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安港市此时的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
两股势力同时交汇于其中,并间接威胁着警方以及广大民众的安全。
树林里的枪战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两股势力都有着很强的战斗能力,具有着高度的危险性,一旦他们之间爆发大规模的冲突,产生的后果难以想象。
就在我和唐衍商量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在医院和市局那边,却同时传来了两个消息。
医院那边的消息,倒还算让人欣慰:几个小时之前,老严的颅骨手术顺利完成了。经过专家组共同的努力,总算是剔除了颅骨内部的血块。
随着手术的结束,老严的情况倒也逐渐稳定下来了。只是因为他的年纪影响了恢复能力,再加上颅骨受到的伤害,所以依旧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苏醒过来。
总而言之,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算是这几天以来为数不多的喜讯了。据晓雪所说,路远在听到消息的瞬间,甚至都不自觉的红了眼圈。
老家伙风风火火的大半辈子,若真就这么轻易的栽在这个小地方,那真是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
相比之下,警局那边传来的消息,则是将这起扣人心弦的剥皮案,变得更加迷雾重重了。
旧教堂附近的现场勘测结果下来了,经过一晚上的搜索,警方最终在离发现稻草人的草垛前约莫五米左右的树旁,找到了两颗嵌入其中的子弹。
再之后,警方顺势收集了遗留在现场的弹壳以及手枪,让技术组的成员对这三者同时进行弹道痕迹鉴定。
如同指纹或DNA特征一样,世界上没有两支膛线完全相同的枪支,这种特征影响了它所发射的每发子弹。对枪支发射后留在弹头、弹壳和目标物上的痕迹、射击残留物等进行分析鉴定,警方既可以区分发射枪种并最终确定究竟是哪一支枪,也可以推断枪击现场的活动情况等。
弹道痕迹鉴定的结果,证实了那两发子弹确实是从当时我握着的手枪里打出的。然而,当警方进一步模拟枪击现场的情况时,却发现结果中存在着诸多疑点。
第一点,稻草人附近渗出的血液根本不是人血,而是一种用特殊材质合成的人造血液。人造血液的模样以及气味,同真实的人血都十分相似,这样便可以在黑暗的环境中,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至于,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弹道痕迹鉴定的结果显示,那个诡异的稻草人,压根不在我开枪的位置以及子弹头这两点的连线之中。换句话来说,就算我侥幸开枪击中了那个稻草人,它也不可能倒在当时那个位置。
这个结果与现实所产生的矛盾,显而易见,这样一来,那个稻草人的出现以及它右胸附近的弹孔,就显得十分的暧昧了。
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有人事先在那个地方故意布置下了这么一个稻草人,并且在草垛里吸引我开枪,以达到这样的一种效果。
当时天色昏暗,加上那处草垛附近的视线十分不好,稍不注意,倒还真有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以为自己开枪击中的就是那样一个稻草人。
如此说来,唯一有可能完成这一切的人,只会是当初藏匿在教堂二层,并且用木板狠狠打了我的那个“鬼影”。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换句话来说,鬼影这么做的收益点在哪里?只要痕迹组的成员介入其中,并且用专业的仪器进行勘察,这样的把戏顷刻间就会被识破。
他冒着被警察当场抓获,以及被子弹击中的风险,付出了这么多,究竟得到了些什么?难道,只是单纯想见见我和唐衍被那一幕吓破胆的情景。这样的景象,让他觉得物有所值?
一时间,我也根本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我懒得再多花精力去揣测那个“鬼影”的心理了。
砚黑已经被抓,加上他也已经招认了与案件有关的细节,刨除掉幕后那些因素之后,整个案件已经基本可以了结了。
案子发展到现在,迫于省厅那边不断降下的压力,随时都会有结案的可能。
眼下,我还是让唐衍把案件的重心继续放在大刘以及砚黑的身上,看看能不能从这两个家伙的身上,再多摸索出一些线索。
砚黑的精神状况虽然极度不稳定,可好赖经过唐衍一番苦口婆心的劝慰,也幡然醒悟了,眼下正努力的回忆着关于案件的细枝末节,努力为警方提供更多有用的情报。相比之下,大刘的态度,就不是乐观了。
这家伙早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心理,就算唐衍再怎么好言相劝,却也压根不可能达成共识,加上他也已经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想从这个家伙嘴里套出更多的线索,可谓是比登天还要更难。
至于原本担心的余氏集团以及同它相对应那股神秘势力,倒也没朝着我当初所预计的方向继续恶化下去。
警方的调查结果证实,当初在“富顺大酒楼”的行动,使得余氏集团的大部分高层悉数撤离出了京安港市。
至于余英豪那只老狐狸的行踪,一时间也没能准确定位。只是,那家伙既然能够装死二十多年不被人发现,想要发现他的下落,自然不太容易。
短时间内,京安港市的危险警报倒也可以暂时。
只是趁着唐衍他们依旧在忙碌的这段时间里,我也破天荒的给自己放了个假,整天全都呆在酒店的房间里面休养身体。
连日来高强度的精神压力,在加上这段时间所受的伤,早已使得我的身体疲惫不堪。
当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了下来,随之而来的痛苦以及疲劳,压根无法想象。单是后背的疼痛,就已经折磨着我好几个晚上无法入睡,只能凭借着镇痛剂勉强熬过去。
多亏了有晓雪的悉心照顾,背部的伤势才没有继续恶化下去。再经过两次中医的推拿和正骨,错位的骨头已经经络才彻底复原了。否则,这要是落下个什么后遗症,我这后半辈子可就都得在痛苦中度过了。
原本以为这样安稳的日子,能一直持续到唐衍那边有了最新的进展才会结束。
可没曾想,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却将这一切全都给打破了。
电话是由金边眼镜,徐富贵打过来的,当初他顺着黑金案的线索,一路追踪到了L宅37号。从那里与他分手之后,我们之间也就很久没有联系了。
这次他专门打给我电话,难不成,是黑金案那边有了最新的进展?
事到如今,我几乎可以确认黑金案真正的凶手就是江生!
那个混蛋既是教化场计划的受试者,又是实验的执行者。他以“老爹”为代号,不但在暗地里操控着“教化场”计划的进行,并且还一手策划了L宅37号的事件。
从当初在酒楼里和余英豪的对话不难获悉,江生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背叛了余氏集团,那个危险的家伙一直跟在唐以柔的身边,不知道二人在暗地里谋划这一些什么。
我依稀感觉,在京安港市同余氏集团作对着的另一股势力,极有可能同江生以及唐以柔有关。
若是能抓住江生那个家伙,或许就能掌握掰倒余氏集团的关键!
几句寒暄之后,我们便很快进入了主题,徐富贵想要和我谈及的内容,果然是和黑金案有关。
沉寂了很久,那家伙才犹豫着缓缓开口道:“几天之前,黑金市又有新的死者出现了!”
“什么!”一时之间,我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要求徐富贵再重复一遍他所说的内容。
那家伙似乎被我的语气吓住了,纠结了很久,这才缓缓开口道:“就在一天之前,黑金市那边再度传来消息,又有同样的女性死者出现了,依旧是身穿红衣,遭到侵犯,随即被残忍杀害。而且在犯罪现场,同样留下了一串数字信息:719!”
我只感觉气血翻涌,差点没直接昏死过去。
霎时间,黑金案的种种细节,犹如幻灯片般悉数涌上了脑海,根本挥之不去。
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凶手杀死的最后一名死者,是刘媚。而凶手杀死刘媚之后,在她身边留下的死亡代号,则是数字619。
619,即6/9,九分之六的意思,代表着刘媚是他杀死的第六个女性。
原本以为将案件嫁祸给方国栋以及刘阿才之后,凶手就会有所收敛,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久过去了,第七个死者竟然再一次出现在了黑金市之中。
是有人模仿作案?亦或是江生又回到了黑金市之中,继续他的罪行?无论哪一种情况,我都必须重回黑金市走上一遭了。
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是因为黑金案而起,或许只有真正了结了这起案件,才能使得这一切都尘埃落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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