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势大,我汉家兵力不足,如何能与之抗衡?”
“将军此言差矣!胡人虽众,但内部矛盾重重,各部族之间互相倾轧,早已离心离德。如今石遵篡位,羯人内部人心惶惶,正是将军起兵的大好时机!将军神勇盖世,威震天下,胡人早已闻风丧胆,只要将军振臂一呼,必将应者云集!”
“况且,胡人残暴,早已激起汉人的反抗之心,各地义军并起,只待明主出现!将军若能顺应天意,登高一呼,必将得到天下汉人的拥戴,何愁大事不成!”
秦墨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冉闵的心头,让他原本迷茫的内心逐渐坚定起来。
是啊,自己怎么能忘记胡人的残暴?
怎么能忘记汉人的苦难?
“将军亦是汉家儿郎,身负重振汉室的重任。只要将军能够逐胡,恢复汉室江山,定能得到天下汉人的拥戴,成就千秋伟业!”
冉闵沉默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啊,他冉闵也是汉家儿郎,他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汉人百姓遭受胡人的凌辱?
他怎能让汉室江山就这样沦陷?
“秦嘉,你说的对!我冉闵,绝不能辜负汉人百姓的期望!我一定要逐胡,恢复汉室江山!”
冉闵终于下定决心起兵反抗羯人的暴政!
秦墨强忍着激动的心情,拱手说道。
“将军英明!在下愿追随将军左右,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可是,起事并非儿戏,时机尤为重要。
早,则师出无名,恐遭天下人耻笑。
过晚,则羯人缓过神来,必将加强防范,再难成事。
到底何时动手最为合适?
冉闵反复思量,却始终没有答案。
“羯赵内乱,石遵根基未稳,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可恨我手中兵力不足,难以与羯人正面抗衡。若是起事太早,恐怕会遭到羯人的疯狂反扑,届时,不仅大事难成,还会连累无数追随我的将士白白送命。唉,到底该如何是好?”
“石遵既然有了杀意,那便事不宜迟!夜长梦多,当断则断!”
冉闵猛地一怔,是啊,夜长梦多!
石遵既然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那就绝不能再给他任何机会!
必须尽快动手!
“好!就今晚!诛杀石遵,夺回邺城!”
……
当天夜里,冉闵秘密联络城中各部将领,共商起事。
冉闵的威望极高,在军中深得人心。
“将军此言当真?石遵那厮残暴无道,我等早就想反了他,只是苦无良机。”
“不错!石遵倒行逆施,残害忠良,我等早就忍无可忍!如今将军振臂一呼,我等愿追随将军,共讨逆贼!”
“将军,石遵虽然不得人心,但麾下兵强马壮,我军兵力不足,恐非其敌手啊!”
冉闵环视众人,沉声道。
“诸位所言甚是,石遵兵力确实强于我军,但如今羯赵内乱,石遵根基未稳,正是我们起事的大好时机。况且,石遵残暴,早已激起汉人的反抗之心,各地义军并起,只待明主出现!我等若能顺应天意,登高一呼,必将得到天下汉人的拥戴,何愁大事不成?”
“将军所言极是!我等愿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等愿追随将军,恢复汉室江山!”
冉闵心中豪情万丈,他猛地拔出佩剑。
指向天空,高声喝道。
“今夜,我冉闵在此立誓,不破羯赵,誓不为人!”
“不破羯赵,誓不为人!”
冉闵将军威望果然甚高,振臂一呼,便能得到众将拥戴。
只是……秦墨眉头微蹙,这些人虽然群情激奋,士气可用,却缺乏章法。
乱糟糟地一团,若是一旦与羯人交战,恐怕会因各自为战而溃不成军。
看来,还得从长计议,好好整顿一番才是。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助冉闵将军夺取邺城,取得先机,再徐徐图之。
“诸位将军,攻城容易,守城难。石遵一死,石鉴必然会得到消息,将军声望日隆,他定会率大军前来。在下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出一路人马,在城外要道设伏,阻击石鉴,为我军争取时间。”
眼见一个没见过的毛头小子站出来说话,众将领虽然心中疑惑。
但碍于冉闵的威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只能将目光集中在秦墨身上,只是窃窃私语。
“这小子谁啊?毛都没长齐,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就是,咱们在这里商议大事,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后生晚辈插嘴?”
“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咱们军中的人啊,难道是将军从外面请来的幕僚?
冉闵环视众人。
将秦墨拉到身边,郑重地介绍道。
“诸位,今日能有如此齐心,皆仰仗一人!今日我冉闵能有此决心,也全赖此人!这位先生便是秦嘉,乃当世奇才,胸中自有百万雄兵!我今日能有此番义举,全赖秦先生指点迷津。秦先生大才,当为我军师!”
众将闻言,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之声更大了。
“军师?这小子看起来乳臭未干,能有什么能耐?”
“是啊,将军,这夺位之事,乃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岂能如此草率?这小子毛都没长齐,懂什么兵法?”
“哼,我看这小子就是个江湖骗子,仗着几句花言巧语,就想骗取将军的信任。”
虽然冉闵极力维护,但众将领心中的疑虑并未消除。
面对众将领的质疑,秦墨面色平静,心中却暗自叹息。
想要得到这些久经沙场的将领的信任,并非易事。
只有拿出真正的实力,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他向前一步,拱手说道。
“诸位将军,秦嘉初来乍到,资历尚浅,承蒙将军厚爱,委以重任,心中惶恐。但秦嘉愿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能力,若有不足之处,还望诸位将军不吝赐教。”
冉闵见众人依旧窃窃私语,质疑之声不绝于耳。
知道仅凭言语难以服众。
“周成!”
一位身材魁梧,身披铁甲的将领应声出列,抱拳道。
“末将在!”
冉闵指着秦墨,朗声说道。
“这位秦先生乃我军新任军师,胸中自有百万雄兵!先生适才所言,派兵城内设伏之策甚妙。周成,你可引本部人马前往坊市埋伏,迎战石苞、李松,可有信心?”
周成闻言一愣,心中疑惑更甚。
这军师年纪轻轻,从未上过战场,怎会知道敌军将领是石苞和李松?
莫非是将军事先得知的消息?
可若是如此,将军为何不早些告知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