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家祠堂的檀香在晨雾中飘得格外沉重,华敏攥着族谱的手指几乎掐进纸页:“我爸的名字旁边,怎么会标着‘借魂人’?生卒年都是空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族谱上,华振国的位置被墨迹晕染,隐约透出底下的咒纹——正是千魂教的“移魂换命”阵图。
林羽接过族谱,木灵气渗入纸页,泛黄的宣纸上突然浮现出血色小字:“十年前冬至,以身为饵,借魂镇邪。”他想起华素梅临死前的话,以及玄清子幻象中提到的“假背叛”,突然意识到,华振国早在十年前就将生魂献给了龙脉封印。
“敏姐,你父亲从未失踪。”他指着族谱上的咒纹,“他的肉身被千魂教劫走,但生魂一直藏在药师佛里,刚才在溶洞里我感觉到了——”话未说完,周雨柔的手机突然弹出监控截图:许家小女儿许明珠在幼儿园门口被戴斗笠的人抱走,对方腕间玉佩的反光,竟与玄清子的清阳佩一模一样。
“纸条上写着‘用清阳佩换爸爸’。”周雨柔将照片放大,看见绑匪留下的鬼面图腾旁,画着极小的玄清门云纹,“千魂教这是要一箭双雕,既夺玉佩,又引你入陷阱。”
苏晴突然推门而入,手中挥着刚收到的匿名快递:“地王地块的土壤检测报告!里面除了血河青苗,还有……”她倒出塑料袋里的东西,竟是半枚乳牙和几缕白发,“dNA比对结果,属于华振国和……和玄清子掌门!”
祠堂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华敏猛地抬头:“你是说,我爸和林先生的师父有血缘关系?”族谱上,华振国的旁支里,确实有个姑姑嫁给了玄清门弟子——正是十年前“夭折”的华素梅,而她的丈夫,赫然是玄清子的师弟。
“走,去玄清门后山!”林羽想起老张在电话里说,后山竹林出现神秘洞穴,洞内壁画绘着穿道袍的男子与戴翡翠镯的女子,“当年初代掌门设下的双重封印,可能不止镇压血河老祖,还藏着华家和玄清门的共生秘密。”
越野车在山路上颠簸时,苏晴突然指着车载新闻:“保安老张在直播!他说要曝光‘土豪保安’的真相,现在直播间有三十万人!”画面里,老张穿着洗得发白的保安制服,身后是玄清门后山的竹林,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儿子。
“大家好,我是江城保安老张。”他对着手机鞠躬,“我儿子被网暴,是因为有人想掩盖千魂教的罪行!”镜头转向石桌上的金条,在阳光下泛着金光,“这些不是脏钱,是林顾问给的‘驱邪金’,能赶走附在青苗上的恶鬼!”
弹幕瞬间炸锅,周雨柔却注意到老张身后的竹林在自动分开,露出半座石碑,上面刻着“玄清门共生冢”。林羽心头剧震——共生冢是玄清门专为俗家弟子设立的安息地,只有与门派签订共生契约的家族才能入葬。
“爸爸!”许明珠的哭声突然从对讲机里传来,绑匪接通了视频通话,背景是座挂满引魂铃的地宫,华振国被吊在中央,胸前的引魂钉正在滴血,“他们说再不来,就挖掉爸爸的眼睛!”
华敏的指甲陷入掌心:“对方发来的定位,是城北废弃的自来水厂,那里地下有清末的排水渠,直通龙脉核心。”她望向林羽,“千魂教想在龙脉心脏处,用我爸的生魂和你的清阳佩,强行复活血河老祖。”
越野车在水厂门口急刹,林羽刚下车就看见排水渠入口处的石墙上,用生血写着“爸爸哪去了?”五个大字,每个笔画都缠着尸藤。他摸出玉简,玄清子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当年我与华振国互换生辰帖,他替我承受千魂教的追杀,我替他守护华家的血脉……”
“原来师父才是‘借魂人’!”林羽终于明白族谱上的空白,玄清门掌门每隔十年便要与共生家族交换生魂印记,以维系封印,“华叔叔的肉身被夺,是因为千魂教想打破共生契约!”
排水渠内的阴风带着腐臭味,周雨柔的战术手电扫过石壁,惊现密密麻麻的婴儿手印——正是十年前“夭折”的华家小公主留下的,每个手印里都嵌着引魂铃碎片。苏晴突然按住耳机:“警方定位到绑匪的信号,就在前方三百米,有十五个生魂反应!”
地宫中央的祭坛上,华振国闭着眼睛,胸前“华”字纹身正在被血河老祖的鬼面覆盖。绑匪首领戴着与玄清子相同的玉佩,掀开黑袍时,林羽瞳孔骤缩——对方左脸的咒纹,竟与自己在档案库照片上看见的、十年前的师父一模一样。
“小羽,你终于来了。”首领开口,声音与玄清子分毫不差,“十年前我假死退隐,就是为了让千魂教相信血河老祖即将复活,从而引出他们的全部势力。”他指向祭坛下的青铜棺,“里面是真正的血河老祖肉身,而我……”
“你是师父的双胞胎弟弟,玄明子!”林羽认出对方眼中闪过的阴鸷,这是玄清门禁术“分魂术”的后遗症,“当年你偷走清阳佩,就是为了取代师父,成为千魂教的傀儡!”
玄明子怪笑,玉佩突然爆发出血光:“错了!我才是玄清门正统继承人,你师父不过是个偷走掌门之位的贼!”他按下祭坛按钮,十五道血光射向江城地图,正是各个龙脉节点,“现在,用你的清阳佩祭旗,否则华振国的生魂,还有许家小丫头——”
“爸爸!”许明珠的哭声从暗角传来,她被绑在药师佛旁,胸前别着千魂教的鬼面徽章。林羽突然想起老张在直播间展示的“驱邪金”,那些金条上的木灵根纹路,竟与祭坛上的封印阵完全一致。
“玄清门,开阵!”他将金条抛向祭坛,木灵气与清阳佩共鸣,金条瞬间化作竹剑,精准刺向玄明子手腕的分魂咒。周雨柔趁机救下许明珠,苏晴则用摄像机记录下祭坛上的全部证据——包括玄明子与千魂教高层的合影。
“你以为毁了祭坛就能救人?”玄明子突然冲向华振国,手中匕首对准其心脏,“他的生魂早就和龙脉绑定,现在——”
“住手!”华敏的声音从地宫入口传来,她举着手机,屏幕上是华家祠堂的实时画面,族谱上的“借魂人”三字正在被金光改写,“十年前的契约,从来不是单方面牺牲!”
林羽看见华敏腕间的翡翠镯发出强光,与清阳佩、定魂槌形成三角共鸣。祭坛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初代掌门石像,石像手中捧着的,正是融合了木灵根的药师佛。
“共生之契,同生共死。”石像开口,声音与玄清子如出一辙,“玄明子,你分裂魂魄修炼禁术时,就该想到,终有一日会被共生之力反噬。”
强光闪过,玄明子的身体开始透明,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化作光点,那些光点飘向华振国,融入其体内。华振国缓缓睁眼,看着女儿露出笑容:“敏敏,爸爸没事,当年和你林伯伯的约定,终于该兑现了。”
地宫的积水里,许明珠捡起掉落的清阳佩,突然指着水面倒影:“大哥哥,水里有好多爸爸的影子!”林羽望去,只见每道水波纹里,都映着江城无数家庭的“爸爸”,他们手腕上,都戴着极小的翡翠光点——正是玄清门与江城百姓的共生印记。
深夜的玄清门后山,老张正在给儿子讲壁画上的故事:“看见没,这个穿道袍的哥哥和戴翡翠镯的姐姐,就是林顾问和华总前世的样子!”孩子摸着壁画上的木灵根纹路,突然指着角落:“爸爸,那个老爷爷在对我们笑!”
林羽转身,看见玄清子站在竹林深处,这次是真实的身影,手中捧着个木盒:“小羽,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当年你父母为保护龙脉牺牲,是华振国和我收养了你,而你的真名——”
木盒打开,里面躺着块刻着“林”字的玉牌,与华敏的翡翠镯、清阳佩形成三才之阵。周雨柔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传来苏晴的惊呼:“地王地块的石碑显形了!上面刻着‘红尘十八劫,第七劫破于血脉共生’,还有……”
“还有下一劫的预告。”林羽望着漫天繁星,想起许明珠被救时说的“爸爸回来了”,突然明白,红尘劫数里的“爸爸”,从来不止是血缘,更是千万人共同守护的人间烟火,“雨柔,通知全城派出所,明天开始‘了解案情’行动,重点排查戴着翡翠饰品的中年女性——千魂教的‘妈妈级’杀手,该现身了。”
老张的直播间还在继续,此刻他正对着镜头展示玄清门的平安符:“家人们,以后遇到怪事别慌,找林顾问和华总,他们就是咱们江城的‘爸爸’和‘妈妈’!”弹幕飘过无数“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而在屏幕外,林羽正将清阳佩重新系回胸前,玉佩的温度,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暖。
下章《了解案情》:江城掀起“翡翠饰品”排查潮,苏晴在采访中意外发现,千魂教“妈妈级”杀手竟潜伏在幼儿园当保育员;周雨柔整理案情时,发现所有案件的时间线都指向三个月后的“玄清门百年庆典”;林羽在华家祠堂破解玉简内容,得知十八劫的核心“情劫”即将到来,而他与华敏的共生契约,早已在十年前就埋下了红线——红尘劫数的第八劫,在千万家庭的欢声笑语中,悄然埋下了情丝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