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是有什么问题?”左擒紧张地询问道。
莫不是王爷发现了田娘子等人的行踪吧?
左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狄飏同样担心,因为田荞他们来军营不合规矩,被知道了是要以军法处置的。
庆王收回了目光,回头对狄飏说:“本王方才的提议你还可以再好好想象,等想清楚,来找本王。”
说完,庆王上了马车。
随后车轱辘碾着石子再次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渐行渐远。
直到彻底消失在视野之外,左擒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左擒有朝一日也能见到庆王殿下本尊。”左擒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经历大事的感慨。
随后他抬头看向狄飏:“狄兄弟,如今你唤我一声大人,但他日,我依旧要换你一声大人。”
方才庆王殿下的那些话已经很明白了,只要狄飏想,他就可以重新得到重用。
“大人,我只是一介罪民,如今只想恢复自由身。”狄飏回道。
“我真搞不懂你。”左擒不明白,狄飏为何要如此。
狄飏眼眸深邃,有些事无法与人说。
庆王离去后又过了好一阵子,田荞才将驴车重新挪回到原来的地方。
中午时候,田荞又开始做煎饼,在这里不方便张罗太多菜,煎饼包上肉就成了不错的选择。
煎饼的香味飘得到处都是,让在营帐中的左擒看着自己面前摆放的窝窝头难以下咽。
这个狄飏的妻子真是的,做什么东西做这么香,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左擒心里烦躁得很,田荞和狄飏都立了功,他也不好去因为人家做饭微笑太香去问责他们。
但他也不好以自己如今的身份要求他们给自己也尝尝。
这炊卒也真是的,为何连人家田娘子的半分手艺都没有!
左擒正烦躁着,张凡就端着热气腾腾的煎饼找来了。
“大人,这是田娘子让小人给您的,说是为了感谢您给她行的方便。”
左擒心里憋着的那股气瞬间就通畅了,但依旧端着架子道:“嗯,放着吧,我一会儿有空了尝尝。”
“是,那小人就给您放这了。”张凡十分懂事,将夹着肉的煎饼放下后就走了。
张凡一走,左擒连忙抱着煎饼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心里美。
这狄飏,福气是真的好。
现在想想,他不想再从军,只想和妻子过甜美日子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毕竟从军是刀口舔血的,指不定哪天就没了命,那这么能干贤惠的妻子可就要成别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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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旁,田荞拿出最新鲜煎好的饼,夹了满满一堆肉后递给狄飏。
“给你。”
狄飏熟练地接过来。
一旁的小元宝看见后,忍不住说:“田姐姐偏心,给狄大哥的煎饼里面夹的肉比我们的都多!”
狄飏的嘴角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上扬了。
田荞白了小元宝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老娘的饼老娘的肉,老娘想怎样就怎样!
小元宝笑眯眯地说:“没问题,当然没有问题,只是田姐姐,你对狄大哥的爱藏都藏不住了哦!”
小元宝不是嫉妒,是单纯地想要笑话一下田荞。
“谁要藏了?我对狄郎的爱还需要藏?”
笑话,早八百年就打出爱狄飏爱得宁可倒贴的人设了,这时候还会怕你笑?
田荞主打一个只要我脸皮足够厚,那就没有什么能攻击到我!
田荞没注意到的是,她不害羞,一旁的狄飏却是脸红了个透。
虽然不好意思,但心里面却像是有一个小人在跳舞一般,欢喜的很。
狄飏也有些嫌弃自己这般,竟对这种事情感到欢喜,活像个恬不知耻的腌臜货。
从前要是有人说他会因着一个女子这般,他是决计不信的。
小元宝目光扫过田荞和狄飏,两只眼睛透着贼贼的光:“那我走了,不打扰你和狄大哥你侬我侬了!”
他说完就跑远了。
田荞没好气地白了那小家伙一眼后,拿着煎饼在狄飏旁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狄飏侧头看向田荞,她正在认真地吃煎饼。
好些时候没有见了,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对她说。
问她这一路奔波而来是不是很辛苦,问她这些天得如何。
可又好像什么都不需要问。
看到她的这张笑颜,他就知道她一切都好。
她好,就够了。
“怎么不吃?不喜欢这个饼吗?这里没法好好切菜炒菜,就只能将就一些了,等你打完仗我们回新家后,我再给你好好做一顿。”
“等秦娘子身子好些了,你就先带他们回去,这里始终不安全。”狄飏说。
“嗯。”田荞应了一声,随后询问狄飏,“抓住的那些海盗审过了吗?”
“在审。”
“昨天晚上那个二当家是个什么来头?”
“你对那个二当家感兴趣?”
“昨天刚好遇上了,他没动我和小元宝,说女人小孩不动,我觉得他还是蛮有原则的。刚才我还听张凡说,昨天也是他破坏了我的计划,在关键时候重新唤起了海盗们的斗志。”
“确实如此。之前抓住过的海盗就曾提起过这个人,说他虽然是二当家,却是他们海盗团伙的核心人物,且这一次的联合反击也是由他组织的。”
他们对付的海盗并不止一家,这些海盗多是各自为营,少则三四十人,多的也就百人,不成气候。
原本州府衙门组织的这次剿海盗规模对这些海盗团伙一一击破是不成问题的。
没想到这个二当家竟然说服了其他海盗团伙对他们发起了这一次的反击,导致营地损失惨重。
在田荞询问这个二当家之前,狄飏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
“抓捕的这些人还有说出什么相关信息吗?比如他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田荞继续询问。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年龄、出身。”
闻言田荞低低地叹了口气。
狄飏凝眉,他发现田荞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而这显然很不常见。
与她相识至今,鲜少见她露出这般神情。
“你很在意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