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去山茶园玩闹,齐云溪和齐长老避开了她。
“老祖,您怎么丧着脸?”
“你说呢?”
齐长老莫名来气。这个齐云溪不吭声,不出气,也不打个招呼就把外人带到壁宿峰。
他当壁宿峰是集市刘三大舞台吗?谁都能上?
“老祖放心,小师妹是可信之人。”
“可信,可信,你小子嘴里谁不可信?”
“还不赶紧帮我堆肥!”说完朝他扔了一把大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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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宿峰
“司师兄,已经拖延一天了,不能再延了。”执法堂的弟子很是为难。他们不想和司恒起冲突,但又必须执行执法堂的命令。
司恒握紧茶杯,神情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不知道或喜亦或忧。
齐云溪被阵法传送出去,他把房宿峰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他的踪影,天下之大,他不想出现,别人也绝对找不到。除非他贴了定位符。
他已经给齐云溪和阮绵绵发了很多传讯符,他们一直没回复。
他深思片刻,“我是他师兄,我替他。”
“司师兄,你不必如此。”
“齐云溪是传送阵法离开的,何不请星宿峰的弟子来看看,阵法一破,不就知道去哪了吗?”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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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溪和阮绵绵的传讯符响了很多次,两人都知道。但心虚……都没人敢接,甚至没人敢看发的是什么,可能不看,心里就能假装没事吧。
阮绵绵想着先逃几天,等之后回去,她好好道个歉,大师兄自然就没了火气,她就老老实实回去上课。
主要还是齐云溪把大师兄开小灶描述得太凶了,太狠了。
小心脏有阴影了呢……
至于,齐云溪?
他更聪明了。
能在宗门嚣张,他自然有他的方法。
他大师兄接到消息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跟他说事情挺严重的,叫他快溜。这不是巧了,小师妹也要溜,跑一个是跑,跑两个还有伴。
要说事情的根源,还是得怪那个举报的弟子。
本来有的东西,天不知,地不知,就你知,我知。你不能砸人家饭碗啊。
还有,要怪阮兰兰。
卖夏冬考资料的摊位到处都是,老弟子经历过几次都能摸索出窍门。怎么就奇了怪了,唯独,她的生意最好。
要不是相处这么久时间,彼此了解,他也要被她假模样骗了。别看她乖巧,行礼问安,规规矩矩,其实忒坏。
就比如这次,她老人家竟然从哪偷了一份配着答案的考卷,塞在了她的通关秘籍里。买了秘籍的弟子,自然藏着,悄悄的不说。
但总有嘴漏的,眼红的。
但人家成绩好啊,能怎么办?阮兰兰没事,她师尊会护着。他就完蛋了,说小了是违反宗门规矩,说大了就是挑起宗门作弊案。
“老四,还要苟啊?”
“不要叫我老四!要叫我小,师,兄!”
阮绵绵毕竟是第一次,有点点小紧张,就一点点哦。
而齐云溪,就跟个老油条似的。
她手里的传讯符一直叮叮叮的响,她越发忐忑。
“要不苟完今天就回去?万一把事情闹大了,我们……”
齐云溪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打断她:“你懂什么!再等个三五天,等他们气消些了,咱们再回去,到时候随便编个借口,说不定就糊弄过去了。”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回去面对惩罚,他还心存侥幸,想着拖一拖事情就能不了了之。
“等会!‘咱们’?”
“我说怪了,齐老四,我是想着你是仗义,陪着我来的,感情你是骗我是不是?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躲着大师兄。”
阮绵绵昨天脑海之中一直在回想“逃亡过程”。
总觉得哪里存在个bug。
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现在一想,这bug不就是齐云溪!
直到他这个“咱们”一说,她无比肯定。要是她的问题,齐云溪就会说,“等到时间,大师兄就会原谅你什么什么的。”
“哪,哪,能呢。”
齐云溪死咬不承认。
“小师妹,别揪我耳朵!”
“要揪成顺风耳了——”
但承不承认不要紧,阮绵绵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以及肯定。
“我们等会儿就回去!”阮绵绵一声令下。
“别……啊!”
“你不走,我走!”
齐云溪听了,默默地点点头,喉咙干涩得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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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长老?齐长老?”阮绵绵对着草丛喊。
今早逛完园子之后,他就消失了。
听齐云溪说他是抬着锄头回去种花了呢。
“你当我老祖是什么啊?能天天从草丛里喊出来。别白费工夫了。”
“哦,我还说给他酒喝呢!”
阮绵绵很是遗憾。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想讨上一杯酒,却一直没喝上。这次见面,怎么说都要满足他的心愿。
她储物戒里有小叔准备的百花酒,味道很好。她已经打好了一小壶。
“喝酒!小师妹你还小,不能喝酒。”说到关键问题的时候齐老四都会很严肃,他要发挥师兄的责任。
小师妹现在还没有自己的认知,控制不好,喝酒会坏事的。平时皮皮没关系,但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不喝,我想送给你老祖。”
阮绵绵注意到齐云溪不解的目光。
又补充了句,“我们在这里玩的很开心,用来表达我谢意的。”
阮绵绵只好将酒壶放到了昨天烤肉的草坪上,前辈自取吧!说请你喝酒就一定会的。
虽然有些遗憾,但有缘自会相见。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露出一排牙齿。
你不承认?没关系,这才好玩呢。
我陪你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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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走,齐长老就现出了身,但来的是他的分身。
还是别人家的孩子好,自家的孩子从来都不知道给他准备礼物!
他捡起了草地上的酒壶,大拇指向上一推,壶塞弹起。
阮绵绵给他装了一大葫芦。
他晃了晃分量,随后把葫芦口凑到了鼻子下方,深深吸了一口。
“百花酒!”
“品质上乘!”
他种花这么些年,别的不说,这百花酒怎么酿,里面放了什么花,他一清二楚。
他举起百花酒,仰头猛灌一大口。
酒液顺着喉咙淌下,熟悉的清甜在舌尖散开。好喝!
可刹那间,一股陌生且浓烈的味道翻涌上来。
这是放了什么花?
闻所未闻!
他满脸疑惑,放下酒壶,翻来覆去打量,心中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