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串的炭火“噼啪”炸开火星,三个戴斗笠的黑影从西南角屋顶跃下,袖中飞出的毒针擦着林羽耳际钉入墙面,砖缝里顿时冒出绿烟。他手腕翻转,烤串签上的木灵气骤然凝聚,五根铁签化作飞针直射对方手腕,串着的羊肉竟在空中燃起青焰——正是玄清门“燃魂烤”的变种术法。
“好香的孜然味!”苏晴趁机滚到桌底,从高跟鞋里抽出微型手枪,对着阴影中的铃铛位置连开三枪。周雨柔早已掏枪戒备,警服下的战术背心挡住了刺客甩来的尸藤鞭,枪口精准点射对方膝盖:“蹲下!别挡着镜头!”
林羽看清刺客服饰时心头一震——斗笠边缘绣着半朵墨兰,正是十年前玄清门三弟子陈玄风的独门标记。“你们是陈玄风的旧部?”竹剑劈开对方合击,他突然注意到刺客腰间挂着的翡翠平安扣,与华敏祖母的陪葬品一模一样,“说,翡翠夫人到底是谁?”
为首刺客见势不妙,咬破毒囊倒地。苏晴从尸体口袋里翻出张字条,上面用朱砂画着华氏集团的户型图,主卧位置标着“翡翠”二字:“是华敏的姑姑,华振国的妹妹!十年前她突然移民新加坡,原来早就投靠了千魂教!”
周雨柔的对讲机突然响起:“周警官,华氏集团董事长华振国在地下车库失踪!监控拍到他被戴翡翠镯的女人带走!”
“糟了!”林羽想起档案库里的照片,华振国与五师叔李明轩的握手照里,对方手腕正是戴着这只翡翠镯,“千魂教要拿他祭炼地王地块!苏晴,你盯着刺客尸体,雨柔跟我去华氏大厦!”
三人在夜风里狂奔时,苏晴突然拽住林羽:“等等!刺客鞋底的泥土,和地王地块的勘探报告吻合!”她掏出放大镜,泥土里竟嵌着极小的青苗,叶片边缘呈鬼面状,“这是‘血河青苗’,靠生魂滋养,说明地块下的血河老祖肉身,已经开始吸收地脉灵气!”
华氏集团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电梯按钮上全是血手印。林羽顺着翡翠镯的灵气追踪,在b3层发现被破坏的通风管道,墙角刻着千魂教的“归巢咒”——意味着华振国被送往了血河老祖的埋骨地。
“用定魂槌!”周雨柔踢开挡路的尸傀,警枪子弹在金属管道上擦出火花,“苏晴说归巢咒需要生魂指引,振国董事长的生辰八字……”
“在他办公室的风水摆件里!”林羽突然想起华振国桌上的琉璃镇纸,里面嵌着主人的头发,“千魂教早就偷了他的生魂印记!”说话间,定魂槌突然发烫,槌头云纹指向通风管道深处,“跟紧我,别吸气!”
管道尽头是座天然溶洞,钟乳石上挂满引魂铃,华振国被吊在中央石台上,对面站着戴翡翠镯的中年女人——正是华敏的姑姑华素梅,此刻脸上爬满与陈玄风相同的咒纹,手中握着染血的手术刀。
“小羽,你果然来了。”她掀开黑袍,露出胸前纹着的血河老祖,“当年我哥和玄清子联手镇压老祖,可你师父没告诉你吧?镇压需要每年献祭华家血脉,我女儿的死,就是玄清门的秘术所致!”
林羽这才惊觉,十年前华家小公主的“夭折”,竟是千魂教嫁祸给玄清门的阴谋。他望向华振国,对方眼中已泛起青白,显然中了“夺魂咒”:“华姑姑,千魂教骗了你!真正的镇压术需要玄清门弟子的生魂,而非华家血脉!”
“住口!”华素梅将手术刀抵住华振国咽喉,“地王地块的青苗已经发芽,只要献祭他的生魂,老祖就能借地脉重生!你以为签了高薪合同,就能当华家的救世主?”
周雨柔突然从侧方突袭,警枪托砸向华素梅手腕。林羽趁机甩出竹剑,斩断吊着华振国的尸藤。华素梅见势不妙,引爆溶洞顶部的炸药,钟乳石纷纷坠落,而她趁机扑向林羽,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正是血河老祖的残魂之力。
“清阳佩,开!”林羽将玉佩按在石台上,定魂槌与木灵根同时发力,溶洞地面突然浮现出初代掌门的封印阵。华素梅的翡翠镯“砰”地炸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块引魂铃,正是当年陈玄风偷走的玄清门信物。
“原来你早就知道……”华素梅倒地时,眼中恨意未消,“十年前在玄清门后山,是我割断了李明轩的绳索……”
话未说完,溶洞深处传来闷响,地王地块方向的天空泛起血光。林羽接住坠落的华振国,发现他西装内袋里装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玄清子与华素梅站在江城龙脉前,两人手中各持半块木灵根。
“小羽……去地王地块……”华振国在昏迷前低语,“你师父他……从未背叛过……”
救护车的鸣笛在雨夜响起时,苏晴的电话打来了:“地王地块的勘探队全军覆没,现场长出的青苗已经三米高,每片叶子上都有张人脸——是这三年失踪的玄清门弟子!”
三人站在华氏集团顶楼,望着远处血光中的地王地块,周雨柔突然指着监控录像:“你们看!保安老张在地块周围撒狗粮,那些流浪狗居然在啃食青苗!”
画面里,老张穿着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正用高压水枪冲洗青苗,每冲掉一片鬼面叶,地面就渗出金光。林羽突然想起他塞给老张的金条,原来那不是施舍,而是用木灵根灵气浸泡过的“驱邪金”。
“走,去地块。”林羽将华振国交给医护人员,掌心的木灵根突然与地王地块产生共鸣,“苏晴,你联系许老夫人,让她带着药师佛来镇场;雨柔,通知特警队封锁周边,千万别让青苗的种子扩散。”
深夜的地王地块像片血色稻田,三米高的青苗在风中沙沙作响,每张鬼面叶都在模仿林羽的声音:“请客……请客……”周雨柔的警靴刚踏入地块,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埋着的青铜棺,棺盖刻着的,正是华素梅照片上的玄清门云纹。
“小心!”林羽拽住她,竹剑劈开突然袭来的叶刃,却看见棺盖缝隙里伸出的手,腕间戴着与华敏相同的翡翠镯,镯内侧刻着“清阳护华”四字,却被血河老祖的咒纹覆盖。
苏晴的车在警戒线外急刹,抱着鎏金药师佛冲进地块:“林羽!佛像的莲花座在发烫,和地块的震动频率一致!”
“这是当年初代掌门设下的双重封印!”林羽突然想起五师叔生魂传音的内容,将定魂槌、清阳佩与木灵根同时按在药师佛上,“玄清门与华家的契约,从来不是镇压,而是共生!”
强光闪过,地王地块的青苗纷纷枯萎,青铜棺发出不甘的闷响,重新沉入地底。老张蹲在地块边缘,给瑟瑟发抖的流浪狗喂食,突然指着远处:“林顾问,有个戴斗笠的老爷爷,说要请你喝茶。”
众人转身,只见雾中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灰白长发随风飘动,正是应该在玄清门闭关的师父玄清子。他手中拎着个食盒,里面装着林羽最爱吃的桂花糕,袖口露出的,是与华素梅同款的翡翠镯。
“师父!”林羽冲过去,却在触碰到对方时愣住——这具身体没有体温,眼中泛着极淡的金光,分明是用生魂投影的幻象。
玄清子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小羽,红尘劫数已过六重,接下来的‘爸爸哪去了’之劫,关键在华家祠堂的族谱。”他望向地王地块,“当年我与华素梅联手设下假背叛,就是为了引出千魂教的幕后黑手……”
幻象消散前,他抛来枚玉简,里面封存着十年前血案的全部真相。林羽接住时,发现玉简表面刻着的,正是保安老张银行卡上的“”——那不是金额,而是玄清门北斗阵的方位密码。
周雨柔突然指着手机:“最新消息,千魂教在全市散播谣言,说‘保安变土豪’是华氏集团洗钱,老张的儿子被网暴了。”
“别怕,”林羽轻笑,摸出老张塞给他的烤串签,上面还沾着木灵根的灵气,“明天我请客,让老张父子去玄清门后山住段时间——红尘劫数里的‘爸爸’,总得学会保护自己的孩子。”
地块中央,药师佛重新绽放金光,照亮了刚刚露出地面的石碑,上面刻着初代掌门的字迹:“红尘十八劫,第七劫起于‘血脉’,破于‘共生’。”而在石碑阴影里,半片带着“爸爸”二字的青苗残叶,正被流浪狗叼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下章《爸爸哪去了?》:华家祠堂族谱惊现空缺,华振国的名字旁标注着“借魂人”;保安老张在玄清门后山发现神秘洞穴,洞内壁画竟画着林羽与华敏的前世;千魂教趁乱绑架许家小女儿许明珠,留下的纸条上写着“用清阳佩换爸爸”,而监控显示,绑架者戴着与玄清子相同的玉佩——红尘劫数的第七劫,在血脉与阴谋的交织中,正式拉开了“寻父”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