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邸后,大皇子澹台振一脚踢开书房的门,满脸怒容地将手中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侍从们见状,吓得纷纷退下,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岂有此理!那澹台提竟敢如此嚣张,在朝堂上处处与我作对!”
澹台振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旁的谋士李贤皱了皱眉头,轻声劝道:
“殿下息怒,此刻冲动只会乱了分寸。陛下今日虽斥责了朝堂众人,但也表明了会让大理寺公正审理周怀德一案。我们正好借此机会,暗中调查清楚此事,若能找到证据证明周怀德的清白,不仅能救他一命,还能让二皇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澹台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沉思片刻后说道:
“你说得对,不能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你即刻安排人手,去查探那些证据的来历,看看是否真如二皇子所说,是御史台辛苦搜集而来。还有,密切关注大理寺那边的动静,有任何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是,殿下。”李贤拱手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二皇子澹台提回到府中,径直走向书房。
他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今日在朝堂上,可算是好好挫了澹台振的锐气。”二皇子喃喃自语道。
这时,幕僚张成走进书房,躬身行礼道:
“恭喜殿下,今日朝堂上一番言语,让大皇子一派阵脚大乱。不过,大皇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还需早做打算。”
澹台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
“哼,他当然不会轻易认输。你去安排,让我们的人在大理寺内部活动活动,务必保证周怀德的罪名坐实。另外,继续搜集大皇子结党营私的证据,一旦有足够的把柄,就立刻呈给陛下。”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办妥。”张成领命而去。
勤政殿,大理寺卿夏炎亲自进宫向女帝汇报:
“陛下,经过详细调查,周怀德贪污军饷、谎报军功一事证据确凿,并无伪造痕迹。参与分赃之人的供词相互印证,账本记录也清晰无误,多位证人的证言也都一致指向周怀德有罪。”
女帝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朕知道了。既然如此,依律该如何处置?”
夏炎躬身答道:“按照我朝律法,贪污军饷、谎报军功乃重罪,当处以死刑,没收全部家产。”
女帝沉默良久,最终缓缓说道:“那就按律执行吧。不过,此事不宜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厦大人,朕知道先皇对您十分器重,现在国事如此,内忧外患,还望夏大人鼎力相助。”
夏炎心中一凛,连忙跪地叩首:
“陛下言重了,微臣深受先皇与陛下两代皇恩,自当肝脑涂地,为陛下分忧解难,万死不辞!”
女帝微微颔首,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
“起来吧。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周怀德一案虽已尘埃落定,但后续影响不可小觑。你身为大理寺卿,掌管官员司法,责任重大。往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周全。”
“陛下放心,微臣定当恪守职责,公正执法,不负陛下所托。”夏炎恭敬地回应道。
女帝轻叹一声,说道:“朕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整顿朝纲,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可总有一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朝廷法度,肆意妄为。你在大理寺,要多留意朝中官员的动向,若有不法之事,不论涉及何人,都要如实上报。”
“是,陛下。微臣定会明察秋毫,绝不姑息任何违法乱纪之人。”夏炎坚定地说道。
女帝看着夏炎,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有你在,朕多少能放心一些。好了,你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夏炎应道,心中明白女帝此举意在杀鸡儆猴,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的官员。
夏炎再次行礼,缓缓退出御书房。
走出房门后,他长舒一口气,深知接下来的日子,大理寺必将面临诸多挑战,但他既受皇恩,便决心坚守正道,为朝廷的稳定和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然而,夏炎刚回到大理寺,便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周怀德案另有隐情,想知真相,今晚子时来城西破庙一见。”
夏炎眉头紧锁,盯着这封信陷入沉思,
这匿名信来得太过蹊跷,究竟是何人所写?目的又是什么?是真的掌握了周怀德案的关键线索,还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陷阱?
如果不去赴约,万一周怀德案真有隐情,自己身为大理寺卿,没能查明真相,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也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可若是贸然前往,城西破庙那般偏僻之地,夜晚阴森荒凉,谁也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万一遭遇不测,大理寺这边诸多事务又该如何交代?
夏炎在房中来回踱步,思索再三。
最终,他决定还是去赴约。但为防万一,他唤来自己的心腹下属,低声吩咐道:“今晚子时,你带几个身手好的弟兄,悄悄跟在我后面,保持一段距离。若我许久未归,或是遇到危险,你们立刻前来接应。”
心腹下属领命而去。夏炎将匿名信小心收好,强装镇定地处理着大理寺的日常事务,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晚上的约会,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终于,夜幕降临,子时渐近。夏炎换上一身便服,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大理寺,朝着城西破庙赶去。一路上,月色昏暗,街道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几分阴森之感。
来到城西破庙外,夏炎深吸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
破庙内破败不堪,神像东倒西歪,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四周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出来吧,我来了。”
夏炎大声说道,声音在空荡荡的破庙内回荡,显得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