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顺失魂落魄地回到客房,呆坐许久。姜氏因柳二顺的事被柳杏儿叫回,事情一了,她便心急着回县城,毕竟店铺租金已付,一天不开张就心慌。吃罢早饭,姜氏执意要走,柳杏儿苦劝无果。姜老太太见陈虎在家,秋婶儿和秋菊在乡下,也决定跟姜氏回县城帮忙。福川一听挣钱,也积极跟上,几人匆匆离去,让柳杏儿满心无奈。而这头,吃完早饭的陈虎似笑非笑盯着柳杏儿,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心虚不已。
新婚之后,陈虎却遭遇了独守空房的“待遇”。柳杏儿气鼓鼓地宣称,今晚、明晚,甚至大后天、大大后天都要一个人睡,掰着手指头数个不停,听得陈虎太阳穴直跳。为了能和媳妇同屋而眠,陈虎赶忙凑过去,又是求饶又是保证,甚至不惜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柳杏儿不依不饶,陈虎则各种耍宝认错,又是搂又是亲。柳杏儿被逗得哭笑不得,直嗔怪他这哪是罚,分明是奖励。就在这厅堂之上,气氛愈发暧昧,陈虎竟直接扛起柳杏儿,还拍了一把她的腚……
柳杏儿拼命挣扎,陈虎却稳稳扛着她,还说着马上回屋。回屋后,陈虎麻溜关门,竟直接将她扛进净房就要撩裙子。柳杏儿惊恐万分,大白天这是要干啥?陈虎称帮她清洗、看看伤势好上药。柳杏儿哪肯,死死摁住裙子,威胁他再不出去以后都不让进屋。陈虎虽遗憾退出,到门口还不甘心回头,念叨着就看看才放心。柳杏儿怒瞪,让他出去并关门。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从只看看到只蹭蹭,谁知道下一步会怎样,她可不会轻易上当。而陈虎只能在外头干着急,盯着净房眼睛都快冒火了……
屋内,陈虎眼巴巴等着净房里的小媳妇柳杏儿,心里像猫抓般难受,直恨不能冲进去帮忙。他可是真怕惹恼柳杏儿,再被关在门外。好不容易柳杏儿出来,脸泛着红晕。陈虎忙拉过她,拥在怀里,一颗心瞬间欢腾起来。然而他心思可不止于此,赶忙趁机提出今晚想进屋睡的请求。柳杏儿要求先听他的法子,陈虎一边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轻揉,一边说起京郊的清虚观。柳杏儿好奇问陈虎是否认识清虚观的人,陈虎笑着亲她一口,神秘表示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柳杏儿猜出是余半仙,得到肯定答复后,又惊又奇,忙追问陈虎如何知晓。陈虎却耍起无赖,让柳杏儿去撑窗户才肯说,把柳杏儿气得跑去找余半仙。另一边,陈虎无奈只能去忙做风干兔作坊的事。而柳杏儿为请余半仙帮忙,精心下厨做了炸鸡排、凉拌鲫鱼等几道菜。当酒菜端到余半仙面前,余半仙看着太阳都诧异了,柳杏儿则诚恳表示,吃完再说,即便不帮忙也不怪他。
饭桌上,余半仙大快朵颐,一口撒着辣椒面的鸡排下肚,眼睛瞬间放光,连赞“这个好”,又对各种菜肴都给出了极高评价,吃得满脸满足。酒足饭饱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他看向柳杏儿:“说吧,啥事儿?”柳杏儿也不扭捏,直接说出想让余半仙帮忙把福川收进清虚观,应付完镇远侯府后再还俗。余半仙脸色古怪,询问她如何知晓自己来自清虚观,柳杏儿称是虎哥告知,可虎哥却不透露消息来源。余半仙思索后表示,收福川为俗家弟子即可,还说要修书一封,让陈虎派人送去清虚观,快则十天打来回。
在这个本朝皇帝痴迷求道,甚至在清虚观挂名俗家弟子的时代,道录司为俗家弟子特制“身份证”——度牒,不过获取资格极为严苛,真正持证者寥寥无几。柳杏儿却没想到问题竟如此轻易解决,满心欢喜。从余半仙处拿到信物和信件后,她拍胸脯要下厨犒劳。余半仙荤素不忌,颇有“酒肉穿肠过”的洒脱。柳杏儿拿着东西找到陈虎,不等对方开口就堵住他提要求的嘴,陈虎虽无奈却也只能应下,气呼呼地夺过东西就往牲口棚走,打算找人办事,而柳杏儿则笑眯眯跟上,还不忘交代他去县城时告知母亲,办好事后让福川给余先生磕头 。
陈虎点头应下后不久,村里学堂的位置敲定,学田购置妥当,先生也已寻到,约定开春便来授课,外村孩子也能来求学。柳杏儿的作坊选址确定,趁着土地未冻,壮劳力们热火朝天地动工修建。与此同时,镇远侯寇大山抵达府城,知府郭雄出城迎接并设宴。寇大山此来一是私事,二是暗中查燕家案子,对外只称办私事。宴席上,面对郭雄试探,他直言是来寻失散多年的儿子……
镇远侯寇大山为找回世子之事忧心忡忡,郑重告诫知府郭雄不可泄露消息,郭雄忙不迭诚惶诚恐地保证。酒桌上,郭雄讨好恭贺侯爷必能如愿,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带着酒意回到后院的郭雄,竟高兴地对妻子说幸好女儿茹儿的未婚夫死了。郭夫人听闻脸色大变,指责丈夫心狠,哭诉女儿为此伤心不已。郭雄却抓着妻子的手,兴奋称女儿面前有个天大机会,抓住了这辈子荣华富贵就稳了,自己前途也无忧。待他详细说明,郭夫人惊得目瞪口呆,既惊叹这比戏文还精彩,又担忧真假,而郭雄坚信必是真的,毕竟镇远侯亲自出马……
定陶县县令乃是英国公府公子、镇远侯原配亲侄儿,而严谨的崔知义竟把镇远侯都喊来了,这背后所涉之事怕是确凿无疑。郭夫人却面露忧虑,毕竟镇远侯世子或许早已成家生子。可郭雄却对此嗤之以鼻,直言一介农妇怎能成为镇远侯府宗妇,识趣就自请下堂,不识趣也不过一封休书的事。至于那村妇所生之子,更是不值一提。他们满心期待着茹儿能抓住这难得机遇,一旦成功,茹儿便是世袭罔替的镇远侯府世子夫人,这诱惑谁能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