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安陵容收到家里的密信。
在宫中有明道和暗道两条送信的路,明道就是要过皇上和皇后的眼光,明正大的送;而暗道则是通用人脉,悄咪咪的送来,说一些不能被上头知道的事情,一月最多只能一次,多了容易被人发现。
安陵容好不容易在宫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暗道,安比槐就迫不及待的送信进来,可想而知也不是什么好事。
安陵容以为是什么让自己好好培养孩子,做太后,或者是给家里升官的事儿,可打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安比槐那蚯蚓一样的字。
全篇都是在让女儿救自己的命。
安陵容看完信后气的咬牙,吩咐下去就往清凉殿的方向去。
原来是年羹尧在得知真相后,打算告知自己的妹妹,毕竟麝香那玩意儿,虽然对人体好,但女子用多毕竟伤身。
可又担心妹妹那个烈火性子,还有他对皇上情根深种,恐担心妹妹做出什么事情来,丢了性命。
正想着找个宫里的人帮着劝一劝,这时安比槐正好上门巴结,这家伙一天登两遍门,年羹尧灵机一动,安陵容是皇上宠妃,又有皇子傍身,怎么着都不会死,且听妹妹说,对方曾帮过她,应该也是妹妹的人。
于是就果断将安比槐扣下,不用年羹尧说太多,对方就被吓尿了。
安陵容在去的路上正好碰到曹琴默,两人对视一眼,就知道家里人被威胁了:“今日你我二人无论如何,务必要劝住华贵妃,一旦闹起来,你我二人性命不保。”
曹琴默担心家人是次要,她主要是担心,自己死了,她年幼的温宜怎么办?
安陵容也是,亲爹次要,孩子、娘亲和姨娘才是最重要的。
萧姨娘用自己确定剂量的方子成功生下一个男胎,但是那方子药效猛,皇后的孩子就是三岁去世,那个孩子长成之前,安家没有向着她们的男子。这个爹真会给自己找事!
而清凉殿这边,密信已经送过来,一直被芝答应拿在手上,因为传信的人还说了一句话,在柔妃和曹贵人来之前,谁也不许打开。
见两人来了,芝答应准备把信交给华贵妃,安陵容一把拿过来,曹贵人则让众人退下,就留下芝答应和周宁海。
不然凭她俩人拦不住。
在得到自家主子的点头后,不一会儿,屋里就剩下华贵妃、安陵容、曹贵人、芝答应和周宁海五人。
安陵容这才放心把信交给华贵妃,同时叮嘱旁人:“到时无论如何,要拦住贵妃娘娘,否则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华贵妃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小,打开密信后才看了两行,手就止不住的颤抖。
越往后看华贵妃眼中的不可置信就更深,到最后拼命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年羹尧既然让她们俩人来劝华贵妃,就已经在信中向她们说明了事情的真相。
曹琴默不禁感到后怕,原来欢宜香中一直含着大量麝香,难怪自己当时好好的突然难产,自己还天天带女儿过来。
安陵容叹了口气:“贵妃娘娘冷静。”
“不可能……不可能!”华贵妃扔了手里的信:“假的!都是假的!我要去问皇上!皇上不会这样对我的!”
“赶紧拦住她!”曹琴默一边抱住华贵妃,一边让旁人帮忙。
在众人的阻拦下,好歹是拦住了华贵妃。
华贵妃这么些年来,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好好的,恬嫔和莞嫔就在自己宫里待了几天就不行了,其实他早该想到的只是他一直都不愿相信,如今想着血淋淋的真相撕开,华贵妃哭的撕心裂肺。
“皇上!你害的世兰好苦啊!”
安陵容和曹琴默将华贵妃扶到椅子上坐下:“娘娘,你万万不可声张呀,大将军用命为您获得这个真相,您一定要守好。”
安陵容也道:“而且……依嫔妾来看,娘娘应该有所预料吧,只是一直不愿接受。”
华贵妃的眼中黯淡无光:“皇上最喜欢我了,入王府的时候,就封我为侧福晋,王府给那么多女人个个都怕他,就我不怕,他常常带着我去策马,去打猎,他说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安陵容和曹琴默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华贵妃自顾自道:“后来我有了身孕,难怪……难怪皇上起初很高兴,可渐渐的就不那么高兴了。”
安陵容道:“皇上在你四个月时,确定了孩子的性别,是个男胎,便利用端妃,一碗堕胎药打掉你的孩子,你样一下子就折损了两位将门之女。不用担心将来你们有了孩子,母家会扶持他为皇帝,不会担心有逼宫的时候。”
“哥哥不会那样!”
“皇上要是信,能不让你生吗?!”
华贵妃哑然,突然,华贵妃笑了,笑自己痴,笑自己傻,笑自己,被所谓的情爱蒙了眼睛。
……