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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将木盒接过来摇了摇,并不重,便放在绿豆背上,问香椿:“玉哥哥回来了?”

罗玉跟着他阿爹去北地学着做买卖,一去已有两月有余。

香椿摇头:“少爷只怕还需两个月方能回来。沿途瞧见有好玩的,便托返程的船只带回。”

罗玉给芸娘捎回好玩意的同时,也给香椿捎了信。信上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当着青竹的面给芸娘送礼,否则青竹定然会说:“也给那位‘云妹妹’所了一份罢?!”

香椿收到信,一大早便去了“永芳楼”,寻不见芸娘,便又到了内秀阁,亲自将东西送给芸娘,再把少爷交代的那一席话说给芸娘听,便不负少爷所托。

他张了张口,瞧见柳香君那颗脑袋依然露出了半个,便又闭了嘴。

“说呀!”芸娘催促道。

香椿为难了半晌,见柳香君既没有避开的自觉,芸娘又无害羞的兆头,不由一咬牙,将他家少爷在信中谆谆叮咛他背过人再同芸娘说的话竹筒倒豆子一般倒了出来。

“少爷说,李小姐雨天一定要打伞,冷天莫出门,有人欺负你等他回来一块想法子,莫一个人就去报仇容易吃亏。有想吃而江宁没有的果子便写信,香椿会找船带信给少爷,他在外面买苗子回来栽到院里……”

柳香君被酸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颤着身子缩回了脑袋去厨下吃两口蒜解腻。

芸娘半点不知柳香君腻味什么,只追问着:“还有什么?”

这同罗玉离开之时在码头上说的有何区别?

“还有?”波澜不兴的香椿也吃了一惊。这些还不够?还想听什么肉麻人的话?

芸娘回头便抱着饭屉箱子等窜上了车厢:“说完废话,便顺便送我一程,省的我出车钱。”

铅云低垂,永芳楼前门可罗雀。

芸娘打发走了香椿从前门进入,见青竹不在店里,随口一问:“阿妹呢?”

正说着,雨点子便噼里啪啦的打下来。

守铺子的是李氏。还未招到招呼客人的活计,芸娘同青竹又总在外奔波,李氏如同被赶着上架的鸭一般,不管愿不愿意,都只能守着铺子,还要勉强学着算账。

她波弄着算盘珠子,将一笔账算清楚,这才道:“早上有位‘大主顾’那里派了下人过来,青竹姑娘便跟着去了……”

芸娘听了片刻,怎么听怎么觉着阿娘口中的大主顾是长宁公主。

不知公主有何事!

她生怕青竹如她当初一般闯祸,心惊胆战的等在店里,一时将各个更衣间里的铜镜擦一遍,一时又跑出去檐下愣愣瞧过。

等而无聊时她回去房里将罗玉送她的木箱打开,从里间取出一叠牛皮做制的小人,还有一封信。

罗玉考虑到芸娘识字不多,信写的极为简单:

“……沿途瞧见皮影戏,想着你会喜欢……”

芸娘此时一颗心都放在青竹身上,即便此时面前放着一盘龙肉也提不起兴致,便又将小人一个个叠放好,装进木箱里。

待快到了午饭时间,青竹被一辆骡车送回,一起进铺子的还有公主的侍女。

侍女一挥手,车夫冒雨抗着一堆大小盒子进来,全都裹着油纸,一点没被雨水打湿。

侍女亲切道:“我们主子说,日后便由青竹姑娘去服侍她。”

芸娘大吃一惊,只以为那公主要同她抢青竹,要逼良为奴。

然那侍女说完这话便又对着青竹一笑就离开。

青竹激动又得意,拉着芸娘进了里屋,这次双眼发光道:“阿姐,你竟然瞒了我那般大的秘密!”

芸娘一惊。

阿妹知道刘铁匠之事了?

不应该啊,去往公主别苑的路不会经过打铁铺子呢!

她不动声色的回身从衣柜里取出家常衣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瞒你什么了?”将将脱了襦裙,青竹便一把将她要换的衣裳抢了过去,狠狠笑了一场,才压低了声音:“我们铺子竟做上堂堂公主的买卖了,你竟然不告诉我!”

原来是指这事。

公主的事迟早他们都会知道,只不过少一人知道便少一分风险。

如若哪一日公主要杀人灭口,保不定只杀她一人,其他人不知,便能逃过此劫。

芸娘朝她“吁”了一声,示意她莫说出去:“到时候你的小命保不住,莫说阿姐没提前警告你!再说阿娘同阿婆知晓,还不得怕的睡不着觉啊……”

青竹做出一副“我明白”的表情,躺在榻上片刻,又拿出方才带回来的赏赐,得意道:“知道公主为啥赏我吗?她喜欢我!我给她说了好多护肤秘方!莫说公主,便是她那些侍女都欢天喜地,直嚷嚷着今晚便要试上一试!”

她乐不可支半晌,芸娘便趁机将刘铁匠之事告诉她。

到了动用帮手的时候了。

青竹吃惊的瞪大眼睛,连连指向芸娘:“阿姐,你又瞒我,这事你又瞒我!你瞒了我多久?”

芸娘心虚道:“也就三五天、七八天、十天半月、一月两月……”

……

月挂柳梢头。

秦淮河上花坊穿梭,曲声阵阵,如往日一般繁华奢靡。

李家三口缓缓行在堤岸上,脚步悠闲,表情松弛,是夏夜赏景的模样。

持续半月的雨艰难停歇,在宅子里捂久的民众纷纷趁着这难得的晴夜外出走动。

岸上男女老少,人不少。

李氏往熙熙攘攘的远处瞧去,口中担忧道:“不知芸娘何时才与我们汇合,路人这般多,她若找不到我们可怎生是好……”

青竹清了清嗓子,按芸娘交代她的那般安抚李氏道:“阿姐从主顾家出来,赵车夫就会带她来这里……阿姐让我们在第三棵树附近等她,我们站的不就是第三课树吗?阿姐不会迷路的……”

赵大叔便是芸娘长久租用的车夫,平日接送芸娘及李家诸人外出。

李阿婆安慰李氏:“有赵车夫陪着芸娘,他是个老实稳妥之人,你莫担心……”

李阿婆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意的望向青竹,祖孙两默默的相识一笑,齐齐等待下面的好戏。

秦淮河堤岸离第三棵树不远处的花坛边上有一棵矮树。

外人瞧着是一棵矮树,实则别有洞天。

此前芸娘同石伢在这岸上等待花坊里的柳香君招呼她宰“大鱼”时,石伢常常躲在里面啃鸡腿,免得他家阿花瞧见要同他抢肉吃。

树荫下被蓬草遮挡,里面的人能瞧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可轻易发现不了里面的人。

此时芸娘便躲在里面。

陪着她的,是罗家的小厮,香椿。

自芸娘抓壮丁将他威逼利诱过来,香椿的为难劲便没下去过。

他惶恐不安的央求道:“李姑娘,我自小没干过坏事,一个铜板都没抢过旁人的……你能去找其他人吗?这活计我干不来呀……”

芸娘向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竖着耳朵听了半晌,拨开高高野草往外望去,从外间嘈杂人语中判断青竹并未发出暗号,方回头再次劝慰他:

“不是让你真的偷钱袋子,你就过去撞一下我阿娘,然后便跑……”

香椿欲哭无泪:“可被人捉住了怎办?我家少爷还未回来,我若是被人抓住送去衙门,只怕我家夫人不知内情,我家老太太又是个爱名声的,立时便要衙役将我打死在地!拖去乱葬岗上,埋都不给我埋!”

他说“乱葬岗”三字时刻意压低声音,芸娘被过往记忆激的打了个冷战,一巴掌拍到他脑袋上:“学我阿妹吓人?!”

她再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方耐着性子说服他:“他们不会抓你的,我会装做去抓你!如若你被人抓住,你就当场指出是我指使你的。再说你也没真的偷到钱袋子,抓你没证据啊!”

香椿听罢,虽觉着此事似无风险,可作为一个老实人,依然吓的腿软。

可不听从这位小姐行事,以他的了解,她必定要在自家少爷面前告他的黑状。

且莫看少爷与这位小姐都还小,以两人的情份,保不定日后这小姐便是他的主母……

他想的长远,只觉的主子有命,他莫敢不从,心中叫苦连天,却也不能再做反抗。

外间堤岸边,青竹挽着李氏手臂,一边听李氏同李阿婆说些过去之事,一边频频回头往身后瞧去。

影影绰绰的人群中,远处渐渐行来一个高大勇猛的汉子。

他的身形同此前一般健壮,他的神情同他打铁时一般肃然。

青竹知道,这汉子冷肃的外表下,有一颗苦恋李氏的心。

青竹轻咳一声,伸着颈子便嚎了一嗓子:“嗷呜——”

一旁李氏被惊的一颤,抚着胸口看她:“你作甚?”

青竹掩饰道:“咦,方才瞧见那树上有只猴子,怎的又不见了……”

便是这时,从远处草坛边钻出一人。

他长相普通,穿着普通,面上被湿泥抹的瞧不清原本长相,以极快的速度超过行人,往前方第三棵的方向而去。

他低着头,喘着粗气,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接近李家之人时已加速小跑,到了李氏近前,只按着芸娘说的趔趄着撞了过去。

便听得青竹尖叫一声:“抓——贼——啊——有——人——偷——钱——袋——啦——”

语音刚落,刘铁匠如飞一般上前,追着香椿的方向而去。

芸娘立时从草丛里钻出来,也往前追过去。

到了李氏近前,她瞧着青竹同李阿婆扶着阿娘,阿娘面上浮现疼痛之色,一只脚翘在空中,该是方才香椿用力过盛,李氏被大力推倒时,不知摔伤了何处。

她只踌躇了一下下,便对着青竹大喊一声:“照顾阿娘!”按照原计划往前追了过去。

她人小,腿脚到底慢些。

等她追上了刘铁匠同香椿时,香椿已鼻青脸肿被刘铁匠捉了双手,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解释:“……没有……没有钱袋……”

刘铁匠再给了他一脚,厉声喝道:“同谋呢?你方才逃跑途中把钱袋交给谁了?今日不说出来,立时将你扭送大牢,让你尝一尝衙门的板子!”

两人被行人围的水泄不通,芸娘好不容易拨开几条腿跪地钻了进去,眼看着刘铁匠又一脚要落在香椿身上,飞身过去扑在香椿身上将他护在身后,对着目眦欲裂的刘铁匠讪笑道:“阿叔是误会,误会,他没抢钱袋,青竹乱喊……”

刘铁匠一愣,光电火石间已明白这是芸娘设计的一场戏。

而他被芸娘喊来此处,并不是如她所说要同他透露李氏的心思。芸娘直接略过了中间过程,将他拉到了李氏面前。

他怔怔走开几步,又回头瞧向芸娘。

此时,他该将计就计,去见李氏,令李氏对自己的仗义出手心生感激?抑或羞愧难当,就此离开,以免李氏日后知道了真相,那他少不了一个同谋的罪名。

芸娘汗颜着往香椿怀里塞过一个十两的银锭,掏出帕子将他的涕泪擦净,恩威并重道:“方才你力气太大,我阿娘腿摔伤了,你说怎办?”

香椿不可思议的瞧了芸娘半晌,生无可恋的叹出一句:“命啊……这都是命啊……”

起身也不拿那银子,腿脚蹒跚着去了。

她同情而自责的看着香椿的孤苦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方上前对刘铁匠道:“我说的是真话。我阿娘确是摔伤……”

她的话未说完,刘铁匠便如风一般往来处去了。

骡车停在“永芳楼”的后院门前,芸娘一步跳下车厢前去开门。

青竹扶着李阿婆紧随其后。

最后是刘铁匠同李氏。

只不过,最后这两人,并不是一个牵着一个,也不是一个扶着一个。

李氏,是被抱着的。

芸娘开了门在前引路,李氏被两条铁一般的强硬臂膀紧紧箍住,一路被送进内室。

李氏紧紧闭着眼睛,眉头轻蹙,不知是因着脚伤的疼痛,还是因为……羞臊。

当着那许多双眼睛,对着那许多面孔,他不发一言,径直将她拦腰抱起,不管不顾她的挣扎和呵斥,一路将她送到最近的医馆,等郎中诊断是脚腕扭伤并开了内服和外敷药,他眉头都不眨的付了诊金,再不发一言的将她强抱了回来。

而她的亲生闺女李芸娘同她的非亲生却极其疼爱的闺女李青竹,以及她孝顺了多年的干娘李阿婆,竟然没一人阻拦,也没一人站在她这头。

他付诊金时她曾劝阻过,且当即提出让芸娘去付。

平日里身上没少过银子的芸娘竟在袖袋里掏了半天,说她一文没有。

青竹倒是大方,将她袖袋里的铜板尽数倒出。可十文钱有个鬼用。

她自己……她今日出门走的急,根本没带钱袋,也不知自己被撞了一下,青竹丫头吵叫着“抓贼”是怎么想的。

她心绪万千,一时觉着做人极其失败,今日竟到了众叛亲离、无一人同她站在同一头的处境;一时又觉着怎的就这般倒霉,半年前消失的无影踪那个人今日竟忽的出现,还恰恰救了她,让她连冷脸拒绝的理由都没有。甚至,她内心竟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蜜意……

刘铁匠并不在李氏面前多站。

他出了院子,李阿婆便将小火炉同药罐子找了出来。

他十分熟练的生了火,熬好药,吹的不烫了,才交代芸娘:“给你阿娘端进去罢……”

芸娘立即睁大了眼睛:“那般烫,若是我端不稳烫了自己可怎生是好?我过几年可是要嫁人的!”

他的眼神刚瞟向青竹,青竹便同芸娘站到了一处:“我就不用嫁人?”

李阿婆捶着腿自言自语道:“人老了,走了一个时辰便疲累不堪,我得先睡去了……”

只一瞬间,院中便剩下端着碗的刘铁匠默默立于夜风中。

接下来的几日,李氏便如同没了亲人。

脚腕扭伤虽不算多大的伤,可强下地去操执家务却有些艰难。

她在榻上修养的这几日,李家其他三人万事不理,将她整个人丢给了刘铁匠。

送饭、收碗、晾晒被褥、煎药、送药,无一不是刘铁匠所为。

便连在伤处涂药膏,都是刘铁匠专程请了邻人家的丫头子代劳。

芸娘、青竹挤在李阿婆方中,一边旁观着事态的发展,一边惴惴不安担忧李氏事后寻仇。

“莫怕,有阿婆!”李阿婆豪迈的保证:“你阿娘胆敢和你们断绝母女关系,我老婆子便同你们一起走!”

她这话说过不出三天,等李氏能下地了,便食言的一干二净。

依然是芸娘同青竹跪在院里。

依然是李氏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拿母女关系做着威胁之事。

而李阿婆却站在李氏边上,不但未帮着芸娘和青竹说话,还出声呵斥她们:“怎的能让隔壁丫头把银子赚了呢,刘铁匠出银子找人给你们阿娘脚腕抹药,你们两人就该去将赚那银子钱。芸娘啊芸娘,你膨胀了,你开了个铺子赚了些银子,你就膨胀了!你看不起小钱了!”

这……芸娘同青竹面面相觑,对李阿婆的演技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直到起了大风,跟着飘了雨滴,李阿婆才勉强替她俩美言了两句:“娃儿淋了遇要撞邪,不如等雨停了再罚她们!”

然而这雨一下又是连着半个月,且滂沱大雨并不停歇。

刘铁匠初始几日还坚持过来为李家做些活计,顺便带些菜蔬过来。后面几日,地面上处处积了齐脚腕高的雨水,无法行人,这才没法子过来。

李阿婆瞧着这天色,担忧着古水巷:“也不知石婆子家可好,她赁的那院子不牢靠,莫塌了才好。”

所幸无论雨多大,赵车夫每日都坚持来铺子上工,芸娘便跟车去古水巷将石阿婆与石伢两人接到“永芳楼”暂住,这才令李阿婆心安。

芸娘不服气道:“阿婆有事时,我同阿妹义不容辞。你说要保我们,却叛变的比哪个都快!”

李阿婆拿出她几十年的经验教训做武器:“俗话说‘弃车保帅’,我们三人中,你同青竹两人的心思已被你阿娘识破。我可是仅存的希望,还不得自保着,在关键时候帮刘铁匠一把?”

芸娘被说的哑口无言,自觉阿婆果然有见识。

过了两日,雨水依然不停。

罗家的香椿驾着骡车忧心忡忡的过来相问:“李大小姐这几日可曾收到过我家公子的信?”

芸娘摇头。香椿的神色不由自主影响到她,她蹙眉道:“怎地了?”

香椿不答话却急急要走,李氏一把拉住他:“快说清楚。好好的话只说半句,好人也要被你逼疯!”

香椿只得停了步子,恭敬道:“回夫人,我家少爷外出,家中每隔十日便会收到少爷托人带回来的信。偶尔有事耽搁,前后也不过错上一两日。只是这次出去,已有……二十日未来过信。听码头上人说,因着沿途好几个州县大雨未停,河里浪急,已翻了好几艘船……”

他停到此处再说不下去,李氏听得心惊胆战,忙忙安慰他:“莫怕莫怕,我们这处正好有位‘赛神仙’石阿婆,让她老人家帮玉哥儿算一算……”

石阿婆立即布了阵起了卦,算出的结果是“险中求生,父子平安”,这才将香椿的焦虑压下,急急赶回去向罗家上下汇报石阿婆算出的喜讯。

日子一日挨过一日,雨一直没个停歇,罗家那边也未传出罗玉回来的消息。

石阿婆算出来的“神言”越来越压不住李、罗两家之人心头的忧虑。

夜里,芸娘借着油灯将罗玉送她的各种小玩意一一取出来瞧过,一一拭去浮土,又一一放回原处。

辗转反侧了半宿,到三更时才悠悠睡去,便做了一个极短的梦。

梦里,罗玉常穿的天青色单袍上满是血迹,他手中握着荷包,那里面有她送他的护身符。

他面上是只有对着相熟之人才会有的温和笑容,嘴巴一张一合再说着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说了五个字:“芸妹妹,好X。”

她还想仔细再听,耳旁一阵惊雷,她便倏地醒了过来。

天色未明,眼前黑暗的看不清任何事物的轮廓。

芸娘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梦里罗玉同她说的最后那个字究竟是什么字。

那嘴型,仿似是说:“芸妹妹,好烫?”

或是:“芸妹妹,好踏?”

她心惊胆战的挨到天明,鸡叫时便起身洗漱完毕,赵车夫赶了骡车将将到了铺子门口,芸娘便同李氏上了车,冒雨往罗家而去。

------题外话------

梦里罗玉对芸娘说的到底是什么呢?这真是个不祥之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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