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在万象阁内回荡。
任乐安皱眉,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
只见周延敬站在门外,脸色发白,手里攥着一张纸条,喘着粗气。
“任老板,胡瘸子现身了!”周延敬挤进门,低声道。
“昨晚上,有人看见他了!他在老窑村,西边的废弃窑厂里。”
任乐安关上门,沉声道:“西窑?消息准不准?”
他接过纸条,摊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平面路线。
周延敬一笑,小眼睛一转,说道:“当然准。今早上,我得到的一手线报!”
任乐安眼神一凝,抬头道,“现在就去,你带路。”
周延敬一愣,挠头道:“现在?”
任乐安皱眉,“昨天不是说好了,你带我去啊。你都收钱了。想反悔?”
周延敬有些为难,说道:“老窑村的东边还好,西边废弃很久了,那个地方有点邪性啊。我虽然爱钱,但是惜命啊。”
老窑村的西边,都是建国前的窑址。
之后在那又挖了不少防空洞,里面洞洞连通,好像迷宫一般。
再加上连年坍塌和雨水灌溉,里面的情况,错综复杂。
任乐安沉吟下,说道:“我再加五千。”
周延敬咧嘴一笑,拍胸脯道,“得嘞,任老板够爽快!走,咱这就去!”
任乐安无语,“现在不惜命了?”
周延敬嘿嘿一笑,“只要钱到位,命都能给你!”
一个小时后,洛江西边,老窑村。
村子坐落在荒凉的河岸边,周围尽是废弃的砖窑厂。
杂草丛生,空气中透着潮湿的泥土味。
村口的土路坑坑洼洼,几只野狗窜过,低吠几声。
任乐安和周延敬将车停在村外,步行走向西侧的窑厂。
阴云遮日,气氛压抑。
“那边就是西窑。”
周延敬指着远处一座破败的砖窑,低声道。
任乐安没有答话,目光扫过窑厂。
墙体斑驳,不少厂房的屋顶塌了一半,周围堆满碎砖和杂物。
他沉声道:“进去吧,动作轻点。”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窑厂,昏暗的光线从破洞的屋顶洒下。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煤油味。
里面幽暗晦涩,通道有些狭窄。
两个人在里面走了一会,前面突然出现一片散落的碎片。
上面还有淡淡的烧焦痕迹。
任乐安蹲下,捡起一块残片,有些疑惑。
这些残片上,好似莲花的花瓣。
他又捡起几片,拼接了一下,顿时惊讶。
这些残片,组合起来,竟然是一个青铜莲花的造型。
任乐安仔细看了下,这个和齐叔的那盏一样,都是老仿货!
周延敬凑过来,小声道:“胡瘸子烧这些干啥?”
任乐安也很奇怪,难道他受到了什么威胁?
他看向前面,说道:“去前面看看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
周延敬看了眼,问道:“走哪个?”
任乐安走过去,看了下三个路口。
第一个路口有着明显的脚印。
第二三个却很干净,地面上没有什么痕迹。
越是明显,越是陷阱。
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站起身来,说道:“第二和第三个选一个吧。”
周延敬应了一声,说道:“那随便蒙一个吧。”
说着,他在两个岔口,随意点着。
“就这个吧。”
说罢,朝着前面岔口,走了进去。
任乐安在后面,跟了上去。
突然间,他感觉脚下一沉。
咔嚓一声。
他猛地低头,地面一块木板裂开。
一道道锋利的铁刺,嗖地弹起,直冲他的腿!
“小心!”
任乐安大叫一声,一把推开周延敬。
铁刺迅猛,擦着他的裤腿划过。
撕拉一下,划出一道口子。
周延敬摔在地上,吓得大叫,“啥玩意儿!这啥啊!”
任乐安看了下自己的裤脚,没有伤到,略微松了口气。
他往前拉起周延敬,沉声道:“胡瘸子在这儿设了陷阱。”
周延敬腿都软了,哆嗦道:“陷阱?任老板,要不咱撤吧!这老瘸子有点癫啊!”
任乐安皱眉,目光扫过地面,发现几处隐蔽的绳索和铁板。
他低声道:“他设陷阱,说明就在前面。继续找,小心脚下。”
说着,他朝着前面走过去,将那些绳索标了出来。
两人放慢脚步,绕过机关,深入窑厂里面。
过了一会儿,任乐安注意到地面上,有着一滩血迹。
血迹有些污浊,看样子有些时间了。
在血迹的旁边,还有着一些布条。
看样子,是有人踩中了机关,被刮下来的衣服。或者,撕扯下来,包扎伤口所用。
任乐安走过去,用一个树枝翻动了下布条,眼眸一惊。
布条上面,竟然绣着九瓣菊花。
赫然是清漪社的袖标。
他刚伸手去拿,脚下又传来咔的一声。
地面猛地塌陷,一个深坑豁然出现。
与此同时,他拉着周延敬,往后面一跳。
差一点点,就掉了进去!
只见,坑底寒光闪闪,全是尖锐的铁钉!
“啊!”周延敬惊叫,拽住任乐安的胳膊。
两人险险地挂在坑边,差点就掉进去了。
一阵灰尘呛得直咳嗽。
任乐安咬牙爬上来,拉起周延敬,喘息道:“这老狐狸,陷阱一层接着一层。真是可恶。”
周延敬吓得脸色发白,看着坑洞,那是一阵后怕。
“任老板,这地方要命啊!咱们撤吧?”
任乐安没理他,小心绕过坑,看向对面的通道。
在通道的一旁,有着一堆杂物,后面有一扇半掩的铁门。
门缝透出微弱的火光。
他低声道:“去里面看看。”
说着,他大着胆子,凑近过去。
从门后,往里面看去。
里面是个狭小的地窖,空间不大,并没有人。
于是,他小心推门进去。
他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着几块青铜残片
铜片也是表面焦黑,是先砸碎,又烧熔的一半。
这些铜片和入口处的,几乎一样,显然是同一批的东西。
任乐安皱眉,正要说话。
地窖外,突然传来一声低响,像绳索绷断的声音。
任乐安猛地抬头,只听“轰”的一声。
地窖顶部一块石板砸下,直冲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