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想给齐长老装上一酒瓶,但她没瓶子!
一想,小师兄有啊……
就找小师兄要了一个。
他葫芦怪多的,七个葫芦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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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仙尊!”程为民跪在地上。
别看他平时当宗主,宗门地位之首。但在这些老前辈面前,他得夹起尾巴,规规矩矩。
难,当宗主难!
当小辈更难!
“小程,你来了,起来吧!”
程为民站起身,呼吸猛地一滞,吓他一跳。
以往太上仙尊传话,都是只有声音,看不到人。这次竟然是太上仙尊的分身。
没有心理预期,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站在面前,可不是吓一大跳。
“请问太上仙尊,有何吩咐?”程为民鞠躬行礼。
“叫你来,是想叫你尝口酒!”
程为民的瞳孔骤然放大,像被惊起的涟漪不断扩散。膝盖不受控制,猛地跪地。
他该不是坏什么事了?
他脑海里反复回想,这段时间大事没有,小事不断,唯一算得上严重的还是一位新弟子中毒,但人没事啊?
太上仙尊平常几年不找他一回,突然一找,就说请他喝酒。
那该不会是断头酒……吧?
程为民越想越害怕,头越伏越低。
“起来!”太上仙尊皱着眉头,鼻子微微皱起。
“我就是叫你尝口酒,至于吗?搞得像我要要你命一样!”
“是!”
太上仙尊拿了小酒盅,倒了浅浅一口。
找小花匠来尝也白费工夫,小花匠虽然熟知灵植花草,但修为太低,五感不够敏锐。
程为民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太上仙尊递来的酒杯,杯中的酒液轻轻晃动,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他微微颔首,致以谢意,随后将酒杯缓缓举至唇边,轻抿一小口。
他只尝了小小一口,杯子里还有剩余。太上仙尊问他这酒里面掺了什么,他多喝几口,可以多些胜算。
那酒液滑过舌尖,他闭上双眼,细细品味。
边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如何答复。
这百花酒,怎么感觉怪怪的……
过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开口,却又犹豫了一下,舌尖抵住上颚,话到嘴边又咽下,继续在心里组织着措辞 。
“里头有春日里的桃花、杏花、梨花,夏日的荷花、金银花,秋天的桂花、菊花,还有冬日的腊梅……外加,修真界的紫霄兰,清梦菏,外加仙谷之粮……但还有一味,实在不知。”
“行,你先回去吧!”
得到太上仙尊的答复,程为民一口喝完了酒盅里的酒。
感情这太上仙尊叫自己来就是喝一口有奇怪味道的百花酒?
程为民边走边摇头。
要是他以后不当宗主了,太上仙尊他不配,但可以混上个太上长老当当,说不定那时就理解为什么太上仙尊闲着无事找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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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家伙,果真有意思!
太上仙尊尚在洞府里闭关,本体在修炼,分身就在外头种花。阮绵绵昨天见的老头,其实就是他的一念分身罢了。
都太上仙尊了,不得像她说的那样,好好当着山顶洞人。
他没尝出那个奇怪味道时,都开始自我否定,他是不是闭关久了,闭出毛病了……
百花酒的配方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他都没当回事。
百花酒是什么味道,他岂会不知?他喝过多少回,酿过多少次他都数不清。
得到程为民回复,稍稍安心,程为民也尝不出来,那就不是他的问题。
那小姑娘定是加了什么奇异之物。九州大陆地大物博,无奇不有,又有谁能说他知晓世间万物?
他喝了一半,就去继续种花。
这次的牡丹色泽过于艳,他不满意。等下次重新培育的时候要多加注意,再让颜色淡一些。
他提起了裤腿,赤着脚下了泥地。
刚拿着苗准备挖坑,就听到了小弟子(他的小花农)叫了他一声。
“齐长老,您酒杯里的酒还要吗?”
“我闻着是不是里面不小心掉进去孜然,这还能喝吗?”
他一听,心一惊。锄头一扔,鞋都来不及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田边的屋子狂奔。
撞开家门,径直冲向桌子。
夺过了小花农手里的酒,仰头便是一大口。
还,果真是孜然啊……
他自筑基开始就辟谷,不吃一切凡食。以前除了师门团聚,或者有事庆祝的时候会尝上几口。
要不是齐云溪,他都忘了凡食是何种滋味。
没想到,酒里添加的竟然是凡食佐料——孜然!
(假如阮绵绵有上帝视角:齐老四给她的葫芦瓶竟然是装调料的!还没洗干净!!)
阴差阳错间竟让太上仙尊记住了她。
齐小儿叫她,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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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恒替齐云溪把这事拦下,活生生受了四十鞭。
夜幕低垂。
石小力手中捧着药碗和干净的布巾,走进了司恒的卧房,司恒上身赤裸,背对着他坐在床边。
每一道鞭痕都深陷进皮肉,皮肉翻卷,鲜血早已干涸,结成暗红色的血痂,边缘处还泛着青紫,交错纵横。
执法堂的鞭子可不是普通的鞭子,它的伤口无法用灵力愈合。
“师兄,老四的事情,你凭什么替他背?”
“不是凭什么,要真的把他阵法破了,老四阵法外头的地方能不能见人?我不敢去赌。”
“你管它。这是他的事,我不理解师兄你为何要替他受过。”石小力是个愣头青,有什么就说什么。
司恒不语。
石小力缓缓单膝跪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他将布巾浸入药碗,蘸取药汁,轻轻触碰司恒的伤口。
“嘶——”
司恒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后背瞬间绷紧,肌肉也随之微微隆起。
石小力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住,“师兄,疼了吧?我轻点,再忍忍,马上就好。”
司恒紧咬着牙,闷声回应:“不打紧,你继续。”
他的双手死死地攥住床边的床单,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汗水从额头不断渗出。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别停!”
等会儿还有事,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