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衍的带领之下,警察已经团团包围了过来,并将正前方的那块空地围聚的水泄不通。
眼前的草垛附近,正在不断的朝外满溢着鲜血,一股浓郁的气味,顺势弥漫开来,呛得我心里一阵翻涌。看起来,之前那一枪应该是正好打中了面前的人影了。
只是,我不知道究竟子弹究竟击中了哪个部位,那个家伙是否会有性命危险。
等我终于鼓起勇气,掰开草垛时,面前的景象,却不禁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偌大个草垛里,竟然直挺挺的躺着一个稻草人!
稻草人身上披着一件红颜色的上衣,衣服的款式像极了当初叶先国所穿着的实验服。
在黑暗的草垛里,稻草人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趴在了地上。它的的右胸附近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枪,子弹打穿了右胸附近的杂草,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了。
更加诡异的是,那个被打穿的伤口附近,竟然不断朝外满溢出红颜色的血液。
怎么回事,是我出现了幻觉?还是我刚才一直追击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稻草人?
我不相信这样一个“稻草人”可以打伤我,并且一路从教堂逃跑至100米开外的荒郊。然而,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人影”刻意伪造的话,为什么现场没有留下更多有用的痕迹呢?
一时间,阴风四起,配合着荒郊诡异的气氛,只感觉我的后背不禁起了一层白毛汗。
这下,就连唐衍以及身边的那些警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古怪了。说实话,此刻不单是他们,就连我都开始质疑自己的精神是否正常。
“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唐衍嘟囔了一句,随即缓缓俯下身去,悉心的检查着周围遗留下来的痕迹。半晌,他还是最终将目光放到了面前那个稻草人的身上:“能否和我详细的说说,你开枪之前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唐衍已经完全摸透了我的性格。
我不像路远,若不是被逼到绝境里,是绝不会对着目标轻易的扣下扳机。说实话,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做所的事情,教堂二层的那个“鬼影”简直就像是具有着某种特殊的魔力,单是看见那家伙,就足以扰乱我的心智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将整个事件前后回忆了一下。
可任凭我再怎么思索,却始终不能从中找出更有价值的线索。警方将教堂附近悉数搜索了一遍,也没能发现更多的线索,最终,我们只能带着那个“稻草人”返回市局。
所幸,这次的行动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我们抓住了大刘,这个一直以来潜伏在京安港市局的卧底!
因为京安港市局警员人数原本就少,所以之前的几次行动,程志民都叫上了非正式警员一起前来帮忙。我估计大刘就是趁着这个间隙,提前把警方的计划泄露给了砚黑。
所以无论是之前的诱捕计划,还是之后我们前去旧教堂的抓捕行动,砚黑都能获悉警方的行动,并提前做好准备。
对我们而言,大刘是整起案件,一个新的突破口。如果能从这家伙的身上挖出一些有用的线索,势必会为现在的局面,带来转机。
对大刘的审讯方面,自然由唐衍负责。原本以为只要唐衍出马,就能根据他的经验,从大刘嘴里撬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可没曾想,这个大刘也是个狠角色。
因为长期在市局里工作,他也熟悉唐衍的手段以及实力。为了防止自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东西,在审讯开始之前,大刘就硬生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并直接咽了下去。
舌头以及四溢出来的鲜血直接堵塞咽喉影响呼吸,因为那家伙一心求死,等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大刘已经因为缺氧而昏厥了过去。
医院那边花了很大的气力,才将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只是这样一来,那个混蛋也就真的不能开口说话了。
好不容易追查到的线索,到了这里,却又再次中断了。归根结底,这一切全都怪我,如果我当初面对教堂二层的“鬼影”时,能够再理智一些,现在的情况,或许就会截然不同。
缉捕到大刘之后,我们也得以向外界公开真实情况了。砚黑其实一直都在医院里面,并未逃走。而关于对砚黑的审讯,也依旧在缓慢的进行着。
再之后,唐衍也多次和我讨论了案情,无非就是围绕了砚黑,旧教堂,以及余氏集团这三者展开。
结合着砚黑的口供,以及过往的历史资料还有我从余英豪那老家伙嘴里套出来的情报,整个事件的脉络,也得以逐渐梳理清楚。
三十多年前,在余氏集团的帮助之下,一群基督徒在京安港市建立了旧教堂,并开始接纳孤儿,负责将其抚养长大。而那时候,教堂里的牧师却正好是柯文举。
柯文举表明乐善好施,实际以教堂为名,私底下暗自进行着自己的禽兽勾当。
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他一边侵犯着那些年幼的孩子,一边和余氏集团达成协议,为教化场计划暗中输送“受试者。”而砚黑,以及柯墨白,全都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我推测,砚黑精神上的问题以及嗜血的心理,都是在那段时间内落下的。
约莫十多年前,一个神秘人突然来到了教堂里,并接管过柯文举手中的职务。而这个神秘人,即砚黑口中曾不止一次提及过的“那个家伙。”
从砚黑当时给我的描述,不难推断,此人极有可能也是余氏集团内部的人,而且十分了解1667实验计划,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够扭曲人性,继而将人性中的黑暗面激发至最大。
当神秘人在得知教堂的真相之后,就绑架了柯文举,并唆使教堂内的孤儿联合将柯文举杀死,并且当着砚黑的面,将柯文举的皮囊生生的剥了下来。
而这一切,正是整起剥皮案最初的诱因。
神秘人残忍的行为,无疑打开了砚黑内心深处,那扇黑暗的大门。嗜血的冲动无法停止,杀戮的瞬间,能让他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在过去七年的时间里,那家伙在京安港市内连续作案四起,残杀了四个无辜的人。而这些人唯一的特点,就是都和曾经的柯文举,有着相似之处。
柯墨白因为受到集团内部的调遣,前往华源市担任卧底。
而自从柯墨白走后,砚黑的内心变得更加的空虚,甚至不惜出国进行了变性手术,按照柯墨白的样子,将自己完全变成了一个女人。可她多重人格的病症,也就是在那个时期愈演愈烈的。
再之后,柯墨白的死讯传来。余氏集团的人则是又找到了砚黑,让他同样的方式杀了山鹰,并设下一个局栽赃路远,企图将我引到京安港市,配合着他们完成1667实验。
原本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余英豪预料的一般发展。可这之中,却突然出现了另外一股势力,在暗中同余氏集团做着斗争,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余英豪原本设想好的计划!
相比起余英豪的余氏集团,这样一股势力,却更加让我感到胆寒。他们的行事作风比余英豪更加阴险,毒辣,而且始终藏匿在黑暗之中,从未现身过。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逐渐席卷了全身。
就在我和唐衍商量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时,医院和市局那边,同时传来了两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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