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天的木牌裂缝突然喷出黑色水柱,忘川河水裹着腥臭的阴魂冲天而起。道胎撅着屁股趴在裂缝处,乳牙啃向水柱中的冤魂,却被呛得连打三个带着鬼哭狼嚎的喷嚏。
\"兑卦!腌臜下水道!\"赵铁柱抡起粪叉捅向裂缝,叉尖燃起的燧人火却在水柱中扭曲成青面獠牙的鬼脸。鬼脸突然张口,吐出三百张湿漉漉的典当地契,每张都盖着赵铁柱前世的脚丫印。
灰仙残魂附着的麦穗突然疯长,结出的麦粒迸发剑气:\"坎离归位!这是九幽排污口!\"剑气刺穿地契的刹那,裂缝中伸出只青铜巨手,掌心刻着\"初代治水\"四字,五指间缠绕着各派祖师的肠子。
雨师妾裙摆卷起玄冥重水,浪尖凝成冰坝:\"夫君,堵不如疏!\"冰坝触及忘川河水的瞬间,十万阴魂突然凝成冰雕,摆出赵铁柱历代惨死的模样。最醒目的是个跌进粪坑的冰雕,手中还举着块\"自在天\"的牌匾。
\"桀桀,圣教来通渠了...\"魔教残魂从冰雕中渗出,手中的万魂幡碎片凝成掏粪勺。应龙剑鞘暴喝着撞碎冰雕:\"老子要当化粪池!\"鞘身喷出混沌雷火,将阴魂烧成磷火飘散。
道胎突然胀成圆球,张嘴猛吸忘川河水。腹中响起闷雷般的轰鸣,喷出的黑雨凝成三百青铜夜壶,壶嘴正对自在天的茅屋。灰仙的麦穗突然自燃,灰烬凝成草纸:\"乾三连!这是初代的五谷轮回大阵!\"
赵铁柱脚踏醉仙步闪过夜壶喷流,粪叉勾住最近的壶耳:\"种地讲究肥水不流外人田!\"叉尖燃起的燧人火将夜壶熔成铁水,浇灌在青苗根部。苗叶上的\"自在\"二字突然扭曲,竟化作茅房木牌上的\"有人\"二字。
雨师妾的珊瑚簪突然融化,鲛泪坠入忘川河:\"夫君,河底有...\"泪珠触及的河床突然裂开,露出青铜浇筑的初代雕像——他左手持治水玉圭,右手却捏着赵铁柱前世的脖颈,正在往其天灵盖塞青铜锁片。
道胎乳牙咬碎雕像手指,锁片坠地生根,眨眼间长成株青铜玉米。玉米须突然活化成锁链,缠住十万阴魂往穗尖塞。魔教圣女残魂凝成糖人尖叫:\"圣教要丰收了!\"却被玉米粒迸发的剑气削成爆米花。
\"兑卦!转基因作物!\"赵铁柱掰下玉米棒子猛啃,满嘴铜渣混着《盗天机》残页。青苗突然暴长,根系刺穿初代雕像的胸膛,拽出颗跳动的青铜心脏。心室里沉浮的竟是灰仙年轻时典当的羞耻心,表面刻着\"抵押品:裤腰带\"。
灰仙残魂突然癫狂,燃烧的麦穗凝成火把:\"坎离归位!老夫要焚尽这腌臜!\"火把掷向心脏的刹那,自在天三百茅屋突然门户大开,每个门框都嵌着块青铜镜。镜中映出赵铁柱前世被初代接生的画面——产婆手中的剪刀正在修剪他的因果线。
雨师妾裙摆漾起星河,浪尖卷住青铜镜:\"夫君,这是...\"话音未落,镜面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凝成初代佝偻的身影。他手中的接生剪已变成粪叉,叉尖正对青苗根系:\"种地人,该施肥了。\"
十万阴魂突然从忘川河底跃出,凝成颗腥臭的粪球砸向青苗。道胎蹦跳着扑向粪球,乳牙啃出个缺口,缺口处喷出的竟是昆仑剑宗的镇山剑气。应龙剑鞘兴奋地接住剑气:\"老子要当粪叉!\"
青苗突然开花结果,果实竟是三百把青铜粪瓢。赵铁柱脚踏天罡步,粪瓢舞成太极图:\"种地人的肥料...\"瓢中阴魂突然自燃,化作金色道韵,\"得自己沤!\"
自在天的木牌突然崩碎,碎片凝成块新碑。碑文不是典当记录,而是用粪勺刻写的农谚:\"惊蛰不埋粪,秋分饿断魂。\"道胎撅嘴对着碑文撒尿,童子尿蚀穿石面,露出底下初代手书的遗诏——\"以劫为肥,可育道种。\"
九幽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忘川河水突然倒流。河床裂开处升起座青铜茅房,门楣上刻着\"自在天枢\"四个大字。魔教残魂凝成的掏粪勺突然调转方向,将圣女残魂铲入粪坑:\"圣教永垂不朽...\"
雨师妾的鲛绡突然无风自动,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她指尖轻触粪坑,往生河水凝成冰镜——镜中初代正将青铜锁片埋入粪土,锁芯里沉浮的正是道胎的乳牙!
青苗根系突然暴长,缠住青铜茅房连根拔起。房梁断裂处洒落十万颗麦粒,每粒都刻着赵铁柱的掌纹。灰仙残魂突然清明,燃烧的元神凝成把麦穗扫帚:\"乾三连!扫尽这腌臜!\"
扫帚挥过处,自在天三百茅屋突然崩塌。砖瓦落地生根,长成片金黄的稻田。稻穗间挂着青铜铃铛,风过时铃声清脆,每个音符都凝成赵铁柱的笑脸——从垂髫稚子到白发老农,齐声唱着不成调的插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