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卓再也忍不下去,直接踹开了木门。虽然心里默念了一万遍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但当亲眼看到身边人浑身是伤在受苦,她真的怒发冲冠。
踹开门的姜佩卓有些气喘,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紧张。
但现场情景容不得她停歇,趁着那女子愣神之际,姜佩卓一个抬腿,猛地踹向她的腰腹,将她踢到撞向一旁的谷堆。陈年谷壳被震起来的气流轰得飘满了整个仓库。
见她还欲挣扎,姜佩卓顾不得先确认姜阿珂的情况,迈步上前,一脚踩住了她拿着木棍的手,用力碾压,趁她吃痛松手的瞬间,抬起短刀就往她的手臂刺去。
那女子猛地扭身,堪堪躲开短刀,但也被刀刃划破了皮肤。
她单膝跪在地上捂住手臂呵道:“来者何人?敢在梁家地盘撒野!”
姜佩卓深知自己二把刀的水平,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得一鼓作气打她个措手不及。也不接话,举刀朝她的面门刺去。
女子身形灵活,明显是练家子,在有了防备之后,轻轻一个俯身便躲了过去,同时伸手去拿地上的长棍。
姜阿珂在一旁焦急万分,口中不断发出呜呜声,拼了命地挣脱着束缚她的绳索,直震得木架晃动,手腕鲜血直流。
姜佩卓见她欲取武器,赶忙将它踢向远处,见她还要去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方向带。不能让她拿到棍子,不然自己定然没有胜算。
女子脱身不成,怒火中烧,撤步用肘猛地向后捅,捅得姜佩卓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便松了下来,她又向前赶去拿棍。
情急之中,姜佩卓顾不得胸口疼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短刀朝她掷出。力道很大,短刀扎进了那人的小腿,涓涓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那人因此跪扑在了地上。
但她也已拿到棍子,这些伤对于练家子来说算不得什么,她咬牙转身,颤抖着手抽出短刀,扔在地上,右手死死握住长棍,忽地向前刺去,直冲她的心口。
姜佩卓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只能咬牙坚持,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向左劈开木棍,右手握住棍头,欲抢过来。但奈何那人的力气实在是大,自己毫无胜算,快要被逼退到墙边。
姜佩卓见形势不妙,主动向后猛退,拉开与棍的距离,摸到腰间的马鞭,也顾不得许多,抽出马鞭向那人打去。
马鞭破空的声音唬到了那人,她连忙松开一只手握住了鞭头,二人又成了拉锯的架势。
虽受着伤,但那女子依旧不曾退让半步:“你究竟是何人?来救她的?”
说话间手臂发力,将人往她这边拖。
“呵,你也没学过什么招式啊,姜家派你来救人?我看她姜佩卓算是傻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姜佩卓来了兴致:“哦?你和姜家有恩怨?”
见对方终于搭话,女子冷笑一声:“这是主子的命令,你有命听,可没命说了。”说罢一个使力,猛地收紧手中的马鞭,姜佩卓力气耗尽,被扥过去,站立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女子喘着粗气,慢慢瘸着腿走近:“呵,就这两下。可惜了,今日你不该见到这些,老娘现在就送你上路!!”
她高高举起棍子,朝姜佩卓的头砸下来。
姜佩卓双臂挡在头前,急急向一侧滚去。棍子砸在地上,将坚硬的土地砸出一个坑来,溅起的尘土险些眯了她的眼。
女子见一击不中,又高举长棍重新劈来,姜佩卓无奈再次闪身。但终归是实力悬殊,姜佩卓又在地上无法发挥,最终躲闪不及,大腿上重重挨了一下。
姜佩卓脸疼到发白,弓起身按住大腿,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她艰难地喘着气,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步。刚才被肘击的胸口随着剧烈的呼吸也开始产生明显的疼痛。
她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木棍一时半会打不死人,她先保护好要害再说。
她挪动着因疼痛而发抖的手臂,盖在了头骨部位,身子蜷缩起来,形成防御姿态,闭上了眼。
那女子见状笑了:“哈哈哈哈,你这都准备好赴死了?别担心,我下手很快。”
瞄准姜佩卓的头颅,长棍再一次被高高举起。
在这紧要关头,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有东西嗖的破空而来,准准的打在了女子高举的双手上,力道大的让她握不住棍子,直接脱手向后飞去。
还不等她看清来人,一匹马就踏碎门边的矮墙冲了进来,来人目光一下子锁定了蜷缩在地上的姜佩卓,对女子连看都没看,抬手掷出手中的长枪便急急下马。
长枪准准地扎在女子大腿上,将女子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分毫。
“妻主!!!”他焦急地叫道。
看着妻主躺在地上,苏淮只觉得心都在滴血,他不敢挪动姜佩卓,怕加重她的伤势,只敢在旁边一声声唤着。
听到有人喊自己,姜佩卓摇了摇头,睁开已经感觉发黑的眼睛,看到了眼眶红红单膝跪在她面前的苏淮。
“淮儿。”她欣喜地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的疼痛让她咬紧了牙关。
苏淮小心翼翼地扶着妻主坐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坐得舒服些:“妻主,您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我这就带您去医馆可好。”
姜佩卓此时已经喘息过来,费力抬手想要拍拍苏淮,手刚抬起来就被苏淮抓住,姜佩卓不由失笑:“好了,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挨了两下过会就好了。哎,也是我学艺不精。”
说罢指指身边被苏淮钉在地上、正在无意识抽搐的女子:“要不然我也能和你一样,一招制敌。哈哈哈哈...咳咳咳。”
姜佩卓想笑一下,但胸口还是疼得厉害。
看见苏淮还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里含着,低声安慰道:“你来的特别及时,我就知道我家夫郎最棒了。”
“不过,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快去看看姜阿珂怎么样了?”姜佩卓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场只来了苏淮一人。
“妻主,她们、她们都在后面,我听到妻主涉限就先赶来了。”苏淮吸吸鼻子,回答道。同时动作轻微地调整着姿势,希望妻主靠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