图似的,害我带着黎婉好一番折腾。
山庄大门锈迹斑斑,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
推开大门,\"吱呀\"一声,听得我牙根直痒痒。
一股霉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黎婉小脸煞白,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身子都有些发抖。
“别怕,”我反手握住她柔弱的小手,给她传递点温暖,“有我在呢。”说真的,这小妮子有时候胆子小得跟兔子似的,不过这种依赖我的感觉,嘿,还挺让人舒坦。
山庄里面更加阴森,光线昏暗,到处是残垣断壁和枯枝败叶。
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声音,活像鬼哭狼嚎。
我心里暗骂,这地方肯定被人提前清理过,线索估计都毁得差不多了。
我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山庄里转悠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烦躁地踢开脚边的一块碎石,碎石咕噜噜地滚出去老远,在寂静的山庄里显得格外刺耳。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该死的宁静。
我立马警觉起来。
从阴影中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个满脸阴鸷的老头,鹰钩鼻,薄嘴唇,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我认得他,司马长老,江湖上臭名昭着的老狐狸,他背后的门派也跟这桩悬案脱不了干系。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派禁地!”司马长老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刺耳,像指甲划过黑板一样难听。
他身后那几个弟子也立刻拔出刀剑,将我们团团围住。
“司马长老,明人不说暗话,”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是受人之托来调查此地发生的命案,并非有意冒犯。还望长老行个方便,让我查清真相。”
司马长老冷笑一声,“哼,调查命案?我看你们是别有用心!这里是我派的地盘,不容外人随意探查。识相的,赶紧滚出去,否则别怪老夫不客气!”
“司马长老,你这是要妨碍我查案吗?”我语气也冷了下来,这老家伙摆明了是想包庇凶手。
“妨碍你又如何?”司马长老一脸嚣张,“这里是我说了算!给我拿下!”
他身后的弟子一拥而上,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呵,”我冷笑一声,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司马长老,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剑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映照出我冰冷的眼神。
“你…你想干什么?”司马长老似乎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颤抖。
我一步步逼近他,剑尖直指他的咽喉,“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故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有些事情,不是你说了算的!”
在那摇摇欲坠的庄园的昏暗之中,我的剑如一抹冷月寒光,悬在司马长老布满皱纹的喉咙前,只差毫厘。
他那双小而圆的眼睛来回转动,盘算着,权衡着这威胁。
他身上散发着陈酒和恐惧的气味,那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味道。
我自己的心脏在肋骨间怦怦直跳,提醒你,这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此刻纯粹的兴奋。
这,才叫活着。
“你似乎误解了,”我说,声音低沉而平稳,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击着寂静。
“这可不只是关乎这座满是灰尘的旧庄园。这,”说到这里,我微微凑近,呼吸轻拂过他的脸,“这关乎整个武林的稳定。这死亡的恶臭,……它像野火一样蔓延。你真以为你能控制住它吗?你以为你能掩盖住如此丑恶的事情吗?”
老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在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喉结十分明显。
围在我们周围的弟子们不安地挪动着,彼此窃窃私语。
我几乎能感觉到怀疑像传染病一样在他们中间蔓延。
很好。
让他们质疑他们的师父。
让他们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多么危险。
“他在说什么呀,长老?”其中一个弟子嘟囔道,声音大到我能听见。
“是啊,这整件事感觉……不对劲。”另一个弟子附和道。
司马长老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原本以为会听到虚张声势、威胁,甚至可能是一场无力的反抗。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如此冷静、近乎随意地瓦解他的权威。
他看了看他的手下,目光犀利,试图重新掌控局面。
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我……我只是在保护本派的利益。”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没了往日的威严。
我轻笑一声,低沉而洪亮的笑声在腐朽的大厅里回荡。
“保护,还是隐瞒?武林到处都有耳目,长老。如果你妨碍司法,如果你试图掩盖这……不愉快的事情……后果会比你能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这股恶臭会像裹尸布一样缠着你的门派。你们会成为被唾弃的人,被逐出武林。”
我看到他在动脑筋。
他面对的可不是某个头脑发热的年轻人。
这是……麻烦。
聪明、机智,而且显然不怕他。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好吧,”他终于沙哑着嗓子说道,和他之前的虚张声势相比,他的声音只是微弱的低语。
“你可以……继续你的调查。但我警告你……别越界。”
我冲他淡淡地笑了笑,把剑入鞘。
金属的“锵”声在寂静中回响。
“我绝不会的,长老。”我从容地说。
我们往腐朽的庄园深处走去,空气变得愈发凝重,弥漫着腐朽的气味,还有别的……某种……不自然的东西。
我脖子后面一阵刺痛,感到一阵不安。
这个地方……它在低语着秘密,黑暗而令人不安。
就在我们绕过一个摇摇欲坠的拐角时,一声巨响打破了寂静。
先是一声低沉、粗野的咆哮,接着是一阵刮擦声,就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石头上拖动。
声音在庄园里回荡,让我脊背发凉。
手本能地握住剑柄,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前方的黑暗似乎更浓了,吞噬了声音,只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接着,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断裂声,就像树枝在巨大的压力下折断……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那诡异的寂静……比刮擦声和咆哮声更可怕。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你懂的吧?
那种能让你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的宁静。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黑暗像有形之物一般压过来。
空气又浓又腻,有灰尘和腐朽的味道,还有别的……一种金属味,带着淡淡的甜味。
是血吗?
我转过拐角,目标就在那里。
一扇沉重的橡木门半掩着,通向一个看起来像是小房间的地方。
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出来。
不管那噪音的源头是什么,似乎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低头看着路,拔出了剑。
剑身在我掌心感觉凉凉的,让我安心。
我慢慢地推开了门,合页嘎吱作响,像是在抗议。
房间很小,呈圆形,出乎意料地空旷。
一小团微弱的光从房间中央基座上的一个精致小盒子里散发出来,灰尘在光中飞舞。
盒子内部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它看起来……很重要。
就好像它藏着宇宙的秘密或者其他同样了不起的东西。
我向前迈了一步,接着又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