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很快便到了,这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悬壶门的李东壁长老带领着几位门中弟子,赶往星城。一路上,李东壁长老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次岳麓派所图甚广,此次登门道歉要做到滴水不漏,不能让岳麓派抓住任何把柄。
那召开群星会的大宅院门口,有两个守门的童子,今日早已被叮嘱过,要重点关照悬壶门来客,眼见几位悬壶门服饰的人正徐步走来,两童子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一下。
李东壁长老走上前,客气地说道:“烦请小友通报一声,悬壶门李东壁前来拜访。”
站在左侧的门童却斜睨了他们一眼,双手抱在胸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来干什么的?”
李东壁长老心中一沉,但仍保持着礼貌,说道:“小友,此次我们是专程来向贵派赔礼道歉的,还望小友行个方便。”
另一位门童冷笑一声:“赔礼道歉?那你得拿出赔礼道歉的态度啊?我们岳麓派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此言一出,李东壁也有了三分火气,随行的悬壶门弟子忍不住说道:“你这门童,怎么如此无礼?我们长老好言相告,你却这般刁难。”
门童一听,顿时来了脾气,大声说道:“若不是你们悬壶门的人干出卑鄙之事,我会这样对你们?今天你们别想轻易进去。”
李东壁长老赶忙呵斥弟子:“不得无礼。” 然后又对门童说道:“小友,我理解你对我们悬壶门有所不满,但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诚意满满。还望小友不要耽误了大事。”说完又对另一个弟子使了个眼色。
那个弟子也是机敏得很,赶紧掏出一把下品灵石往门童手里塞。
两门童丝毫不为所动,握手成拳,依旧挡在门前,说道:“没有我们长老的命令,你们谁也别想进去。”
悬壶门弟子也是会来事,将那些悄悄换成两块中品灵石,一人手里塞一块,两童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左侧的门童终于松了口:“师兄,我想起来了,长老好像交代过,今日会有悬壶门的人来访。”
右侧童子一副也想起来的样子,不情愿地闪开,嘴里还嘟囔着:“哼,便宜他们了。”
李东壁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众人走进了这大宅院。这宅院虽然大,但是戏院的布置,只有那么几栋楼,李东壁轻车熟路走到了会客楼中,李润康也早已等候在此,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他身边还坐了一位老妇人,神色不悦,仿佛刚结束一场辩论,两人此时都有些沉默。
李东壁长老走上前,一眼就认出了老妇人,正是岳麓派里面人称“血蛛”的秦红,秦红修为已是筑基圆满,且神通法术凌厉,凶名赫赫,正是岳麓派里冲击金丹期希望最大的几位修士之一,想是岳麓派怕筑基初期的李润康压不住场子,所以派了个能打的坐镇。
李东壁微微躬身行礼,说道:“秦道友、李道友,此次我等冒昧前来,是为我门弟子徐新宇之事,向贵派赔礼道歉。” 说着,他示意身旁的弟子上前。
秦红冷哼一声:“你们悬壶门的弟子倒是大胆,竟敢在我岳麓派头上动土。”
李润康忙在一边打圆场:“师姐息怒,且看他如何说。”
李东壁长老赶忙说道:“秦道友息怒,我悬壶门管教无方,才让使得弟子冲撞了岳麓派的道友,那弟子已被罚关入思过崖面壁三年,此次前来,除了道歉,我们还带来了一些薄礼,希望能弥补贵派的损失。” 说着,刚才上前的悬壶门弟子拿出一个储物袋,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摆了四个托盘。
第一个托盘上,正是一株灵参和一株黄金枝,品相都上等,应是精挑细选的结果,第二个托盘上;是一个酒壶大小的玉瓶,以筑基期修士的神识,只是一扫便知道里面是十粒上品的回春丹;第三个托盘上,整齐排列着二十颗铜钱大小的深绿色灵石,七色光晕晃得人眼花缭乱,这二十颗上品灵石让秦红和李润康都忍不住眨了眨眼;第四个托盘上,则是两盒茶叶,秦红神识一扫,这茶叶灵气十足,定是那喝了可以补充灵气的灵茶,想必价值也是不菲。
“那日之争斗,只是弟子之间的切磋,至于储物袋之事,只是一个误会,如今将这药草奉上,也算物归原主。另外听说当日也各有损伤,这十粒上品回春丹,以表歉意。至于灵石和灵茶,二位道友率一众弟子奔波辛苦,聊表悬壶门一点心意。”
老妇人秦红看了看礼物,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然说道:“我岳麓派对你悬壶门一贯以礼待之,就连群星会,也是将你们奉为上宾,这次出了这种事,宗门里不少长辈都说悬壶门不拿我们当回事呢。”
“我师傅也说了,悬壶门就是缺少敲打。”李润康也在一旁附和道。
李东壁长老心里暗道,你岳麓派对悬壶门的敲打还少吗?这些年来处处受制,若不是岳麓派,悬壶门不至于是个小小宗门,但嘴上却道:“绝无此事!两派相邻多年,一直和睦共处以礼相待,还望贵派看在两派多年的交情上,给我们一个机会。”
“那大地丸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秦红问道。
“大地丸之事,确实和悬壶门无关。”李东壁早已和悬壶门众长老商议好说辞,隐瞒了杨浩然的身份与消息,只道是外人插手了星城生意,毕竟回春丹的丹方并不难弄,也算是常见的药品。最重要的是悬壶门的回春丹确实没有外流,从账本到库存,都经得起查阅。
“秦道友、李道友,两派相邻已久,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悬壶门以丹药济世,岳麓派以武力护佑一方,我们虽专长不同,但实则相互扶持。往昔这片土地上妖魔横行之时,两派先贤也曾携手抗敌,共渡难关,那时候的情谊,至今仍历历在目。”李东壁每句话都在诉说悬壶门的不争,以表明立场。
李润康长老沉默片刻,瞟了一眼秦红,只见老妇人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此事就此揭过,我会回门内和长辈们解释。”
李东壁长老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秦道友宽宏大量,这份多年的交情,来之不易。”
李东壁寒暄了几句客套话,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大宅院。
李润康见悬壶门的人已走远,问道:“师姐,我说这东西不能收吧,再想去葫芦山,师出无名,不好下手啊。”
秦红则是摆了摆头:“慌什么,葫芦山又不会长脚跑掉,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