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然目睹吴浩的头颅滚落,鲜血在地面蔓延开来,整个人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眼中满是震撼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短短时间内,局势竟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占据绝对优势、实力强大的筑基中期修士吴浩,此刻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反观李恩、施图和李秀,若单纯以实力划分,他们最多只有聚气初期的水准,可就是这样一群看似弱小的人,在小青的牵制配合下,凭借着独特的祖传功法,成功扭转战局,将吴浩斩杀。
杨浩然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深知筑基期修士的强大,那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自己在吴浩的威压下都几无还手之力。可李恩他们,却打破了这种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创造了以弱胜强的奇迹。
李恩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抬手示意施图和妹妹先别轻举妄动。他深知即便此刻战斗告一段落,稍有不慎仍可能引发新的冲突。
杨浩然回过神来,轻抚小青的身躯,安抚着它躁动的情绪,目光依次扫过李恩等人,开口打破僵局:“今日多亏几位出手相助,不然我恐怕性命不保。但小青与我心意相通,它不知各位已无恶意,才会如此戒备。”说罢,他低声对着小青念叨几句,小青眼中的警惕之色才稍稍缓和,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庞大的身躯依旧严严实实地挡在杨浩然身前。
李恩微微点头,说道:“我们本意也并非与你为敌,那厮心怀不轨,死有余辜。只是如今这局面,毕竟是死了一个筑基期修士,若是被人追究起来,后续麻烦可不小。”
杨浩然沉吟片刻,回道:“方才在洞中我已说明,此次前来,本是误会一场,我并无恶意。此人乃我上清派的师兄,觊觎我的储物袋,跟踪我至此地,妄想杀人越货,不想几位也被牵连进来。”
施图蹲下身子,在吴浩尸体的衣衫中摸索起来,很快便翻出一个储物袋。他伸手拎起,冲着李秀喊道:“妹子,接着!看看这里面有啥好东西。”说罢,手腕一扬,将储物袋扔了过去。
李秀稳稳接过,虽说她并非出自名门大派,但天赋异禀,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修炼,体内已凝聚出灵气团。她运转灵气,轻轻松松便解开了储物袋的禁制。当她打开袋子,目光在里面的物件上一一扫过,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片刻后,李秀一言不发,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块玉牌,扬手扔到众人面前。只见那玉牌通体莹润,却从中裂开,分成了两半,断裂处参差不齐。杨浩然定睛一看,心中一惊:这是上清派的玉牌!
杨浩然蹲下身子,捡起玉牌,仔细端详,眉头紧锁:“这是上清派筑基期修士的玉牌,是用修士精血炼化而成,与修士神魂相连。上清派人事司还有一块与之配对,两块玉牌本为一体。如今这块已碎成两半,想必人事司的那块也已碎裂,上清派肯定已经知道吴浩身亡的消息了。”
众人听闻,神色皆是一凛。
施图挠了挠头,嘟囔道:“这下可好,杀了上清派的人,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秀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咱们在这历山好不容易安稳了些,先前惹上灵韵派,如今又惹上这等麻烦,该如何是好?”
杨浩然沉默不语,心中暗自盘算,他清楚,上清派的每一个筑基期弟子都是宗门的基石,此番吴浩之死,必定会派人前来调查,虽然自己刚才施展了些上清决里面的法术,但归根结底,吴浩之死是小青与李恩三人造成,依现场的打斗痕迹而言,自己极易洗脱嫌疑,但住在历山的这几人,恐怕难辞其咎。
李恩从李秀手上拿过储物袋,沉思片刻后,目光投向杨浩然,将吴浩的储物袋扔了过去,神色凝重地说道:“这东西我们留着只会惹来更多麻烦,还是你收着吧。如今吴浩一死,上清派必定不会放过我们,看样子这历山我们是待不下去了,得出去避避风头。”
李秀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抱怨道:“灵韵派的干扰,让我们连摆摊的生计都断了,如今又要跑路,可我们哪还有盘缠啊?”话语中满是无奈与担忧。
杨浩然静静地听完,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探入自己的储物袋,从中掏出一沓银票。仔细一看,这沓银票共有十张,每张面额千两,加起来足足有一万两之多。
杨浩然抬手,运用灵力轻轻托起这沓银票,银票在灵力的包裹下,缓缓飘向李恩、施图和李秀三人。他目光真诚,语气平和地说道:“你们拿着这些银票,当作跑路的盘缠吧。此次若非你们出手相助,我早已命丧吴浩之手,这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到你们。”
施图大喜道:“老李接下,咱们可以拿着这笔钱,去投奔我弟。”
李恩上前一步,伸手接过银票,郑重其事地看向杨浩然,感激地说道:“这份情我们记下了,若日后有机会,定当相报。”李秀也在一旁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
杨浩然望着李恩等人,神色凝重:“上清派手段高明神通广大,吴浩身死的事,想必此刻已有人在查。以他们的能耐,说不定眨眼间便能查到这儿来,事不宜迟,我们必须马上分开,各自跑路,就此别过。”说罢,他不再多言,捡起吴浩掉落在地的飞剑,带着小青转身,大步朝着山林深处走去,很快便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之间,只留下一串沙沙作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恩望着杨浩然离去的方向,沉默片刻后,转头对施图和李秀说道:“咱们也走吧,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施图点了点头,伸手搀扶起李秀,将其背在身后,与李恩一同,深吸一口气,朝着与杨浩然相反的方向,快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