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街坊邻居的蒋钰,赶着身上驮满农大包小包的小毛驴悠哉悠哉的出了城门。
夜幕降临,篝火熊熊燃烧,蒋钰将邻居送的土特产,一番处理烹饪后,和着陈婶送的大饼卷着葱段一口咬下去。
嚼上两口的蒋钰突然停下来了,慢蒋钰一拍的墨白也对大饼嚼了几口后,不适应后,呸呸呸,吐了出来。
连忙抓过水袋,灌了几口水漱漱口。
墨白埋怨说:“这陈婶还是一如既往的抠搜,我们都走了,送的大饼还是馊的。”
蒋钰见自己的书童吐了出来后,才把嘴里的大饼吐出去。
吃惯了自己做的各种美食珍馐,突然吃到已经馊了的大饼,确实让他难以下咽。
蒋钰也没有抱怨什么,毕竟他明白这些街坊邻居都是穷苦人,没有什么好的经济来源,再加上这几年大夏天灾不断,还有与北方哈喇撒旦国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了不计其数。
朝廷对底层人民的赋税徭役更加沉重,留在身边的粮食更少的可怜。
蒋钰才来到这里居住时,也给陈婶诊治过,告诫她经常性腹痛就是变质的食物吃多了,让她多注意。
陈婶到和他吐起了苦水,蒋钰看不得这些疾苦,时不时的送米粮面接济一下。
这胡同的邻居在蒋钰这三年里,明里暗里的接济下生活都有了好转。
而蒋钰这三年间,不经营,不生产,还衣食无忧,让邻居都私下讨论,苏影是某个大家族子弟,云游四海来体验生活的。
蒋钰才住下来,就有毛贼前来偷盗,结果一无所获,还倒贴了钱财出去。
有黑恶地痞流氓前来找茬收费,第二天街坊邻居得知这些人因为各种意外死于非命。
有不信邪的黑恶地下势力的人,前来收了蒋钰的费用,当天晚上就全部家当入蒋钰的金库,连人也成了罗网的编外人员。
这时,蒋钰的传讯令牌上也传来了一条信息:“阿宁小皇子也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蒋钰来到这里后,开始着手调查他父母的身份。得知他父亲不仅是大夏朝的国公,还是整个大夏的兵马大元帅,而且更是当今的驸马爷。
他母亲是当今的公主,而阿宁却也成了蒋钰最小的舅舅,这让蒋钰想不明白的是,阿宁是和他的母亲同父异母的姐弟,但也不至于让他和阿宁如此相似的太多了。
这个疑惑,蒋钰还是觉得到了京城才能为他解惑。
黑云如墨,暮色浸染苍梧山峦,蒋钰的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颠簸前行。
他裹紧褪色的蓝布大氅,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荒村残垣,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怀中的《策论集》。
这是他翻遍县库典籍誊抄的孤本,此刻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硌在胸口。
\"前方岔道有车马痕迹。\"车夫突然勒住缰绳,惊得辕马前蹄扬起白沫。
“什么情况?”蒋钰对身边的墨白问道。
墨白掀帘回望,只见五道黑影自乱坟岗后包抄而来,腰间短刀折射着血色残阳。
\"青石镇二十八寨的耗子!\"车夫脸色煞白,\"上月刚抢了过路举人的银票...\"
“公子这是有劫匪拦路抢劫呢。”
话音未落,破空声骤然撕裂暮色。
蒋钰只觉耳边风雷大作,但见那柄玄铁长剑似游龙穿云,剑光所至之处劫匪的钢刀纷纷落地。
少年剑客踏着满地残刃翩然落地,月白锦袍被劲气激得猎猎作响,发间玉冠斜插一支墨竹,倒比山间松柏更显清逸。
“沧溟剑法的流云九式?”蒋钰下意识脱口而出,惊得自己都愣住了。
昨夜他在驿站歇脚时,恰巧听见隔壁老兵酒后吹嘘过这套传说中的绝学。
少年转身时,眉心朱砂痣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在下陆昭,云州陆家旁支。兄台可知为何这剑法最后一式叫'踏雪无痕'?”
话音未落,两名劫匪突然暴起,淬毒暗镖直取蒋钰咽喉。
陆昭广袖轻挥,十二枚铜钱凌空结成八卦阵势,叮叮当当将暗镖尽数弹开。
待尘埃落定,最后一名劫匪捂着渗血的膝盖瘫在地上,看着青年剑客腰间晃动的半块青铜虎符,瞳孔骤然收缩。
“沧溟剑现世...陆家嫡系...”嘶吼着撞向山壁,却在触及青砖的刹那化作漫天血雾。
陆昭指尖微颤,剑锋垂落时竟带起一缕焚天业火,将方圆十丈草木尽皆烧成灰烬。
暮色渐深,陆昭擦拭着剑身上跳动的幽蓝火焰,忽然轻笑出声:“兄台可知刚才那招'焚天'的代价?若是再偏半寸,方圆百里都会变成炼狱。”他指向远处仍在冒烟的山谷,“不过用来清理这些渣滓,倒是便宜得很。”
蒋钰望着少年眉飞色舞的模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取出油纸包裹:“昨夜路过寒山寺,方丈送了我些...”他展开包裹,露出半卷残破的《剑经注疏》,“虽表面装作不甚懂武学,但觉得这‘以文驭武’的理念颇有深意。”
陆昭接过竹简的手猛然顿住,剑穗上的墨竹忽然发出清越鸣响。
他盯着竹简上熟悉的瘦金体批注,瞳孔中映出少年举灯夜读的身影:“这是太祖御笔批注的天道剑典?!”
远处传来夜枭啼鸣,陆昭突然按住蒋钰肩膀:“今夜就宿在这荒庙吧。”
他指尖燃起青焰,在庙门上画下繁复的符文,“三皇子的人马正在追查沧溟剑的下落,待天亮我们就从密道走水路去京城。”
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在三人身上,陆昭望着专注研读剑谱的蒋钰,忽然轻声道:“我这人平时孤僻,桀骜不驯,今天居然会对你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这让我有些费解。”
陆昭说完这句话后,开始用打量的目光,不停的在蒋钰身上来回审视,尤其是在蒋钰的脸庞和某个部位停留时间最多。
一心专注看书的蒋钰,实在忍受不了陆昭的目光便开口说道:“不用看了,我确实是个男的,只是这长相乍一看确实像女扮男装。”
蒋钰也对自己的长相有些苦恼,他这长相要是放在蓝星,确实是小鲜肉一枚,广受人喜爱,可是在这异世大陆的夏国,一身古装,在留着黑黑的长发,在加上这些年读览群书修养的一身儒家气息,让他看上去很像一个柔弱倾国倾城的小女子。
而他现在的身体实际年龄也才十岁左右,可在功法和那尊残鼎的温养下,成长的像一个十六岁刚及冠的人。
蒋钰来到这方世界里,了解到男十六岁就及冠,女子到十四岁的年纪就能出阁。
陆昭听见眼前的书生发话,知道自己误解了人家的身份,只能“嘿嘿”哂笑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在下陆昭,敢问兄台姓名?”
蒋钰终于从书籍上移动了自己的视线,看着陆昭说道:“在下苏影,区区书生一名,不足挂齿。”
“苏兄谦逊了,我观苏兄身上儒道气质非凡,将来必定是文道至圣。而且我之前提到过三皇子时,苏兄还能镇定自若,可见苏兄的胆识过人,非常人能及,尤其你们这些为功名利禄而进京赶考的学子。
“陆兄抬爱了,小弟只不过是多读了点书而已,还担当不上未来儒家圣者。”
“到是陆兄,小剑仙的名号让整个大夏无人不知晓。”
“见笑了,那都是武者江湖朋友们的抬爱罢了。”
两人商业互吹的时间里,书童墨白已经把今晚的吃食弄好后,香气在四周散开。
而盘坐打息的陆昭闻到这香气时,不停嗅着鼻子,显然已被美食诱惑到。
“陆兄,何不借此良景,尝尝我这书童的手艺如何。”
陆昭早就求之不得了,只是碍于面子,蒋钰也没有开口邀请,不然早就下手大快朵颐。
陆昭接过美食,顾不上食物的烫手,就大口的吃起来。
“陆兄,如此美食,如此美景且能没有美酒相伴,接着。”
蒋钰朝陆昭扔出去一个盛酒的酒葫芦。
喝酒尽兴到一半时,蒋钰开口说道:“陆兄如此美景,还有佳肴美酒相伴,何不舞上一剑让小弟一观。”
吃着正高兴的陆昭,听见苏影的要求后也觉得有些道理,开口说道:“苏兄说的在理,此情此景怎么能少了舞剑助兴,为兄这就献丑了。”
苏影望着他起手剑时翻飞的袖角,忽然想起半月前茶楼里说书人的唱词——\"玉面青衫银铃剑,月下流云陆小仙\"。原来那些踏雪无痕的传说,当真会落在眼前人衣袂间。
他指尖轻叩剑鞘,霜刃出鞘时带起清越龙吟,\"此招'流云追月',我上月才在玉龙雪顶悟得。\"
剑锋搅碎月光,在林间织就银网。
苏影看着那道青色身影如鹤掠寒潭,剑尖挑起篝火的星芒,又倏然化作漫天流星。松涛声渐急,剑风扫落满树白梅,纷纷扬扬似雪落玉阶。
最后一式收势时,陆昭剑指苍茫夜色,忽闻身后传来击节之声。
苏影不知何时立在了树下,衣袂沾着细雪般的花瓣,眼眸映着跃动的篝火。
\"银汉流霜剑作舟,玉山倾雪落襟头。\"
他指尖轻点酒囊,清泠嗓音和着远处涧水叮咚,
\"松涛万壑听龙吟,且揽江月照吴钩。\"
诗句荡开时,恰有夜风卷起满地落叶。
陆昭反手将长剑归鞘,忽然朗声大笑:\"好个'且揽江月照吴钩'!当浮三大白!\"他仰头饮尽残酒,剑穗上的银铃随着动作脆响,惊起林间栖鸟。
篝火渐弱,东方既白。醒来的苏影低头整理书箱时,发现不知何时被人塞进一柄竹骨折扇。展开只见洒金笺上墨迹淋漓,写的正是他昨晚吟诵的诗句,落款处画着柄小剑,银钩铁划地刺破云纹。
“这陆兄还真是放浪不羁,走之前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昨夜还说好一路相伴去京城。”
这时听见动静的书童墨白也醒了过来,收拾了一下行李。
“公子,那陆昭不告而别,那我们还要走水路进京吗?”
“走,怎么不走,这水路的江河湖海美景我还没有欣赏过的。”
对于陆昭的身份信息,蒋钰还是清楚不过的,借着罗网情报组织的消息灵通之处,蒋钰闲着无聊,把大夏国与哈喇撒旦国,象牙塔国的武道修行天才弄了一个前二十名的潜龙榜,而陆昭也在其中。
这潜龙天才一榜,一放出来顿时引起这三个国家的自认为万中无一的天才们不满,都一一前去挑战,最终结果,更加验证了这潜龙榜的真实性。
也给当时的三个国家修炼武者们造成巨大轰动。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潜龙榜的热度还没有散去,一个将星阙的榜单出来后,不仅武者江湖朝野也都震惊不已。
这将星阙记也记录了这三个国家前二十名的将军信息,也评价了这些将军的实力和带兵打仗的能力。
当几个月将星阙的榜单热度下去后,蒋钰又对三个国家的武道强者下了手。
对三个国家的武道强者,也都弄了一个琅琊榜的名单出来。
起初这些榜单一出世,没有人相信这榜单的真实性,人人都持有着怀疑的态度。
直到榜单上人不服名次排在他前面的人,打上一架后,都对这琅琊榜的真实性佩服不已。
而随着讨论的声音甚嚣尘上,朝廷,门派的掌权人们更关心的是,能够搞出这么一个精准的排行榜的势力一定不简单,都派人去查探,结果查无所获。
这些都是以一个小册子出现普通人手中,后面陆陆续续的有说书人到处宣扬,才造成如今轰动一时的局面。
从南而北上的蒋钰主仆二人,越是接近大夏的京都,遇到赶考的学子也渐渐多了起来。
二人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距会试前三天赶到大夏京城。
官道上的马车络绎不绝,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马夫们挥鞭催促,马蹄声、车轮声、人声交织在一起。
京都的城墙高耸,城门大开,守卫们严阵以待,仔细盘查着进出的行人。
城门口张贴着会试的告示,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议论纷纷。
举子们手持路引,排队等候进城,蓬头污垢的脸上满是紧张与忐忑。
蒋钰二人看着眼前繁荣的景象,也都惊讶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